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宫义的竹林别院回到中堂后,辞别了与其尬聊一路的栾华成,张昊旻满怀兴奋的回到了寝室。
本准备拿出下山的徽章好肆炫耀一番,但是迎接他的只是两个对此爱答不理的书虫,他们正沉迷在书中的故事里尽情的大冒险。
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各自的书,丝毫都不关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靠着堆拢起来的被子,躺在床上,趁着天色锃亮,不肯浪费光阴的猛读着。
哪怕是张昊旻收拾好了东西,告诉他们自己将会明早回来,他们也只不过敷衍的“哦”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反应。
因为有子母扳指的存在,被褥之类的杂物都存放进了子母扳指里,倒是解放了双手,可以轻装上阵。
从寝楼到前往自在观的小道,这条路并不近,不仅需要出中堂,还需要穿过整个下堂,再走过留着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一片房区。
虽说张昊旻如今神魂还未完全恢复,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这点路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仅是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到了。
站在山道前放眼望去,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山风呼啸的从林间吹过,卷起阵阵黄叶,又如天女散花般,再片片飘落,当真是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张昊旻闭上双眼,展开双臂,享受着山间秋风的洗礼,嗅着这大自然的芬芳,听着远处传来的三两声鸟鸣,顿觉神清气爽。
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目,呼出一口浊气,连日来沉迷在书中所带来的疲惫感,一时间也冰消雪融,浑身上下难得轻松。
只是唯一让他感到头疼的,便是眼前这条崎岖的山路了。
这山路虽是一眼看不到尽头,让人还未迈步便先觉心累,但是他已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不然到自在观的时候,恐怕天就要黑了。
但是还没等张昊旻走上几步,前脚不知抵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滞,后脚习惯性的一抬,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前倾,一脑袋给撞了上去,一时间被撞的两眼直冒金星。
“卧槽!”
猝不及防的疼痛感,使的张昊旻捂着脑袋蹲了下去,眼泪都出来了,嘴里边倒吸着凉气,边骂骂咧咧起来。
但是当他呲牙咧嘴的准备瞧瞧自己这是撞到了什么上面的时候,他不禁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前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卧槽?难不成撞邪了?”
张昊旻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小心翼翼的往前探索着。伸出去的胳膊还未伸直,他便触摸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可是自己能摸到的东西,眼睛却根本看不到,好奇心泛滥的让他立马忘记了额头上的痛,站起身来左右摸索着。
“这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块透明的玻璃墙?哦不,这应该是某种结界。”
尽管很是好奇,但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于是急忙从子母扳指中取出徐宫义给他的那枚徽章,别在衣服上。
这时,当他再往前摸索的时候,竟然摸不到那刚刚将他撞得头晕眼花的结界了。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啊,我还以为会有查岗的人呢。”
张昊旻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蠢笨,竟然一脑袋撞到了结界上,一面又在庆幸,幸亏自己当初打消了偷偷溜下山的想法,不然如今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虽然张昊旻借助少许的气元帮助自己赶路,但是他依旧走的两腿直哆嗦,不得不几次三番的停下来歇息片刻。
原以为下山会轻松些,用一个时辰便能走到自在观。但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之前的自己当真是想多了。
如今都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距离自在观还差不少的距离,回头看了看已经要下班的太阳,炫目的晚霞已经悄悄浮现出它的身姿。
张昊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两手撑着膝盖,侧着身往下一步一步的走着,这样膝盖还能好受一些。
红艳艳的晚霞渐渐燃起,一圈又一圈的光泽被洒向大地上,仿佛给山林披上了一层金甲,使黄叶更加热情似火。
急不可待的晚风打着旋儿刮过,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温情,像是一个饿死鬼,贪婪的舔舐大地上残存不多的余温。
犹如咸鸭蛋黄的太阳,疲惫的打着哈欠,扯来一朵厚厚的晚霞盖在身上,最终消没在遥远的西方。
山林中喧闹了一天的动物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窝里,等待着星宿列满苍穹,好美美的睡上一觉,迎接第二日新生的阳光。
这时,趴在书上的陈开宇和南棠棣,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陈开宇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咦?都这个点了,张老大怎么还不回来?我天,他的被褥怎么都不见了?”
而此时,张昊旻也总算是迈下了最后一阶台阶,拖着两条腿,有气无力的拍了拍自在观的大门。
“谁啊?都已经这个点了谁会来啊?”
一人在院里高声呼道,听这声音张昊旻便知道是谁,除了目前自在观中的基层人员刘志外,恐怕也没有旁人了。
“你师叔。”
“师叔?”
院里的人一听,赶忙拉开门栓,打开门来。
“啊,果然是师叔,师叔你怎么回来了?师父,师叔回来了!”
“快先扶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