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发烧需要休息嘛。
房门带着不愉快的砰咚声关上,规律的步伐声柔顺地沿着楼梯下滑,直到理应飘荡香味的餐厅才接着爆发。说不动我的妈妈将那口气出在爸爸身上,但其实也只是用重了点的语气向他抱怨。过了一会儿,楼下响起匆忙的开门声,说话的两个人从玄关移到车库,伴随着汽车发动的噪音归正常的每一天。
一如往常的日子开始滴答地运作,除了我以外。
差劲的藉口加上恼人的拖延战术,总算让整个人缩在棉被里的我凹到一天假期。
虽说请了一天假,其实我就如同妈妈所猜测,不,应该说是判断,总之我人好好的,只是在耍性子罢了。
整晚失眠导致情绪低落是一项因素,最要的原因仍是在于──我还没有做好迎接新的一天的準备。我不想让纠结在心中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尤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它介入我与玲子之间。在这股沉闷的感觉散去以前,我不想接触包含玲子在内正常生活的一切。
只要闭上双眼,靛青色的光影间就会显现姊姊的身影。并非盛装打扮,或是平时那副邋遢模样,而是全身赤裸的姊姊。影像不受控制地被带往姊姊私处,然后绕着姊姊的大腿转上半圈,在某个不属于姊姊肤色的物体前停下。每次总是这样。不管我在心中大喊几次「我受够了!」并对自己的想像加以谴责,呈现在眼皮底下的唯一景色就是这样子。
睁开双眼,影像就化为碎片散落一地;闭起眼睛,它们却又像是按下播放钮般,恢复一度中断的画面并继续播下去。
我已经数不清自己重覆看了多少次,至少整个晚上它都在不断重播、重播再重播。我也因为被迫看着这样的画面而无法入睡。
直到天亮时,我的心情已经被骯髒的脑内风景彻底搞乱了。我让疲倦的双眼保持睁开状态,就这么直到妈妈上楼来叫我。虽然眼睛酸到不舒服,至少不会一闭上眼就看到姊姊那副模样。拜此所赐,我的身体不再散发出苦闷的燥热。
不晓得是否因为渐渐习惯的关係,又或者纯粹是因为疲惫而妥协,总之现在我不是那么地排斥阖眼。
无法控制的焦点固定在姊姊微红的肛门上,小小的皱折已经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直径约两个手指宽的另一种色彩。
龟裂的褐色表面磨擦着与平时相异的肛门口,然后缓缓地、缓缓地探出。笨重又有点坚硬的躯体擦得姊姊不断低鸣,也让注视着这一切的我不禁屏息以待。没多久,姊姊微微发抖的身体才因为顺利排出最后一截而鬆了口气,我也在那个瞬间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姊姊上厕所的样子好美丽。
明明没有做梦的感觉,也没有半途醒过来的印象,当稍微掠过阿拉伯数字「四」的时针映入眼帘时,我只感到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睡得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脱离这股慵懒气氛再说吧。即使睡不好,身体仍眷恋着被窝的温度,不自觉就在被窝中翻来覆去。要是继续躺着,犹如铁块般的脑袋一定会更难过。更何况我已经睡了大概九个钟头,是段就算不继续赖床也会被说成懒猪的时间。
我慢条斯理地折起被子,暖暖的触感让人不禁想多摸几下。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不小心给忘掉了。想不起来。会是什么事情呢?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它绝对和姊姊没有关係。因为想不起来被遗忘掉的某件事这一点让我感到莫名焦急,而不是无奈且不知所措。
越是想从凌乱的脑袋瓜里找出线就越是找不到。这样的话,暂时别去想应该会比较好吧。话说来,整理房间时也常常会碰上「啊,我找这个找很久了」的状况。虽然想不起来让自己感到焦急的事情是什么,等到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浮现。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既然一早就决定整天都不要面对那些讨厌的事情,就要好好地贯彻始终。我罕见地如此打定意,便带着从图书馆借来的源氏物语下楼,给自己倒了杯冰牛奶,悠悠哉哉地度过宁静的黄昏时段。
金黄色的光芒射进客厅,将迎向落地窗的双人沙发椅染得光彩夺目,严重影响了我阅读的进度。
