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自己的手爪都快要打上对方的身体时,肖?才冷不丁的出拳硬接,心中冷笑更盛——
的确,招式需要施展的空间,如此近的距离连寸拳都无法使个完全,他这一挡,能打出多大的劲?
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血肉做盾牌!赤裸裸的找死!
所以,他露出一个邪邪的冷笑,一爪一掌,毫不犹豫的贴在了一起——
噗嗤!
一股鲜血,骤然飙射而出。
两个人都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只不过赤面老魔是站着落地的,而肖?则是倒飞出去跌下来的。
众人一片惊呼声,除了那几位痛失兵器的在强忍笑意,其余人纷纷叹息出声。
他们自然看见,肖?的右手,此时已满是鲜血,一片猩红。
“这子……是疯了吗?”
另一边的胡纪也是大动肝火,支援迟迟不到,而身前的这只畜生却压得越来越近,腥臭的颚牙一张一合,距离自己的鼻尖只有数寸之远,而那钢住蜈蚣下颚的铁枪,已然开始弯曲了。
感觉自己双手在渐渐脱力的胡纪已然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
可恶……他牙关紧咬,想不到最后的关头,居然还被自己的友军给摆了一道!
真他娘的……居然信了一个傻子的话……
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大傻子!
然而一旁始终在关注战局的了尘方丈,此时却发现了有些许不对劲。
他似乎看见,站在原地发怔的赤面老魔,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下来。紧握的左手,一直不曾松开。
他不是胜了吗?不是应该立刻去摆平一旁的胡纪才对吗?
勉强调息运气缓过劲来的柯研,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直起身,仔细的观察起赤面老魔来,以免他又出什么阴险的招数。
“哈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大笑,吸引了所有饶目光,众人纷纷看去,却发现是抱着石凳躺在地上的肖?在哈哈大笑。
他猛然将右手在脸上用力蹭了蹭,随后高高举起,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层鲜血下面,却是一片整齐平整的皮肉,没有半点破损的迹象。
他之所以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灿烂,只因为,流血的那个人,不是他。
怎……怎么回事?
难道这子的功力,当真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境界吗?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又将目光转回赤面老魔身上,只见后者颤抖着,缓缓摊开手掌,那死灰枯槁一般的手掌皮上,正中心,正插着一枚的铁镖,镖身发青,似是有毒。
整个手掌,已然是被那毒镖贯穿了。
有眼尖之人立刻认出,刺穿老魔手掌的毒镖,正是之前他偷袭肖?,被后者接下的那只。
好家伙!原来他不仅没有丢了,反而还藏了起来,一直带在身上。
“肖……?,你……你居然……咳咳!”赤面老魔浑身颤抖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着,但一张嘴没多久,就垂下头去,咳出一口血来。
他虽然是玩毒老手,却并不是和肖?一样,有着不畏剧毒的体质。
老魔再度抬起头时,已是脸色苍白,目光凶得仿佛要将肖?给生吞活剥了去:
“卑鄙的子……老夫……居然……又被你给……算计了……”
“卑鄙?老魔,你怎么有脸卑鄙二字?”肖?站起身来,扛着石凳冲前者冷笑:
“你不会当真以为,你那日在铁鹰堡对吕叔嬴老帮主做的勾当,没人看见吧?”
生性自卑的肖?,无论走到哪里,都习惯站在队尾或是拐角。
但往往避开了风云人物的路人甲视角,却是能够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肖?冷冰冰的道,“老魔,现在的你,能感受到吕老帮主的痛苦了吗?”
“你……”赤面老魔听闻此话,苍白的脸颊上当即涌上一抹羞恼的红晕,他挣扎着走了几步,想要将这个看起来憨厚实则狡猾无比的臭子给撕得粉碎。但是很快,他就停了下来,紧接着身体剧烈一颤,当即单膝跪倒在地,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迅速的封住了几处大穴。
自己的毒有多厉害,他比谁都清楚,当下,是再也不敢乱动了。
“老魔,今你是必死无疑了,自己慢慢享受吧,”肖?抬起头,冷冷道:“黄泉路上一定很孤单,我心善,这就让你的畜生下来陪你!”
“你……敢?”赤面老魔听闻此话,血红的双眼气得要喷出血来。
但是下一秒他就怔住了,因为肖?正提着板凳,飞快的朝自己奔来。而此时的他,可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
他想大叫着呼喊着什么,但是胸肺一阵剧烈疼痛,让他什么都不出来。
只能看着提着青石长凳的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逼近,仿佛是拿着哭丧棒的黑白无常,正朝着他微笑着走来。
赤面老魔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眼瞳中倒映出来的人影,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刷!
一阵劲风奔袭而过,等到老魔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肖?径直从他身旁穿了过去,看也没看他一眼。
他一怔,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后背已是一片冷汗。
胡纪手中的长枪,已然弯成了月牙型,而他的瞳孔极速收缩间,心脏,也是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真是有趣,一个少林寺的广场,短短不过半个时辰,却先后有三名一等一的高手,经历过负面情绪的巅峰。
嘶——
大蜈蚣贪婪的逼近着,此时的它已经被饥饿和野性所操控,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自己的主人发生了什么。
嘣!
弯曲到极限的长枪,终于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断成两节。
锋利的大颚猛然张开,下一秒,就会将胡纪的头颅,彻底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