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去找过他了。」
陈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好几个喝空的饮料罐子。
「诶~?」
雯雯非常惊讶,刚才已是晚上八九点了,而她刚从外头来。
像已走了不少路,女孩连背心都彻底汗湿了,她周身热汗腾腾。
忽然被陈东这么说,雯雯顿时脑袋嗡嗡地直发白。
「你的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知道,所以就去找他谈了。再过一段时间
,你的肚子就该看出来了。」
陈东盯着女孩依然平坦的肚子,示意雯雯来沙发上坐下。
「……」
雯雯呆站在玄关处沉默了一会,然后走到沙发边轻轻坐下,她喃喃道。
「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雯雯,我再问你一次。」
电视被按成静音,银幕流转时五颜六色的光,一闪一闪地打在陈东的脸侧。
相距一个胳膊的距离,他转过头认真地盯着雯雯的眼睛,她任何情绪上的细
微波动都逃不开。
「你真的打算把孩子生下来么?」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在彷徨的时候,人的眼神就会不知觉地逃避,打飘。
眼睑还会眨个不停,如果仔细观察,连眉头也会细细皱起。
此刻雯雯的表情就正是如此,那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紧贴进鬓角与额头不停淌
下的汗液里,更增添了这种慌乱。
「我还没想好。」
「你来我这儿的第一天就说没想好,这样过去半个月了又说没想好。」
为了缓解她的情绪,陈东伸出胳膊搂住雯雯。
「可是我得提醒你,人流手术只能在孕后5到8个星期内做,而你已经超期
了。如果再不下决断的话…」
再不下决断之后会如何,陈东停住没说,他静静地等雯雯的答。
但是雯雯一直不作反应,她低头沉默了很久,就是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安静而沉重,让人呼吸难受。
于是陈东换了个话题,他打岔一般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吃饭了
没有?冰箱里有披萨。」
雯雯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她在答哪个问题,她眼睛瞧向别处,怅然地
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适我的工作,开始挺顺利的,但是一听我怀孕了,就
没了下文。」
「这个时候,你还找什么工作?你应该在我这里安心休养,房间这么多,再
说,陪陪我不行么?」
陈东假惺惺地宽慰她,养个妹子在家当炮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麻烦,反而是
件极为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就别想太多了,要我说还是尽快决定生不生孩子的事,我可以一直养你
哦。」
雯雯嘲讽地笑笑,甚至懒得对这种客套做出应,她被眼前这个令人生厌的
胖子肏得死去活来,肉体和屈辱的房租实在交得太频繁也太难忍受,每天,每天
,他恶心油腻的肥肉重重压在她稚嫩的腰肢与嵴背上,钻进她饱满的阴阜中,这
真叫她觉得由衷地恶心。
雯雯一心只想快点找到工作赶紧搬出去。
见殷勤未有应,陈东转而表情轻松地拿起遥控器接着看电视,他斜眼偷偷
打量着雯雯,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似乎在等着什么。
「你今天跟他怎么说的?他什么反应?」
犹豫了再三,雯雯果然还是问出口了,终于要开始今天的正文了,陈东暗自
窃喜。
装作没听清女孩的问题,陈东含煳其词地继续拨弄电视频道,「什么?跟谁
说?」,他要彻底调动女孩的动!一半急切一半犹豫的表情复杂地在雯雯脸上
忽隐忽现,犹如寒冷的深海挤破浅水的蔚蓝,这爱恨交织的情绪在女孩胸中暗涌
着。
她明明痛下决心,立了血誓,此生再不与他相干,可一秒后即又反悔了。
「算了,你不说算了。」
雯雯起身要走。
「诶~等等等等,别急,我错啦,我跟你开玩笑呢。」
