‘鸽子点点头。笑著说∶“怎麽?你好像很怕似的?你不会也是个腐败的警察吧?’我苦笑著说∶”我想腐败还不够格呢?‘’那你怕什麽?
‘鸽子略带些戏虐的问。我叹口气道∶“怎麽说呢?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你也知道,象公安这一行多少有些权力,不说别人,就我自己吧,大问题没有,但抽烟喝酒基本上不花自己的钱。偶尔还会有人请客娱乐。’鸽子笑道∶”这都是些小问题啊。‘我道∶“是小问题,但如果别人揪住你不放,这也算是大问题了。
’鸽子幽幽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大多数公务人员都是这样的,你也用不著太担心,何况,‘她抬头深情的望著我说∶“你还是个有情有意的好员警了。’有情有意,听到鸽子这麽说,我的脸不禁有些发烫,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只有暗自苦笑。
说笑间,我们已走到一间外形典雅的酒吧门口,鸽子拽著我的胳膊说∶“就这家吧!‘我抬头看看招牌,霓虹灯光变幻著’梦幻之城‘几个大字。点点头,随著鸽子走了进去。
浪漫悠扬的萨克斯乐曲在暧昧的空气中飞舞,昏黄的灯光下往来的人群如同在雾中般模模糊糊,一束束斑斓的射灯在诺大的空间里扫过。
有些不习惯这种没有狂歌劲舞的环境,酒吧里的男男女女穿著充满诱惑力的服装,夸张的暴露著自己的漂亮胴体或是鼓涨的钱夹,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用饥饿的眼神审视著周围的一切,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狼一般。
鸽子很熟练的向服务生说了一句英文,然後微笑著对我说∶“怎麽?很少来这种地方?‘我点点头,’这种上流社会的休闲方式我们那还没有。‘笑了笑又说∶”也许,我们那的人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只要有钱,多的是发欲望的地方。
’鸽子的脸蛋微微一红,她清楚我话里的意思。
一个神态潇洒的中年男子走到我们桌前,浑身上下全是名牌服饰,眉宇间掩饰不住的骄傲证明他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他对我微微点头,然後优雅的弯下腰来,在鸽子耳边低声的说著些什麽。看来他是鸽子的熟人。不知道为什麽,我很看不惯他那优雅的如同贵族一般的做派。看著他和鸽子低声的交谈,心中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鸽子手指轻轻指向我,摇著头轻轻的说著些什麽。看来,那个男人想要约她,真他*的不是东西,简直不把我这个大活人放在眼里,当著我的面抢人。我强压著激动的心情,冷冷的盯著那男人。
他继续向鸽子说著,同时目光望向我,轻轻一瞥,又转过头去,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他眼神里的不屑和轻蔑却深深的印在我心上。鸽子和他之间似乎起了些争执,那男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苹手也抓上了鸽子的手臂,断断续续的一句‘一个小白脸而已,没必要吧┅┅’传到我耳里。让本来就有些起火的我顿时愤怒了。
我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将他拉到我这边来,几乎是贴著他的鼻子说∶“你说什麽?‘那中年男人白净的脸颊不可自制的扭曲了,恶狠狠的看著我说∶”你想干什麽?’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著他,想和我比狠,你差远了。那些道上混的狠角色凶狠厉的眼神我见得多了,他们都在我刀子般的眼神下退缩了,何况是你——。果然,只是很短一瞬间,他的目光变得惶乱了。我稍稍用劲将他一推,他就向後连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向这边走来的服务生身上。他挣扎著站稳,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狼狈的走出酒吧。
我不知道鸽子会怎样看待我的粗暴动作,略带些不安的望向她,鸽子清丽的脸颊上一幅平静无波的样子,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刚刚在她面前的冲突。
或许,在这样的地方冲突是司空见惯的事,周围的人们也没有向我这边投注过多的眼神,就连送酒上来的服务生也是一副平淡的表情,职业性的向我们微笑著说∶“两位,这是你们的酒。‘服务生将一个盛满幽蓝色液体的高脚杯放在我面前,又将一杯装著橙红色液体的杯子递到鸽子面前,然後微微一鞠躬,’两位慢用。‘缓缓从我们桌前退开。
‘妈的,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风度,’我在心里暗想。‘就连服务生都是这麽一幅死样子。’鸽子温声说∶“这是这里最出名的极度深蓝,味道很特别,希望你会喜欢。‘我点点头,将酒杯端了起来,透过幽蓝的酒液,鸽子整个人象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美丽的蓝色,显得那麽动人。
很苦,很涩。这是最初的感觉,担当我将整杯极度深蓝全部灌进肚子之後,感觉那清凉的液体在胃间想一团烈火般烧了起来,接著一股浓浓的芬香和甘甜涌上喉头。‘真舒服!’我忍不住称赞。
鸽子看著我的样子忍不住抿嘴轻笑,‘要不要再来一杯?’我摇摇头∶“不用了,好东西只要一杯就足够让人回味了。‘
鸽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澈的目光望著我说∶“你怎麽不问我刚才那男人是谁?‘我看著她明艳动人的脸颊,心底不禁涌起一层自惭形秽的感觉,略带著微微的酸意说∶”他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态度。’鸽子的眼神黯淡了,沈默了一会才开口说∶“他叫杨成栋,是x副省长的侄子,在市委宣传部工作。
‘鸽子的目光随意的四处巡睃,淡淡的说∶”他一直在追求我。’我苦笑著说∶“好啊!是皇亲贵戚,那我刚才不是破坏了你的好事?‘鸽子听出我话里的讽刺,不以为意的继续道∶”他追我是想要我做他的情人,他的儿子都上中学了。’不知为什麽,听著鸽子像是述说别人故事般淡淡的口吻,我心里没来由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