集中注意力还真是件累人的事情哪。若是看自己喜欢的小说,就不会遇上这种情况了。更何况还要写阅读心得。五点到六点这段期间,走走停停的进度只有前一个小时的一半,总进度则是只有三成。
等到客厅的日光灯取代绚丽夕阳,室内变得明亮又舒服,却少了些落日美感。看着造型不讨喜的灯管,我想起爸爸很久以前曾说要把公司废弃的旧吊灯搬家,那大概是五年前左右发下的豪语。接着,又想到妈妈偶尔会在饭桌上亏的那句「妳爸爸哪,就只有那张嘴厉害」,现在想想妈妈说的可是一点也没错。
天黑过后不久,无法将文字化为热量的肚子也饿得发出了哀嚎。与此同时,玄关传来清脆而可口(听起来真的很好吃嘛)的开门声,我连忙将书籤夹好并赶到门口。拎着两个大纸袋的妈妈先是叫我去準备盘子,然后才恍然地说出「啊啊、对了,我来啰」这句令我不晓得该不该吐槽的话。话虽如此,能在心爱的女儿肚子咕噜叫的时候赶家,此刻的妈妈就像演出英雄救美这种老套桥段的演员般,让或许是饿坏脑袋的女儿既佩服又崇拜。
按照妈妈的指示,我把三块中型盘子、三副碗筷放到客厅桌子上,然后负责处理装满食物的纸袋。第一盘是香菇炒花椰菜,第二盘是红萝蔔丝炒蛋,第三盘则是光闻味道就辣得让人口水直流的辣炒鸡丁。
「今天爸爸不来吃饭,我们就在客厅轻鬆吃吧。」
比平常慢半拍的妈妈一边将油油的袋子收进纸袋内一边补充道。
「都是用炒的啊……」
将塑胶袋中的白饭依序倒入三个碗中,有股小小的遗憾。
「是附近新开的中华料理喔。我特地挑没有标厨推荐的三样菜呢。」
「就算是第一次买也不会有人这么做吧。呜。我一直很想吃吃看炒饭的说。」
「哎呀,那下次再买炒饭啰。」
说到中华料理,第一个就想到炒饭。明明烹饪课和美食节目都在教炒饭以外的简易中华料理,还是无法消去炒饭在我脑海中的深刻印象。
因为肚子饿到不行又不会自己煮饭或叫外卖、只能抱着肚子等父母来的小学一年级的我,简直就被美食节目正在播送的炒饭料理给俘虏了。心想着总有一天要吃到道地的中华炒饭,可是直到今天都没能实现这种小小愿望。即使我们家附近就有中华料理店。
算了,或许等哪天饿到受不了时,我就会鼓起勇气走进随便一家点份炒饭吧。
「沙织,坐这边。」
已经把另一袋蔬果放进冰箱里的妈妈拍了拍沙发椅,我也就乖乖坐过去。
「额头、额头……」
看到妈妈将手贴到我额头上,有股微妙的心情涌现。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早上那番话的关係,妈妈只是一派轻鬆地说道
「看来我的小沙织没事嘛。」
妈妈早就知道我只是在闹脾气,不过她家后仍然确认不擅说谎的女儿是否真的有发烧,让我觉得有点开心。
只是,看到妈妈一手抚着我的额头、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对体温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愣了一会儿,我才从这场突然举办(而且办单位跟参赛者都是自己)的找碴游戏中发现怪异之处。
摸额头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我们家妈妈给小女儿的印象。
「怎么啦?帮妳简单测测体温是这么令妳惊讶的事情吗?」
直觉还真敏锐。大概是因为我很笨拙地直接将想法反映在脸上的缘故吧。
「是有一点点。该说是感觉有点奇怪吗……总之不太像是妳的风格。」
「哎呀,妳们俩小时候只要遇上感冒或是不舒服,我都是这么做的喔。」
「真的假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般说着的同时,脑海才浮现出「好像有这么一事」的提示字样,并且附赠一些不晓得从哪儿蹦出来的模糊画面。
「因为妳上小学后身体就越来越健康,几乎都没生什么病呀。三不五时就得请假的小美花则是让我跟爸爸担心到不行,经常要带她到处看医生呢。幸好当时就因为过度担心及早发现她的毛病、动了手术,之后美花也跟妳一样,身体好到让我们吃惊的程度了。」
妈妈轻轻地抱住我,有点浓郁的香水味环过我的双臂,然后吹上了背。
「妳们能健健康康地长大真是太好啦。」
过分散发出温暖气息的妈妈,连同这句话薰红了我的眼眶。
「好啦。快去叫美花下来,今晚就我们母女三人一起吃吧。」
轻声说道的妈妈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接着交给我这项过于沉重的任务。鼻腔的闷热感一下子消退,感动的心情也在眨眼间蕩然无存。
「呃,是要我去吗?」
即使耳朵与脑袋并没有问题,我仍然尴尬地明知故问。
妈妈露出和蔼的微笑,接着亮出两只蠢蠢欲动的手──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指这种情况吧。
