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确信自己是真正正确的。再看向彭青云,他早已是一头冷汗。相比,好歹自己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
“不用紧张,是你的,总是你的,”田甜微笑着将一条丝白的手绢递给彭青云。
彭青云赶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时尴尬地接过田甜递过去的手绢。
“其实,我并不是非收下花都不可,”田甜徐徐道来,“我只是想要与你作对而已。”
彭青云立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错愕,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女儿杀了我至亲至爱的人,我要她血债血偿,”田甜眯着眼睛,面色沉重地说,“你必须为你当年做过的蠢事负责了,”以绑架小澄来达到你们龌龊的目的,现在也是还给你的时候了。
“你要注意了,”田甜在他耳边小声说,丝毫不去注意他铁青的脸色,“明天检察院的人就要去你家检查你的家产了,哦,对了,”说着,田甜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这些事你偷税漏税铁铮铮的证据,”说着,田甜把文件轻轻地放在彭青云手中,淡淡地说,“请您过目。”
彭青云拿到手里便要撕掉,田甜在他耳边说,“撕掉也没有用啊,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投票结果,55支持彭青云卸任,彭青云当场瘫坐在地上,这一辈子,将花都经营到现在,付出了数不尽的心血和汗水,而今,却从这个位置上狠狠地摔了下来,真是天意弄人。
会议结束后,田甜从他身边走过。
彭青云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同样也是,”田甜淡淡地回答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自此以后,花都将是风达的一部分,她将坐上花都首席总裁的职位,这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走的很坚实,很成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不会给彭家丝毫反扑的机会。
“喂,许弈天,你在秦时明月吗?”田甜开着车,目视前方,戴着耳机,眼中带笑,看来她的心情很不错。
“那好,我马上过去,阿敛也在吗?”
“那你们等着我。”
“我会小心的,”简短的电话打完后,田甜更加快速地赶到了目的地。
秦时明月。
许弈天,宗中敛和阿洪都在小包厢里等着她。
田甜徐徐走了进去,寒暄道,“都在呀!”眼睛瞟过许弈天铁青的脸,宗中敛应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也无妨,尽管许弈天不想知道,却终究会人情,这便是事实,如何也改不了的。她笑着坐过去,“阿洪,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的人数跟彭茵的差不多。不过我们有少爷白道上人的帮助,势力也更加强大。”
“跟彭茵比呢?”田甜问道。
“有胜算。”
“多大?”
“70。”
“这就够了,”田甜拍了拍大腿,犹显轻松,“这几天一定到做好准备,彭茵很快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成为n市龙头老大的好机会。阿敛,你记得,在必要的时候,联络警察局的人,人员伤亡不要太严重。”
一直沉默着的宗中敛点头,“我知道了。”
“大战就要开始了,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田甜说,语气里有些沉重,然而,更多的是对未知变数的期待。
“小甜,”许弈天的声音闷闷的,他白色的衬衣打开几颗扣子,露出两根漂亮的锁骨。
“嗯?”田甜注视着他,眼睛里满是笑意。
“怎么会这样?”少年的眸子里雾蒙蒙的,几乎将田甜淹没在其中。
田甜突然觉得喉咙很干,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色,这么把持不住了,凑近许弈天的俊脸,语气极其魅惑地说,“那你要问吕烟澜咯,”她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许弈天望着田甜凑近,粉嫩的唇瓣,不禁咽了咽唾沫,委屈地说,“你在诱惑我吗?”
