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权谋下的职场女会计》
故事梗概
上集《对峙》故事梗概
在一个即将改制的国营企业中,柔弱的女会计李玉因为不能屈从领导的腐败意志而面临失业。为了满足贪婪的欲望,排除中饱私囊过程中的障碍,领导用尽了卑劣手段,必欲达到逼迫李玉下岗的目的。
面对领导的强势高压,李玉经历了曲折的求生过程。她试图说服领导放弃将她调离的成命,但没有成功。又通过领导的上级说情,也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李玉奋起反抗,不惜冒着鱼死网破的危险,以手中掌握的诸多把柄相制衡。
领导毕竟劣迹斑斑,贪污数额巨大,对李玉手中的把柄产生了畏惧。但又搞不清李玉手中究竟有什么,既怀疑,又惧怕,又不甘心前功尽弃,于是用尽了拉拢、哄骗、牵制、围堵等伎俩,双方展开了一场耐力与智慧的较量。经过长时间的艰难对峙,李玉终于得以暂保生计。(《对峙》全文共十二万二千字)
关于《刺玫瑰》要说的话
传奇的时代造就传奇的人物,孕育传奇的故事。当今社会竞争激烈,可写可记的人物和事件很多,但能引起作者如此创作欲望的只有小说女主角李玉身上发生的事。在得知事件的原委之后,一种创作上的冲动难以遏制,以致作品完成之后,作者仍不能从中解脱,还想继续创作下去。
作者试图通过女主角与领导之间的艰难对峙反映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这既包括女会计这样小人物的艰难挣扎,也包括仪表厂和公司领导这样强势群体的贪婪阴险。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作者将事件情节作了适当调整,又兼收了许多类似的故事素材,综合加工出了这部作品。但尽管如此,小说仍保留了事件的基本脉络,并未离题太远。小说人物虽不能等同于某个特定的人,但作者相信,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一定大量存在着,有着广泛的生活基础和存在空间。
从严格意义上讲,作品并不是一部单纯的职场小说,它所触及的已经远远超出了职场的范畴。小说也不是一部单纯的官场反腐小说,与当前的官场反腐小说主流尚有一定差距。女主角本身并无反腐英雄那样的主观故意,只是迫于生活压力而力求自保。小说既描述了职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又涉及到官场上的贪婪腐败,阴暗凶险,还着力表现了小人物面对强权时的不畏强犦,拼死抗争;既描写了女会计和女记者的善良、自尊、勤劳、正直、坚强、无奈及坎坷,也描绘了仪表厂和公司领导的贪婪、狡诈、虚伪、阴险及狠毒;同时还适度触及了普通人的普遍心理,体现了他们在社会生活中的生存状态和行为准则。所以,这是一部从会计职业入手反映官场腐败,职场凶险,社会复杂,生活艰难的社会小说。一个人只要不与世隔绝,就会同时处于职场、官场和社会之中,陷阱和烦恼总会伴随左右。小说不只演绎了发生在仪表厂范围内的某一个案,还折射着许多社会现象。
小说虽与当前官场反腐小说的主流有一定差距,但不能认为小说格调不高。女主角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一切,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洁身自好,不贪不滛,这与中国几千年来对妇道的苛求已经相当切合,作品若赋予其难以负荷的其他使命似乎不太可能。试想面对几千万人和几十年努力都难以搞好的国营企业,女主角一个弱女子的力量终究微不足道,要做的只能是自保生计,这一点还需要读者宽容和理解。女会计能够保持职业操守不与领导同流合污,已足以显示她做人的良心,小说不忍心再赋予她力所不能的其他使命。作者不想通过作品诠释和标榜什么,只想把事件的脉络和对事件的思考告诉更多的人。作者不想把作品的人物简单描写成好人或者坏人,是非优劣自有公论。况且作品已经有了女主角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被迫走进检察院的结尾,大大弥补了小说同当前主流思想的差距。
小说着重表现了人物之间耐力与智慧的较量,对峙的双方表面上看似温文尔雅、风平浪静,背地里却剑拔弩张,惊涛骇浪。小说对事件场面的描写也颇到位,既有波澜壮阔的上访场面,又有少数人之间的私下交锋,但均充满了智慧与技巧,颇耐人寻味。
小说最显著的特点是真实和细腻,尽量以写实的手法把人物的行为和心理如实反映出来,把事件的脉络如实呈现出来。对人物心理的刻画尽量做到细腻、真实而又符合逻辑,对人物的语言也尽量做到生活化,不做过多修饰。