无论如何,胸部还是被捏了一下的我决定当个听话的乖孩子。
「已经够小了,还一直捏……」
在关着灯的姊姊房门前,我有点用力地敲了两下门,等候里头的反应。
数秒钟后,姊姊下床的声音传来,应了声「来了」就将电灯打开。
平常心、平常心……
「沙织吗?」
姊姊穿衣服的沙沙声,即使隔了一道门也显得诱人。
「嗯。今天的晚饭……」
「怎么了吗?」
房门打开的时候,隐约的汗味一下子变得浓郁,穿着昨天那件撩人睡衣的姊姊就在那股气味簇拥下现身。
姊姊房间的味道让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直到额头被弹了一下,微痛的感觉才将我给弹醒。
「……啊,对了,爸爸今天好像很晚才会来,妈妈就说要找姊姊一起吃饭。」
「吃饭?」
姊姊皱起眉头说道。我点点头,但是姊姊挑起的眉毛清楚传达出「麻烦」的讯息。
「我还想再睡一下。」
看吧。明明就是不想下楼却不肯直说,像个小孩子似地拐弯抹角。这种个性很讨人厌。
「妈妈今天是买现成的喔,放凉就不好吃了。」
为什么买现成的就不能放凉后再吃──姊姊略显惊讶的脸庞彷彿这么问道。对喔,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呢。还没理出半点头绪,姊姊就搔起凌乱的头髮,用明显拒绝的语气说道
「我要睡了。」
话一说完的姊姊便转过头去。就在姊姊準备关上门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的我鼓起勇气抓住了她的手。
「……有什么关係嘛。就陪妈妈一起吃嘛。」
每次都是我陪父母吃饭。每次都是我替姊姊送饭。
餐桌上的话题总是要小心翼翼地应付,因为我不希望不在现场的姊姊受到波及。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要我还能在姊姊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我真的不讨厌做这些事。
「姊姊、姊姊这么久都没有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都很想妳啊。」
然而……妈妈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既开心又难过。
我想为了辛苦努力到今天的妈妈做一点小小的报。
今天準备的依然是三副餐具。
「姊姊,妳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
滚烫的抗议在闷热的胸口缓缓消散之后,我才发觉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将带刺的想法说出口。
「沙织。」
面无表情的姊姊过头,凛然的神情一扫我方才的激昂之情,让我不禁害怕了起来。可是,就好像融化的冰山一般,姊姊脸上的表情渐渐趋缓,最后形成了投降的苦笑。
「真拿妳这孩子没办法。」
姊姊说话的声音,似乎比较有精神了。
因为要一点时间準备的关係,我和姊姊说好以后就先下楼去陪妈妈。说得也是,要是穿那件半透明性感睡衣陪家人吃饭,怎么想都很诡异。再说姊姊昨晚好像有顺便洗澡,这点从手的触感可以感觉得到。至于身上的臭味要怎么办呢……总之,就抱着期待等焕然一新的姊姊登场吧。
我和妈妈一起将餐厅的椅子搬到客厅,打算用来取代沙发,可是却在东西搬完以后才发觉客厅桌子和餐桌的高度差了一大截,根本搭不起来。总不能母女三人都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吃起晚饭吧。虽然到餐桌上也是一种选择,可是妈妈无论如何都坚持要在客厅吃饭。当然,吃饭时不看电视这条规则仍然成立。
也许只是想换换心情,也可能只是纯粹想尝试看看。
最后,我们从客厅柜子里挖出三张不晓得放了多久的小凳。妈妈用湿抹布擦拭一遍,我再用乾抹布擦乾净。等到一切準备就绪,饭菜已经凉了。
「美花好慢哪。」
妈妈一手拖着脸颊喃喃道。
「应该快好了吧。」
我的视线在辣鸡丁与楼梯间不断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总算能够放心地停留在楼梯的方向。
姊姊开门的声音、走路的声音意外地清响,不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打扮呢?好期待。已经好久没看到姊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了。
「哎呀,沙织很高兴的样子呢。」
「哪有。才没有咧。」