“对啊,你要不要?”田甜坏笑着。
许弈天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双手撑着沙发,抿着嫣红的薄唇,样子严肃到可爱。
田甜看他一动不动,纵了纵肩,说,“不要算了。”
她刚说完,许弈天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倒沙发上,狂吻了起来……
中枪
看似平静的n市的柏油路上依旧是车水马楼,两旁高楼耸立,人们依旧繁忙地穿梭在各个地方,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推动这个城市的经济发展。
但是,有个地方,在白天隐遁起来,夜晚的时候,开始彰显出黑暗的色彩,那里是想象不到的纸醉金迷与暴力,那里是圈框之外的世界,揭露着人性的曲折和邪恶。
那一夜,彭茵带着黑虎帮的兄弟气势汹汹地赶到最近生意极度兴隆的秦时明月。以一个兄弟在这个夜总会被欺负为由,与夜总会的老板展开了一场震惊n市的黑帮搏斗。
两军对垒,就是连警察也在打斗后,再过来收拾残局。
当晚,彭茵举起砍刀,将阿洪的左臂砍了下来,以此泄恨。而秦时明月的弟兄也都杀红了眼,黑虎帮也有不少人受伤。
在两个帮派恶斗之时,田甜和宗中敛率领一小队人赶到金孔雀,将正在进行白粉交易的犯罪团伙全数抓获,缴获价值千万的毒品。并将彭茵的黑虎帮一举拿下,当晚封了金孔雀。
今晚发生的事情,田甜并未告诉许弈天,许弈天得到消息后,匆忙地赶到了秦时明月。他担心的这个小女人一刻都不肯让自己安全,她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自己,独自承担着一切,以后,都不要这样了,自己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田甜并不在秦时明月。
他赶到的时候,黑虎帮和阿洪的人正打得厉害,刚步入门口,一个人被砍了一刀,鲜血溅了他一脸,霎时,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望着满地呻吟的人,少年在这个时候,更加的心慌,伤亡居然是这样的惨重,那他的田甜……
“小甜!”他一边喊,一边往里冲。
可能是少年的不谙世事,也可能是少年一心单纯地想要救人,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危险,他无视身后的砍杀,一个包厢,一个包厢的推开门,找心尖尖上的那个女子。
就在他推开一个包厢门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虎背熊腰的络腮胡男子一枪将一个人击倒在地,转过身,看到了眼前这个已是一脸鲜血的少年。
男子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不怀好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因紧张而脸色苍白的少年,用袖子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冷哼了一声,粗犷的声音说道,“还认识我吗?”尽管眼前这个男孩子是整过容的,但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是永远也变不了的。他将小时候的他绑架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恐惧的眼神望着他,渴求他把自己放掉。
许弈天看着他,“是你!”
“就是我,”这个男子便是彭茵的手下,曾经绑架过田澄的大志,“没想到,今天你又落在我的手中了。”说着,大志举起手中的枪,瞄准许弈天的胸口,“去死吧!”
只听,“嘭”的一枪,从许弈天的胸口迸出一朵鲜红的血花,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开始喷血的胸口,突然感觉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抽痛抽痛的,周围没有了厮打和叫骂的声音,眼皮开始变得很重,于是,他失去了重心,慢慢地倒了下去。
小甜,现在好想见你一面,看到你没有出事。
现在的我,是要死了吗?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在保护我的时候,到底是有多痛了,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小甜,我现在好想好想抱抱你,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将亲自挑选的戒指戴到你的手上,我还没有向你求婚,我们还没有宝宝,我们才刚幸福,我不想死。
小甜,我现在好疼啊,你知道吗?我感觉我的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几乎都要飘起来了,是不是这样,我就再也无法触碰到你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
小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过去到现在,从我小的时候到长大,我都一直爱着你,我的眼里,一直都只是你。可是,我现在没有机会说了,真的有天使吗?那么我拜托天使告诉你,好不好?
田甜坐在许弈天的病床边,不哭不笑,没有表情,已经十三天了,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睡得是那样的安详,就好像不会再醒过来了一样。
医生取出子弹的时候,冷冰冰地却是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子弹只打偏了一点点,他醒过来的希望微乎其微,如果在二十天内没有醒过来,就要为他准备后事了。
当时,田甜浑身的血液都窜到了脑袋上,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揪住医生白大褂的领子,咬紧了牙齿,恶狠狠地说道,“你t救不活他,我让你全家陪葬!滚进去救他!”