小说在网上部分连载后立即引起了共鸣。多数读者认为小说写得真实细腻,是现代社会职场与官场的真实记录,有的干脆将小说称为现代职场版的《官场现形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说受到了众多会计职业者的推崇,认为小说将会计的处境和生存状态写得很到位。许多会计与作者联系,关注女主角的最终命运,关注故事的最后结局。作者qq几乎被加爆,来访者一致认为作品写得很真实,都市味道很浓,情节曲折,耐人寻味。还有读者从国外发来邮件对作品提出看法。
起初小说只写了上集《对峙》,是作为一个完整的故事交代的。一年后,仪表厂形势有了诸多新的变化,又发生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事情,刘松年倒台,马小国上台,会计李玉的处境越发艰难。同时,许多读者与作者交流看法,觉得故事意犹未尽,应该修改一下,令小说的情节更为复杂惊险,而且要与主流思想接轨,使故事有一个正面一些的结尾,让贪婪的领导受到法律的制裁,以抚慰女主角心灵上的创伤,也让读者受伤的感情得到慰藉。于是作者又写了下集《对撞》,使故事更加惊险曲折,也更加完整。
站在作者个人的立场看,女主角是好样的,她活得象个真正的人。对峙的另一方是可耻的,为道德和法律所不容。但从人性的角度分析,对峙的另一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作者除了为故事的跌宕起伏而震惊,为对峙双方的智慧和胆略而喝彩,不想再多说什么,仁者见人,智者见智,不同的读者看有所差异。
需要指出的是,本小说毕竟是艺术创作而产生的文学作品,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并非现实存在着的特定人物和事件,被作者赋予了许多人物和事件的共同特征,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第一章 风云突变(点题)
[李玉像每天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围绕她的阴谋已经向她袭来。]
风云突变1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十一月底,初冬的季节悄然来到了江城这个不大的北方城市。随着天气逐渐转冷,草枯了,树叶落了,各种候鸟也都去了该去的地方。整个城市清静了下来,不再象夏天和秋天那般喧闹,使人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换了副容颜,从来没有熟悉过,且越加陌生起来。
这天李玉起得特别早。她匆忙洗漱了一下便进了厨房,花几分钟时间准备好了早餐。早餐也没什么特别的,每人两个煎蛋,一杯牛奶。催醒了儿子和丈夫后,李玉又去早市买了些青菜,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家中。这些琐碎的事情她每天都做得轻车熟路,自然而麻利。从早市回来时丈夫和儿子已经去学校了,家里只剩李玉一个人。她简单整理了一番屋子,随后修饰了一下自己便下楼了,仍然穿了那件褐色外套,显得典雅庄重。
李玉今年不满四十岁,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已经到了需要保养的年龄。不过她天生丽质,看上去刚刚三十岁,与那些二十多岁的靓女比起来并不显老,不用刻意打扮就挺受看。而且她气质极好,文静端庄,在单位以及认识的人当中颇受欢迎,不乏暗中追求者。她的丈夫名叫刘宁,是一家单位的高级工程师。他人勤快厚道,与世无争,脾气出奇地好,在单位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儿子在育华校读五年级,成绩优秀,还是班长。丈夫每天的任务就是送儿子挤车上学,而接孩子一般由李玉负责。通常李玉下班后再去接孩子,回家后准备晚饭,待丈夫下班时一起共进晚餐。
李玉刚到车站就上了大巴。车上显得很拥挤,有些人已经加穿了羽绒服,车厢里的空间更加不够用。这时李玉才觉得冷,不知是昨夜下了一场小雪还是没吃早点的缘故。早上她只顾了忙活,没吃早餐。
李玉下车后看了一下表,发现离上班还有点时间,就在路边小摊上要了一碗豆浆和一个烤饼吃起来。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她坚持不吃油饼,怕增加体重影响美观。吃完半个烤饼后,她向老板要了一只干净些的塑料袋,把剩下的一半烤饼裹了裹,装在了红色挎包里,起身向单位走去。
在踏进厂子大门的一霎那,李玉又象往常一样郁闷起来,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知为什么,每天到厂子上班时她都有这种莫明其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等着她,几年来始终如此。李玉并不清楚等待她的是什么,总有一种危机感时刻缠绕着她。