儘管嘴巴这么说,我知道自己就像单纯的小时候一样,兴奋之情全写在脸上。所以当妈妈戳着我的脸说「明明就有」的时候,我不禁跟着笑了出来。
「久等了。」
拖到现在才出现在走廊的姊姊……咦……
「哇,这件衣服好可爱。」
「……嗯,我也很喜欢这件。」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眼光真不错。沙织也觉得很棒吧?」
听到一脸开心的妈妈这么问道,我哑然地点点头。
我承认姊姊身上那件衣服是很美丽,可是它的美丽并不会在吃饭时显现出来才对。有点搞不懂现况的我望着好奇地追问起关于那件衣服的妈妈,然后再看了看边答边坐下的姊姊,结果仍然不明白为何会产生刚才的结论。
妈妈,半透明性感内衣应该不适用来陪家人吃饭吧……
姊姊,刚才给妳换衣服的十几分钟妳都在做些什么啊……
「好了好了,那大家开动吧。」
没有接收到我的电波的妈妈开心地拍着手说道。
「我要开动了。」
同样没有察觉到我的心电感应的姊姊也拿起了筷子。
「我要开动了。」
无可奈何之下跟着拿起筷子的我,仍然不忘持续传送紧急电波给已经开动的两个人。
三盘冷掉的菜挤成一个小三角形,将它的三个角向外延伸大概三十公分,就是由妈妈、姊姊和我围绕而成的大三角形。
冷掉的菜有种油油的感觉,虽然提不起劲去夹菜,饭碗仍然被三种菜色塞得满满的。兴高采烈的妈妈不停替两个女儿夹菜,于是就算是不喜欢吃的红萝蔔,我也只能勉强自己吃下肚。
辣鸡丁散发出来的辣椒味与酱油味十分浓厚,塞了将近半碗的红萝蔔丝则是逼得我几度暂时停止呼吸。但是,就算它们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仍然难掩妈妈爱用的香水,以及姊姊身上的异味。
比平常短暂的晚餐时光一下子就结束了。
我算準了时间要收拾难得没有剩菜的餐具,结果妈妈坚持要自己收,并且要我好好看着姊姊、不许让她跑掉。虽然是对着我说,但我想妈妈应该是说给姊姊听的吧。或许也是明白这点,姊姊伸了个懒腰便坐到双人沙发上,然后对我拍了拍她旁边的座位。我把坐得不太舒服的小凳收到客厅角落,接着乖乖地坐到姊姊旁边。
晚餐余韵正在缓缓消退,加上距离一近,姊姊身上的味道就变得很明显。表情和缓的姊姊,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妈妈很开心的样子,真是太好了。」
我望着姊姊侧脸说道。
像是在思,又像是在让紧绷的心情放鬆的姊姊,过了好几秒才点点头。
「那个,姊姊……」
视线从姊姊的侧脸慢慢往下移动,不一会儿就来到半透明睡衣上。
「怎么了?」
姊姊头反问的时候,我已经因为那件连身睡衣底下隐隐约约的大腿脸红了起来。
「没有啦。只是想说妳怎么没换衣服,而且身上还有一点味道……」
才不是一点。因为刚才有食物的味道干扰,才觉得好像没什么。现在那股气味已经清楚到让我脸更红的程度。
然后,姊姊做了个顿时令我不知所措的动作。
尚未做好心理準备的我只是因为姊姊朝我伸出的手紧张不已,想不到姊姊的手环过我的身子,抚着我的肩就把我抱过去。脸颊紧贴包裹于白色蕾丝缀边下的姊姊的手臂,朝姊姊那儿倾的身体则因为害羞而有点不舒服。姊姊按住我肩膀的那只手十分有力地吓阻了我想逃开的念头,儘管那样懦弱的想法只有一瞬间。
「沙织不是喜欢我的味道吗?」
姊姊用着彷彿在聊天气的口吻,平淡地说道。
「说什么喜欢……」
因为想法被看穿而觉得羞愧的我,试图做些渺小的抵抗。然而,脑海却浮现出我曾做过的某些尴尬的事情,和这些事情都扯上关係的姊姊一下子变得令人又爱又恨。仔细想想,我竟然能暂时忘掉那些事情并和姊姊谈话,已经是相当不可思议的奇蹟了嘛。
即便如此,我仍然能在脸红心跳的状态下说服自己,说出了那句让我更显羞怯的话。
「人家是喜欢啊……」
脸颊发烫的我,将鼻子压在姊姊温暖的手臂上。
「妳们姊妹俩感情真好呀。」
听到不知何时走出厨房的妈妈的感叹,我吓得连忙坐正,姊姊似乎没想到我会突如其来地做出大动作,弹向沙发椅背上的手很快就收了去。
一手抱着纸袋的妈妈把客厅桌子移开以后,便将另一张双人沙发拉到我们面前。
「脚收起来、脚收起来。」
催促我们把脚收到沙发上的妈妈,等到我们照做后就把两张沙发併在一块,接着也跳到沙发上。
我和姊姊对看一眼,仍然不知道笑嘻嘻的妈妈究竟要做什么。这时妈妈把纸袋放到一旁,朝我们俩挪近身子。
「好了。美花,我们来量胸围吧!」
这般说着的妈妈不是拿出量尺,而是伸出令人察觉到事情不妙的双手。
「姊姊,对不起!」
在妈妈释放出的无形压力逼迫下,我好像在一瞬间听到了妈妈的心电感应,身体就这么乖乖地紧抱住姊姊的腰。
「沙织?咦?等一下,妳们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