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画?”梁无双犹豫道,“我私动程督公的字画,怕是有些逾矩……”
柳蘼芜轻笑道,“无妨的,程公书房里的字画多是外面的人送来讨他欢心的,都是身外之物,想来程公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物件,多一幅少一副的程公未必能发觉。”
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我这也都是为妹妹着想,总比妹妹开口去问程督公要银子来的强,再者妹妹不是急着要救人?”
梁无双渐渐被她说服,她去书房给程英侍弄过笔墨,书房里确实有不少字画,她点了点头,“姐姐说的话在理,你等我取了字画来。”
柳蘼芜看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眯了眯媚如春水的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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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秦府。
丫鬟端了热水进房,秦夫人接过,帮秦淮源褪去鞋袜,蹲下身为其洗脚。
秦淮源手中捧着一本户部登造的契税册子,在灯下静静看着。
秦夫人给秦淮源擦干净脚,吩咐丫鬟将洗脚水端出去,出声道,“老爷,今日早些歇息吧。”
秦淮源将册子放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忽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他眉心一皱,趿拉上鞋子,披了件外裳,匆匆丢下句,“你先歇息,我去书房处理些庶务。”便离开了厢房,屋外的小厮提灯跟上。
穿过回廊,见书房的门紧关着,秦淮源推门而入,小厮将灯烛点燃,秦淮源扫视了一眼四周,与小厮道,“你先下去吧。”
小厮应声去了屋外,带上了房门。
秦淮源走到桌案旁,仔细巡视了一遍,又翻弄了下桌案上的公文和书册,见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才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尚未喘匀,书房中的灯烛便微晃了下,一道黑影从梁上跃下,立在了房中。
秦淮源脸色一变,“你……”
“秦大人莫慌,是程公派我来的。”蒙面的黑衣人压低声音道,“程公在宫中脱不开身,熔铸那些银子需秦大人去盯着。”
秦淮源狐疑的打量着黑衣人,“你是程公的人?可有凭证?”
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枚玉扳指,在秦淮源眼前晃了晃。
这枚玉扳指程英整日戴在手上,秦淮源心中的犹疑稍减,只是往常程公从不会派人用这种方式与他联络,故而仍未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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