时光荏苒,李玉已经在松江仪表总厂财务科工作近二十年了。她对这里的一切十分熟悉,如同熟悉自己的家一样。她每天都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尽心尽力,循规蹈矩地干着份内的事情,从不越雷池半步。厂子是她最重要的活动场所之一,除了家里,就数在这里的时间最长了。她把这里当做舞台,她的价值都体现在这个舞台上。没有了这里,她便成了一棵风中摇摆的枯草。
尽管厂子对李玉如此重要,可她近些年却不咋喜欢这里了,错纵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日益恶化的生存环境让她心灰意冷。有几次,她甚至不想来厂子上班了。但这由不得她,离了这里,她不知去哪里谋生路,毕竟已是这个岁数的人,跳槽亦是视若畏途的一件事。
按照惯例,李玉同门卫老王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上了三楼。已经有人上班了,但厂长刘松年还没有来,厂长办就在财务科隔壁,门是锁着的。李玉瞅了一眼厂长办紧锁着的门,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李玉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反正每天路过刘松年办公室时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令她很不舒服,影响一天的情绪。
刘松年已经养成了习惯,一般要等单位的人都上班之后才坐着专车姗姗来迟。而且,他上班时总给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头不梳,脸不洗,眼角还经常带着眼屎,似乎每天夜里都睡眠不好,弄得筋疲力尽。也不知是工作上的事情太多,还是劳心烦心的事缠着他,鲜见有精神饱满的时候。
刘松年也很少有兴高采烈的时候,脸总是沉着,似乎厂子的人都欠他二百吊钱。要不然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发脾气,什么昨天的报表晚了呀,暖壶里的水是隔夜的呀,茶水上的慢了呀,走廊卫生有死角呀,这都是他发火的理由。没有事情请示是很少有人跟他说话的,有事请示也是说完就走人,生怕哪句话不投脾气惹怒了他。他毕竟是一厂之长,掌握着全厂人员的命运,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风云突变2
厂长没有来,各科室的人也就不必顾忌,几个关系不错的人聚在一起聊了起来,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有的则忙着自己的私事,或者整理自己的办公桌,重复着每天刚上班时的情形。这些人摸透了刘松年的规律,他什么时间来厂子都能估计个不离十,只要刘松年不在,就乐得清闲,趁机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不被人打了小汇报,就得过且过。
显然,出纳员宋佳也还没来,她和李玉一个办公室,这时防盗门是锁着的。宋佳当然是刘松年的红人,只要她愿意,几点来都行。刘松年都不管,又有哪个敢管?只要刘松年不从宋佳手里拿钱,她就可以一天不露面。其他人一般不会找宋佳,她帐面上经常没钱,也没什么业务需要麻烦她。仪表总厂就是这么一种现状,厂长的业务只剩下查考勤和出租厂房了,要不就是喝酒消遣。
李玉开了防盗门,把包挂在了椅背上,又找出套袖来戴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下来干活了。类似打扫卫生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李玉来干,另外再如帮厨、公差等等也都是李玉负责,宋佳是不会干的。别说宋佳没有来,就是来了,也不会伸一下手指头。李玉也习惯了这些,不就是打扫卫生吗?又累不死人,何必计较这个呢,还不够生气的。谁让人家是刘松年的红人呢?不服也得服,自觉多干一点,比什么都强。