医生被她的暴戾吓了一跳,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不将病人当回事儿的医生终于因害怕而颤栗。
“田甜,你别这样,”宗中敛拉出她,对医生说,“你赶紧走。”于是,医生飞快地跑走了。
“你再闹,许弈天也醒不过来啊。”
“谁说他醒不过来的,”田甜双眼充满血丝,瞪着宗中敛,那表情,几乎要将他活吞掉。
“唉……”宗中敛叹了一口气,到现在才知道,那少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会醒过来的,他生命力那么顽强,他会醒过来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最好的药给他医治,他一定会好起来的,”田甜靠着墙,喃喃道。
宗中敛真怕她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搞疯,“田甜,你去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我不饿,你说他饿不饿,他会不会饿啊?”田甜突然抬起头,紧张地问宗中敛。
宗中敛摇了摇头,“医生会给他打点滴,他不会饿的。”
田甜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宗中敛看着田甜惊慌失措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那一天,连哄带骗,终于让她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之后的她,就开始日夜不分地守在许弈天的身边,寸步不离,有时候,她会为他讲过去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宗中敛都不知道她从那里弄来的笑话,但更多的是,她愣愣地瞅着他苍白而英俊的面庞,啪嗒啪嗒地掉泪。
宗中敛也只能揪心地看着,尽管,他是多么不想看到这女孩的颓废。
许弈天住院的第十四天,日益消瘦的田甜的脸已经瘦得不像样子,只显得两只眼睛更大了,本来就不胖的女孩子,现在越发的瘦弱。宗中敛看到她也是很心痛。
“阿敛,”田甜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天知道她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该把你爸爸叫过来,见见他的亲生儿子了。”
“这……”他的父亲压根不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这样贸然的告诉告诉他,他会不会接受不了,况且,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受不受得住打击。
“有什么疑问吗?”田甜问道。
“没有,”尽管有些困难,宗中敛还是决定答应田甜,毕竟这也有可能救活许弈天,“我会说服我父亲的。”
“谢谢你,阿敛,谢谢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在我身边,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一直陪着我,从小到大,你帮过我无数个忙,也许没有你,我就活不到现在了,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这样的一番话,谢谢你。”田甜说。
“不用这么说,”宗中敛笑了,笑的时候,跟许弈天的嘴角极为相像,“这样就生分了,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甚至都超越了喜欢,那叫爱吧!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帮助你,可能以为这是天生以来的使命。就算你不喜欢,也不妨碍我帮助你。说白了,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还好,以后,如果你跟许弈天结婚,那你就是我的弟妹了,我们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不是吗?”宗中敛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温文尔雅。
田甜低下头,淡笑,“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n市市长最终还是来到了医院。
年近半百的他,头发已是花白,不似从前的那样年轻,太多繁杂的事务让他比同龄人看起来还要苍老一些。但是,内在的气质依旧轩昂。
也许他对他二儿子的印象只停留在,大闹他大儿子的生日派对上,也许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也许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荒唐。
但是,他终究还是出现在了医院,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他多么重要,而是他不愿意让大儿子失望罢了。
“你好,”田甜看到他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宗宏卿一直看着她,半分钟,然后,启齿,声音浑厚,“你就是收购花都商城的那个风云人物?”
田甜点了点头,“是我。”
“也是捣掉n市最大黑社会黑虎帮的传奇人物?”