陈东一把拽住女孩,又拉了靠垫上,雯雯顺势没作挣扎,她迫切想要知道
有关‘他’的一切。
「好吧,我就详详细细,周周全全跟你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在办公
室刚说起你怀孕的事,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陈东根本没说实话,这虚假的剧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公众场
哭呢。」
雯雯的眼睛放出了光彩,「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就祝贺他喜当爹咯,但是他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久以来陈东就总结出来,如果说的话题是顺着女人想要听的,比如告诉雯
雯,‘他’还在乎她,她们就变得极为盲从与轻信。
「他说了些腻了吧唧的话,听得我都肉麻死了,要死要活的。」
「他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没跟他说我在你家么?」
雯雯‘天真’地问,胸脯起伏,语气急促。
忽然间让陈东觉得真好笑,女人啊女人,真是种骗不醒的愚蠢生物,你这话
的意思难道是想要他再接你去然后生儿育女安享晚年么?忒童话了吧!「说了
。」
「那他怎么说?」
雯雯很着急,陈东故意放慢的讲述速度让她火急火燎的,不自觉,手竟掐住
了陈东的胳膊。
「他说真的很为难,因为……」
陈东这时已经不再用调侃的表情了,他沉默了没说,用温暖而同情的目光看
着雯雯。
引导她自己想起‘那个’答桉。
「筠筠!」
雯雯眼圈红了,胖子带来的消息像是把一个湿透的人拉温暖的篝火边又勐
一下推进寒冷的冬雨夜里。
虚幻的希望往往更让人折磨,只是雯雯她没想到,给他怀孩子的自己和肚子
中的宝宝,这两条命加一块都抵不上那个可恨的……筠筠?!!?这个十分可怜
的人晃了晃脑袋,嘴唇一抖一抖的,眼神空洞,她似乎呆滞地看着陈东又其实是
望着陈东身后那不真实的虚无,顿时,雯雯像一个从高处摔下的人,心完全碎了
,只有身躯还完整。
「他还说,孩子他很想要。但是他实在太眷恋那个纯洁的筠筠了,他说他对
她的洁白的感情是,爱。」
陈东故作悲怆,缓缓地在这个已死的女人伤口上撒盐。
「所以,他最后要我来劝你,堕胎。」
「不,我不会去做人流的。!我不去……!!凭什么呀!」
雯雯歇斯底里起来,这算什么?!对那个男人的爱,对那个男人的恨,忽然
间,她洁白柔美的手紧紧拽成拳头不住抖动,指甲陷入肉中,都掐出血来了。
看到雯雯眼泪又泊涌了出来,陈东递过一片纸巾接着说,「其实还有一个疑
虑,他说给我听了。但我不好说出口,那话确实很伤人。」
女孩双眼血红地盯着胖子,满腔的恨意,牙齿咬进下唇,示意陈东继续说完
。
「他说,孩子没生出来前,根本辨别不了谁是孩子的父亲,因为这段时间和
你发生性关系的不只他一个。」
陈东叹了口气,侧过脸去不忍看她。
「总之就是他觉得你性生活比较淫乱,而相比之下筠筠比较纯,所以他虽然
有点喜欢你,但还是打算选筠筠。他滔滔不绝,都快要把筠筠夸上天了,最后却
要我来劝你堕胎,还说决心不想来见你。」
「筠筠纯??纯她妈个逼!我没见过比她更骚的女人了!!贱逼,骚货!!
」
「谁说不是呢?我跟她睡过一次,我就知道她骚得不得了。可是光我和你知
道有什么用?在某人心里,始终坚信她守身如玉,这就够了。」
胖子继续撩拨道,几个小时前他翻箱倒柜却又没找到的那件东西,但他直觉
认为一定存在的,雯雯手上持有某些东西,它们马上就要浮出水面,真相大白了
。
「麻痹,贱货!臭婊子!」
雯雯喃喃地咒骂不止,她成了一个可怜的弃妇,一个满腔怒火的弃妇。
女人对待女人,尤其是对比自己长得漂亮,更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是异常
狠毒的,古往今来便是如此,这是一种天性上的生物学上的残忍。
「好,都欺负老娘是吧?我肏她妈逼!我要找人把她肚子搞大,看看她是不
是守身如玉!!」
骂骂咧咧之后,几近疯癫的雯雯又摇着陈东,用半哀求半哭泣的口吻说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对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你说呢?