李玉先整理了一下头几天的传票,又拿过几本帐翻了起来。这时财务科长王玲珑走了进来,问了几句琐碎的事情,就转身去了厂长办。此时刘松年已经上班了,人们象老鼠见了猫一样,蔫蔫地老实了下来,各自忙起了事情。不知刘松年和王玲珑说了些什么,王玲珑在厂长办呆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她的办公室,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宋佳来上班了,人尚在楼下,楼道里就传来了她尖尖的声音。要不是天冷封了窗子,恐怕从窗缝里就能听到她说话。不一会儿,随着“得得”的高跟鞋声响,宋佳带着一股呛人的香水味走了进来。天气虽然很冷了,可她仍然穿着超低胸口的紧身短衣,只在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短貂皮,显得挺够档次。也不知她真的不冷还是假装的,总是如此轻装上阵,大冬天穿裙子是家常便饭,似今天这种打扮算是穿得多的。她上班时经常穿这种超低胸口的紧身短衣,把胸前那道||乳|沟尽量露在外面。夏天则更不必说,吊带胸衣,超短裙,再加上不穿袜子,洒一身刺鼻的香水又染着脚趾甲,能露在外面的绝不吝惜。惹得不少人都不好意思看她,不知这算不算性马蚤扰。
宋佳脱下短貂皮挂在了衣帽架上,坐下后并不急于干活,而是把桌上的录音机打了开来,放上一盘歌带,那种赖呀呀的声调便满屋乱窜起来。再加上宋佳时不时地学唱两句,就凭她那五音不全的嗓子,更加不受听了。按理上班时间不准听音乐,但宋佳可以听,这就是特权,刘松年是不会管的,还时不时来听一会儿。听这种音乐李玉有些上不来气,但没办法,只得忍着。宋佳却听得津津有味,还边听边乐,又拿出她的化妆盒没完没了地对镜修饰起来。
对此李玉早已习以为常,心想这个女人虽然业务上有些差,但穿着打扮却比自己强百倍。那些名牌时装自己都叫不上名字,她却换了一款又一款,也不知哪儿来的钱。许多男人还真喜欢她这一点,难怪她刚来财务不到半年,就和刘松年搞得很热乎。
有人说刘松年跟宋佳有一手,还为她买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产,对此李玉一直似信非信,以为那刘松年都五十好几了,差不多能做宋佳的父亲,两个人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每当有人提及这些,李玉总是未置可否。可最近李玉相信了,从宋佳和刘松年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端倪。就凭宋佳那点可怜的工资是买不起高档时装的,多半用的是刘松年的钱,至少也得有款爷资助才行。
李玉一直干着她的活,宋佳则一直描着她的脸。过了一会儿,王玲珑悄悄来到了门口,朝宋佳神秘地点了点头,便又去了厂长办公室。临走时,她用异样的眼神瞅了李玉一眼,目光中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成份。李玉马上警觉起来,认为这一定传递着某种含义。
风云突变3
王玲珑的眼神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呢?难道又有不祥的事情牵扯到自己?或者他们又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抑或人事有所变动,刘松年也要将自己挪个地方?李玉瞬间想了许多,觉得几种可能都有,但最担心后一种。胡允初就曾尝试过一次,只是没有成功。如果真是那样,就又麻烦了。
可李玉又一想,王玲珑和宋佳经常以这种方式说话,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象是特务接头,不值得大惊小怪。通常情况下,这是要凑在一起商量事情,而这种事情绝不能被自己知道,所以不便说话,尽量用眼神和动作来表示。如果在这里说,就会被自己听到只言片语,不利于保密。这两个人的配合一向默契,一看眼神就知道干什么。何况胡允初那次把自己调出财务科没有成功,难道刘松年一点不知道,还想步其后尘?
李玉的心里乱了,左思右想,始终搞不清王玲珑找宋佳的真实用意。
接到王玲珑的暗示后,宋佳并未急着去厂长办公室,而是到卫生间仔细洗了一遍手,专心致志地打了半天香皂。回来后又画了一个指甲,对着镜子修了修眉毛,上了一遍口红。这是宋佳进厂长办公室前必须做的,每每如此,不厌其烦。在面见刘松年的时候,宋佳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光鲜漂亮,象第一次相亲那样,始终在刘松年面前保持一种良好的形象,一种新鲜的感觉。这是宋佳吸引刘松年的一种姿态,而刘松年喜欢的就是这种姿态。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宋佳闭上了录音机,起身去了。尽管走廊里温度很低,可那件短貂皮仍旧挂在衣帽架上,宋佳没有穿。见宋佳去了厂长办公室,李玉索性停下手中的活思索起来。她猜测,三个人一定是商量事情去了,且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否则何不在财务办公室说,却去厂长办公室嘀咕呢?这明显是背着自己,好事不背人,他们商量不出什么好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