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陵城中,一处民宅之内。传出了女子哀伤的哭泣之声。
一个头陀缓步走到那处民宅之前,仰头看去,却见那处民宅也是高宅大院,显然是富裕人家。只是门前挂着白幡,看上去是正在做丧事。
那个年轻头陀摇头叹息,走上前去,轻轻扣门,扬声道“请问面面人吗?”
里面哭声渐息,停了一会儿,院门打开,一个美艳女子出来开门。红肿着双眼,仔细地看着那个头陀,问道“请问大师到此,有何贵干?”
那头陀抬手撩开自己脸上遮掩的乱发,仔细打量着开门地女子。但见此女一身素妆,戴着重孝,似是双十年华的模样,容貌清丽至极。简直可以说是美若天仙,身材也是窈窕性感,衬着素承,更显清丽诱人。
她的头上,青丝云鬓乌黑发亮,上面扎着白色的带子,束住了头发。因为哭泣而微微有些松开,发髻上还戴着一朵白花。
她此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似水蜜桃一般。红肿起来,却更显得俏丽娇弱,惹人怜惜。
头陀双掌合十,躬身行礼。温声道“请问夫人,此处可是许仙居士的家中么?贫僧前日曾与居士有一面之缘,今日路过金陵,特来拜会。
听到亡夫地名宇,那带孝美女眼圈又红了起来,努力抑制住流泪的冲动,颤声道“承大师挂怀,先夫命薄,已在五天前去世了。”
头陀惊道“真有此事!前者我见到许仙居士,只觉他面带黑气,似被妖孽缠身,因此一直挂念。想不到今天到此,才知道他竟然真的出事了!不知可下葬否?”
带孝美女掩面哭道“现在还未下葬。只待七日之后,再行下葬之礼。”
头陀合什叹息道“既如此,不知夫人可否允许小僧进去看一眼,向许仙居士的灵位行个礼么?”
素妆女子红着眼眶,点头答应,带着他走进灵堂。
头陀举目观瞧,但见灵堂之内,到处悬挂着白幡,一片凄惨景象。屋中却没有别人,只有那女子一人,在此守灵。
头陀在灵牌之前,合什为礼,口中喃喃念出一段经文,为许仙超度,望他早日前去投胎,千万不可滞留尘世,做了他人的电灯泡。
以他她法力,便是许仙含冤而死,做了冤鬼滞留金陵阴地,也能轻易超脱他前去股胎转世。何况许仙早已病亡,鬼魂说不定也都被黑白无常带去,只怕早就转世为人了,他念这一段经文,也只是略尽人事,以防万一而已。
梳妆女子站在一旁,看得心酸,不由掩面哭泣起来。
头陀念完了经文,回身叹息道“小僧既然到此,遇见了夫人,便是有缘。敢问夫人,可是姓白,名讳上素下贞的么?”
白素贞面现惊色,拭泪疑道“大师如何知道小女于的闺名,敢是先夫告诉你的么?”
头陀点头微笑,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然历史还是有它的偶然性和必然牲的啊,白素贞要嫁许仙,这已经是天命注定的了!”
看着他乱发掩盖下的俊俏容颜,白素贞美目之中,忽然闪过一丝疑色,轻声问道“请问大师,法号为何,在哪座寺庙出家?”
头陀合什微笑道“小僧四诲为家,不过是一个孤苦地行脚僧人至于法号么,贫僧法海,请娘子多加指教!”
白素贞面现惊色,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法诲?”
头陀点头微笑,沉声道“娘子听到贫僧法号,可有些惊讶么?”
白素贞凄美的面庞上,忽然消失了悲痛之色,化为一片冰冷,望着这年轻头陀,冷冷一笑,淡然道“妾身惊讶,不是因为大师的法号,而是大师笑得这么奇怪,让妾身想起一个人来!”
头陀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哦?不知贫僧的笑容,能让娘子想起什么人来么?”
白素贞冷笑道“那个人,却是一个油嘴滑舌,只会调戏女子的轻薄之徒!据妾身所闻,那个人的笑容,便是这般邪邪的,和大师一般无二!”
头陀一怔,抬起头看着这冰雪聪明的清丽女子,忽然大笑起来“娘子果然厉害,我第一次扮头陀,就被你认出来了!看来还是我扮得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