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远方还只是泛着鱼肚白,钟楼便敲响了晨钟,浑厚有力的钟声余音不断,声声唤醒了还沉浸在梦乡中的游子。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四下里总透着股纵横了一夜的湿冷。
这般冷不似风吹,还可以裹着厚实的棉衣勉强抵御,这冷在空气中弥漫,无缝不钻,仅是不一会儿的工夫,便让你与棉衣隔开了距离。
刺骨的寒,冻的让人直打哆嗦,缩脖弓腰的,恨不得全藏进衣服里,吝啬的不露出半点皮肤。
即使这般,张昊旻与陈开宇二人,还是依旧不停地打着哈欠。
昨晚他们闹腾的实在是太晚了,到了后半夜,兴奋的劲头才总算是被困意给淹没,堪堪睡去。
向来起的很早的南棠棣,此时还躺在(chuang)上呼呼大睡呢。
如若不是历经了两个月的锤炼,张昊旻与陈开宇也是起不来,不过好在(shen)体总算是养成了一个好的记(xing),这才总算没有迟到。
“嗯,不错,竟然没有人迟到。”
熊宫野迈着大步,从大(dian)内走了出来,不过从他脸上的神(qing)来看,像是颇为遗憾的样子,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无处释放般的遗憾。
站在广场上,被冻的鼻青脸肿的十三个人零零散散的喊着。
“熊教习好。”
听到这般有气无力的声音,熊宫野不(jin)有些恼火,本想臭骂他们一顿是没有吃饭怎么着,可是仔细一想,他们好像确实没有吃饭。
“你们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最好是这样,等出了宗门再想起来忘了什么,那就只能怪自己记(xing)差了。”
听到这话,本还是有些迷糊的曲正明,此时一下子清醒起来,眼珠子一转,不知打起了什么小心思。
“那,那我们如果忘了什么东西,现在还可以回去拿?”
“谁说可以现在回去拿的?”
熊宫野没好气的瞪了曲正明一眼,十三个人里就这家伙话多。
曲正明一缩脑袋,在熊宫野面前,他可不敢造次,于是这偷偷溜去食堂买包子吃的想法,还没有付出实践,便就夭亡了。
“韩予,你把这些铭牌都发一下。”
熊宫野从子母戒中取出一小袋的铭牌,这可是参加宗门大比的象征,过各种关口,住各家旅店都是需要出示的。
韩予接过布袋,将其中刻着对应姓名的铭牌挨个发了下去。
不过,当他发给张昊旻的时候,他总觉得张昊旻有哪里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偏偏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见韩予发的差不多了,熊宫野继续说道。
“这铭牌你们可都要保管好了,一旦丢了,便没有了参加宗门大比的资格,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其实,这铭牌并没有熊宫野说的那般,一旦丢失便失去了参加宗门大比的资格,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已。
宗门大比主要还是看各宗各派的受邀信笺,以及象征宗门(shen)份的名帖。
而这些铭牌,也仅仅是为了方便这一路上的行程罢了,倘若是真的丢了,只是会稍微麻烦一些,并不太过于碍事。
“行了,既然都听明白了,那就赶紧出发吧。”
“熊教习,这早饭还没有吃呢。”
熊宫野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说话,肯定是曲正明这个话痨,所有人里就他事(qing)多,便没好气的说道。
“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你,哪那么多的废话?”
其实,宗门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饭,好歹也是为了宗门而战,总不能真的饿着吧。
不过,为了照顾天还未亮,便披星戴月一路赶来的车夫们,所以早饭全都搬到了宗门的山门处,方便他们先行吃饭。
有些尊重,往往并不是对其特殊对待,而是难得的一视同仁。
一边往外走着,张昊旻一边感到疑惑,不是说好了逍遥要一起去的嘛,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逍遥的(shen)影,难不成他睡过头了?
等他们一行人出了宗门下了山,到了山门的时候,张昊旻总算是看到了逍遥。
这家伙今(ri)的扮相倒是显得仙气十足,一(shen)飘飘然的白衣,再加上那本就遗世而独立的气质,一时间当真是惊为神人也。
“抓紧时间吃饭。”
熊宫野一声令下,几位饿的两眼直冒绿光的家伙,顿时顾不得什么礼让,一拥而上。
相较于他们,熊宫野并没有先去吃早饭,而是走到了已经吃完饭,正聚在一起闲聊的车夫们(shen)前,问道。
“敢问哪位是刘财,刘先生。”
听到熊宫野的问话,一位被围在中央位置的中年男子,急忙站起(shen)来,躬(shen)说道。
“您就是熊道长吧,您这先生二字,小的可真是担待不起啊。”
“刘先生客气了,这一路上还得劳烦您和各位先生了。”
“能为圣华宗效劳,这是我们的荣幸,您无需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