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在早上的课间操时间,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他的脸庞或身影,长时间的观察她还是知道了他所在的班级,就跟她们班隔了一个教室,两个班的教室呈垂直分布,她们班门口的走廊延伸过去正对他们班的门。可是,她依然假装不知道,只是每天都期待做操时间,然后在下楼梯的过程中随着拥挤的人群寻找他的身影,如果看到的是他的脸,她会假装没看见,余光却不曾离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过掉半个学期,可对凌偲颖来说,却是那么漫长。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在这个年纪,学习才是自己的首要任务。韩阳锦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一切无望,一切都没意义,于是她开始虚度光阴,下一些很悲伤的歌在p3里,骑车时听,午自习时用长发遮住耳朵听,下课一个人站在走廊上静静地听。偶尔地,在学校外的文具店里看见很喜欢的文具袋,即使很贵,还是挑了两个不同的颜色,一个拖阮文浩带给韩阳锦,一个留给自己,却被他无情地退回来。凌偲颖接过阮文浩从韩阳锦手里退回来的文具袋,身子小小的颤抖,阮文浩只是陪在她身边不说话,”为什么?”凌偲颖无助地开口,“为什么他连一个文具盒都不愿意接受,都要还给我?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这就是他说的不同的喜欢的方式?”阮文浩无从回答,两个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可是现在连他都不懂韩阳锦了,也许,他也从来没有懂过,他只是默默地听着并不说话。“啊!”凌偲颖朝着走廊外使劲地吼了一声,把手里的两只文具袋抛向了远处,也许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压抑,不甘与愤怒。下课的打闹声太大,周围人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只是身边的阮文浩有些惊讶,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铃声想起,他只是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回教室,她缓缓回到教室,同桌已不是那个同桌,李源已经去读文科了,她止住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零星的星光和学校的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凌偲颖也和周围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些天她形成上了下课就到走廊边趴在栏杆上听音乐,看着星空的习惯。单曲循环黄晓明的《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你守护到天明,让每个角落都有我的心,这就是我想坚强的意义。有那么多的生命和爱情,在我的世界我只拥有你,我只想给你独特的惊喜,你却不理。”句句在心,可是他懂么?
晚自习时,远处传来礼炮的声音。她想起韩阳锦的生日快到了,也许她可以为他做点什么。第二天她便找到了阮文浩,“阮文浩,过一久就是韩阳的生日了,我想给他放一次礼花,在下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放,那节课间有15分钟,有足够的时间,我要放一个大大的礼花,时间很长很长的那种。”凌偲颖很激动的形容着“当然,首先要请你帮我把他约出来,让他戴着耳机听黄晓明的《什么都可以》,到时你先别告诉他是什么情况,就给他听歌,我会叫人按时间放礼花,你要负责让他便听边看!可以吗?”“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对啊。”“那种很长的礼花很贵的,少下三四百怕是买不了。”“这个……让我回去想想吧。”。下晚自习回家躺在床上,凌偲颖就想着放礼花的事,她想起家里有一个很大的礼炮,过年时买的,都没有放过,这次可以派上用场啦,于是甜甜的睡去。
后来的每天凌偲颖都在想着这事,计划着哪个时间点就可以听歌,然后点礼炮,为着这是苦思夜想了很多天。可是最终,还是在韩阳锦生日前一天放弃了这个计划,毕竟实施起来实在是太难,首先,那么大个礼炮,她要怎样从家里不被察觉地拿出来。其次,她能动用的人力只限于同学,学校是不允许放礼花的,大家都得上课,出不了校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韩阳锦,他会出来吗?他会愿意听那歌吗?他听了,看了,会有感觉吗?会感动吗?还是会冷冷地告诉她“无聊。”,这样的不确定性,让她不敢再去尝试,不敢再让自己的最后一道坚强线压垮。于是她放弃了,放弃了自己计划了好久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