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阿娜尔回隐香苑向李灵幽禀事。
先是说了昨夜庆功宴的事。
“昨夜殿下离席之后,客人们又喝了半个时辰便陆续散了,展大人和庞大人都回府去了,华阳长公主留了下来,奴婢将她请到内院的环翠阁下榻,至于醉了酒的兵士们,则都住在芳菲馆楼上,今天早上他们就动身回营了,奴婢照您吩咐的,每人赠了他们十两金十两银,还有粽子和腌肉、酱菜……”
没给铜钱是怕他们不方便携带,给粽子是叫他们回军营跟同袍们分享,而腌肉和酱菜之类耐放,能叫他们多吃几顿。
李灵幽就坐在外厅的长榻上,绿萼给她揉着肩,金粟给她打着扇,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御王府的老家丞呢,昨晚喝醉了没有?”
阿娜尔憋着笑:“岂止是醉了,简直是烂醉,他在筵席上嚷嚷着要找他们王爷,非说御王就在咱们府里,最后奴婢叫了两个侍卫,才把他送回隔壁。”
殷郁在一旁听着,又是丢脸,又是后怕,暗道一声好险。
李灵幽用余光瞟了殷郁一眼,轻笑了一声。
说完了庆功宴,阿娜尔又禀报起第二件事。
“今天一大早,门房上就收到了几十封拜帖,都是命妇们要来给殿下请安的,更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恭贺殿下昨日龙舟赛夺标,您这会儿可有空过目?”
李灵幽脸色淡淡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哪能什么便宜都叫他们占了,把礼收下,帖子不用管。”
阿娜尔应声,接着禀报起第三件事:“刚才礼部来人请示殿下,打算何时开始分冰,请您赐下一个章程。”
凌阴虽归礼部所管,但他们没有分冰的权力,端阳节前所有冰库都是封锁的,要等到端阳节后,赢得龙舟赛之人拿了凌阴令出来,才可以开始分冰。
李灵幽想了想,问阿娜尔:“礼部来的人走了吗?”
“还在外院候命。”
“你去问他们要一份之前的章程。”
“是,奴婢这就去。”
阿娜尔离开。
殷郁有些疑惑:“公主要按之前的章程分冰吗?”
李灵幽笑道:“你恰恰说反了。”
前面两年都是李炫辰掌管凌阴,分冰的时候,自然会照顾与他交好的人,她要来之前的章程,就是为了探清李炫辰这些年经营的人脉,拟一份名单出来。
“我问李炫辰要群芳楼,他八成不会给我,想叫他乖乖就范,总得逼他一逼。”
谁跟李炫辰要好,就少分或者干脆不分,这些人跟她无冤无仇,自然会联想到李炫辰头上去,知道受了他牵连,难免心生怨念,她就不信,李炫辰还能坐得住。
殷郁一点就透,不禁佩服道:“还是公主有办法。”
论起用兵打仗,殷郁可能天下无敌,但论起玩弄权术,十个他也及不上李灵幽。
“不过,您为什么非要群芳楼不可啊?”
这个问题,殷郁早在昨天李灵幽拿那个马夫的赌约要挟李炫辰时就想问了,他倒不是介意她想要一家青楼,而是纳闷她要来做什么。
就算群芳楼能日进斗金,也不值得她放在眼里,再没人比殷郁更清楚,李灵幽所拥有的财富有多惊人了。
“当然有大用,你想知道吗?”李灵幽看着一脸好奇的殷郁,忍不想要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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