“那也是有阿敛的帮助。”
“照例说,我应该谢谢你,为了n市的安定。”
“不用这样客气。”田甜说。
“不管你是有多厉害,多传奇,我都不会认病房里这个孩子的。”宗宏卿面容清淡地说。
田甜冷笑,光辉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毁了自己的功绩,“我没有让你认他。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我可以比你更好的照顾他,他是我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抢走。现在,你只需要进到病房里跟他说几句贴心的话就行。”
宗宏卿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可以。”缓缓进入了病房,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全身插着管子,面色苍白的孩子。
伤口愈合后
他走过去,坐到旁边,望着这孩子跟他丝毫不像的脸,说道,“你是吕烟澜的孩子,对吗?”他自然等不到回应。
他接着说,“想知道我跟吕烟澜是什么关系吗?”顿了顿,说道,“吕烟澜跟阿敛的妈妈是大学时代的好朋友,哦,对了,还有轻笼,也就是田甜的妈妈,只不过,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那个时候,我,田俊枫,还有彭青云是我们学校的三大才子,那个时候,我,田俊枫同时喜欢上了吕烟澜,但是,吕烟澜是喜欢田俊枫的。我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于是我选择了退出。
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他俩并没有开花结果,有一天晚上,我在我家门外看到了吕烟澜,我记得当时她跟田俊枫去了法国,只是没想到会在我家门外看到她,于是,我很震惊,也很惊喜。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跟她的好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市长夫人结婚了。只是,那种从来没有得到的征服欲促使我跟她有了一夜情。
但,我从来就不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她也从来没有告诉我。孩子,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不该存在的。”说着宗宏卿摸了摸许弈天的脸,“可是,这些丝毫不能妨碍你就是我儿子的事实,也妨碍不了我爱你。”
就在这个时候,许弈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睫毛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一滴泪掉了下来。
“小甜,我要吃好吃的,”病床上的许弈天噘着已经红润的小嘴,对田甜撒娇。这是他醒过来的第五天,这少年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天生好动的本性,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活色生香地望着田甜。
“什么?”拜托,他才刚吃过饭,好不好?难道是要把这十几天没有吃的东西全部都补回来吗?没办法,虽然这孩子已经21岁了,但是,还是要长身体的啊。
香菇乌鸡汤,还有菩梓街拐角处那家的寿司,只有他家的好吃,别的我不要。要记得放芥末,还有醋……呃……还有,我不要再吃雪花梨了,好难吃。就换成荔枝好了。“
荔枝?你当你是杨贵妃啊!田甜翻了个大白眼,但还是去帮他准备。
去之前,你先过来一下,”许弈天傲慢地说,反正现在他住着病房,田甜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趁这个功夫,好好指挥指挥他的宝贝。
了拳头,想抽他。却还是忍住了,乖乖地走了过去,“有何吩咐啊?许大少爷,”许大少爷表情极其傲慢。
等你痊愈后,不收拾你,我就不姓田!现在先卑躬屈膝一下好了,于是田甜乖乖地俯下身。
狼抱住腰,在小嘴上狠狠蹂躏一番,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许弈天,你敢色我……”田甜捂着嘴,红着脸说道。
“你告我啊。”抿着嫣红的薄唇,眯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说。
“……”算你狠!
许弈天一边吃着田甜买的好吃的,一边说,“小甜,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田甜挑眉,“这么早出院干嘛?好好在这里待着养身体。”
于是,许少爷噘嘴,“我想出院嘛。”
田甜想了想,说,“再待一个月吧。”他的伤口刚刚才有愈合的趋势,天生活泼好动,再被他不小心扯裂了,该怎么是好。
“这么久?”许弈天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田甜不屑地说,“谁让你挨了人家一枪。”
许大少爷极其委屈地说,“小甜,你也知道,子弹跑那么快,我根本就躲不过去嘛。”
……好吧,田甜无语了。
“小甜,”许弈天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说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田甜一脸黑线地抽动嘴角,“童鞋,你才21岁诶,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呢。”再说了,我还不想结婚。
许弈天一把搂住田甜,田甜怕扯到他的伤口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听他说话,“可是,我特别羡慕别人家的宝宝诶……”
拜托!你都这么幼稚,再添一个幼稚的小盆友,我还活不活了……“不要了吧,亲爱的。”田甜说。
“要!怎么能不要呢!”许弈天瞪大眼睛,“这道程序不能省略。”
……
于是,许弈天开始列举生宝宝的十大好处,讲得慷慨激昂,欲罢不能。
这个时候,一方阳光照到病房里,窗台上有一盆绿色的小盆栽,生机勃勃。病床上,英俊的黑发少年唇红齿白,穿着白蓝条的病服,一脸慵懒地抱着怀里精致漂亮的女孩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说着些什么。
那女孩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眯着,听着他讲话,偶尔还点一下头,阳光撒到他们头发,面颊上,是一片毛茸茸的金黄。
唯美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