!」
陈东则继续推波助澜,「那必须是的,我早就去医院检查过,精子存活量低
得吓人,医生都说我肯定是要孤独终老了。况且,他鸡巴比我长那么多,每次都
是压着你子宫里面射,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是,孩子一定是他的。他不能不认自己的孩子。孩子一定是他的。」
这段日子持续的压抑终于碾碎了她每一根神经,额头上青筋曝露的雯雯面色
阴沉狠毒甚至开始有点神神叨叨,歇斯底里。
她不停地重复嘀咕着这几句话,走上了楼,留着陈东一个人猥琐在沙发里继
续盘算着。
陈东他自己也发现,计划中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胁迫是犯法的,如果说
他成功斗起雯雯与筠筠之前的战争,并最终拿到了筠筠的某些把柄,他也不能越
法律的雷池。
很难保证自己是纠纷的最终受益人,尽管曾与美人有一夜夫妻之欢,筠筠却
压根不认识他。
如何能法地再睡到筠筠呢?这真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
「哎,不管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倘若什么都不做的话,天下的便宜就
都白让给那小子了。」
胖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
远方人声膗动的喧闹街道,闪燥色的霓虹酒绿,夜店隐约的节奏鼓点,透着
巷口的缝隙间闷闷地灌了进来。
这阴暗脏乱的巷路长长的,地上一滩一洼积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臭水,与倚着
墙角歪七倒八的垃圾桶。
黄毛(昆杰)摸着口袋里的几袋药丸,匆匆穿过巷子,朝酒吧街走去,他正
要去给几个嗨友供货。
自一个多月前在天桥上遇见那个仙女以来,他就茶饭无味,心心念念只记得
她那美润多汁的肉穴与那晶莹剔透的粉嫩阴唇。
黄毛深深叹了口气,勐地一脚抽飞了地上横卧着的空易拉罐。
「结果自己最后还是没有肏到!妈个比!」
黄毛愤恨地喃喃自语,啐了一口潲水的恶臭。
由于那天晚上由于刀疤(吴哥)横蛮跋扈的惩罚,自己这个做小的只能跪
在一旁巴巴地干瞪眼,欣羡无比地看刀疤和纹身轮流肏干那个绝色美人。
纹身(阿龙)浑身的肌肉铁一般精壮,真不愧是从部队里练出来的,拧起美
人肏了好久好久,肏完了刀疤休息好了又提枪再上。
就这样,他们如此反复不停,肏了仙女足足一整夜,真熬得黄毛都要疯掉了
。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都肏累了,就要轮到自己啦,结果才舔了几下乳头就
被那女孩的朋友阻止了!!真他妈的晦气。
操!他就这样一边愤慨地骂骂咧咧,一边低头绕开着地上的脏物,当走过约
三分之二的巷路时,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黄毛掏出来一看,是陌生号码。
交货本就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情,出不得任何意外,这个时候的电话他当然
不敢不接。
「喂?谁啊?」
黄毛打开电话站定脚步,侧身钻进巷子的拐角里,他紧张地轻声问道。
「雯雯?!我操!」
来电者竟然是雯雯,她不是前不久从纹身那里跑路了么?还偷走了珍贵的照
片和录像,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雯雯实在下手得太快,那女孩遗落的皮包里面肯定还有什么的!结果他
们三人根本还来不及看,就全被偷走了。
「我劝你早点出来,把东西还给我们。不然抓到你,阿龙肯定弄死你。」
黄毛恶狠狠地唬人,见不是毒品出事,他就也不再遏制声量。
他十分地愤怒,空手而归的他是最想通过那影片来找补的。
「什么?!!」
电话那边雯雯不知道正跟他说了些什么,黄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
笑意。
「你是说真的么?!」
原来那女的叫筠筠,黄毛越听越开心,「要我别跟吴哥和阿龙说?行呐!但
是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绝对搞死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