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禁忌恋194
若语的住处被安排到了男人的隔壁。
慕浩天出了这门,走了没两步,就来到了女孩的房门外,轻轻扣了扣门板,里面没什麽动静。
又敲了几下仍是没有声音。
卓然的别墅,自己很少过来,连他都不甚熟悉,更别说若语,所以此刻,女孩必定哪里也没去,只是躲在房间里,不想理自己。
“小语,我知道你在房里,开开门好吗?”男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让屋内的小人听清。
此刻,女孩四肢舒展,姿势很别扭的趴在床上。
她一进门,就这个姿势,十几分锺了,仍是不想动,不仅脑子昏晕晕的,身体更是越发的沈重。
若语烦躁的将头扭向一边,在床单上蹭了蹭。
“小语,我有话跟你说,你能把门打开吗?”男人边说著,边将耳朵贴近门板,试图探听里面的风吹草动。
女孩挤了挤眼睛,轻哼了一声,猛的回头,瞧了瞧紧闭的房门,然後又颓然的倒回了床上。
过了一会,外面的声音仍在继续,女孩换了个姿势,仰躺著望向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现在心很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男人,以往她们的关系本就不单纯,血缘和肉体欢娱,现在更是复杂了,他居然说爱她!
从没有一个人,同她如此表白过,爱这个词在女孩的心中是神圣而美好的。可又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她出身低微,那种长期被压迫的生活,更让她几乎失去生活的勇气。
如今,总算有了点盼头,可那个给予她痛苦的人,却在伤害她之後,对她宣布爱的誓言。
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那是情侣之间心心相印的情感,那比肉体的交媾更为罪恶。
若语迷惑了,她们的过去充满了血与泪,她从没想过男人会对她说爱的一天。
抛弃血缘不说,她会接受他的感情吗?
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孩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门外的人喊道“赶快开门,不开的话,我要踹了。”
女孩从床上坐了起来,门被拍的山响,这让她很不安。
此刻她并不想见男人,可又怕真的踢门,那动静一定比现在的还要震撼,到时候,恐怕整个楼的人,都会被引来。
若语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情愿的离开大床。
在距离门板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女孩几乎能看到‘薄薄’的房门,被男人震的前後晃动,而门锁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摩擦声。
“你什麽话,就在门外说吧!”女孩的声音很冷漠。
慕浩天一听她这麽说,别提火多大,想也不想,抬腿就是一脚,重重的落在了门板上。
突然的巨响,吓的女孩一哆嗦,心也快蹦出来了。
“别以为在出了门,我就制不了你,赶快给老子开开,找揍是不是?”慕浩天恐吓著,同时又朝门上狠踹了两脚。
若语听他这麽说,心凉了半截,前一刻,还在那说爱自己,下一秒,就要揍自己,女孩觉得男人简直不可礼遇。
“爸,你别弄了,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可以吗?”若语听著那不断传来的声响,焦躁的在房间夺著步。
话音未落,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在女孩的惊异的目光中,轰然倒下。
卓然家的房间有个特点,那就是每个都带了小小的玄关,主要也是为了方便人们使用,可以把衣服,皮包之类的挂在玄关的一面墙壁上——那按了装潢的精致挂钩。
如今,小玄关处的灯没开,男人是站在门口的暗处,头发有些凌乱,睡衣的下摆拖在长裤外面,居然只有一只拖鞋穿在脚上,另一只则是完全光裸的。
刚才用力过猛,那人字拖,被硬生生的踢坏了,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若语目瞪口呆的看著男人,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太野蛮了。“
男人从背光影的地方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著女孩,抿了抿嘴唇道“我饿了!”
什麽?
女孩有些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饿了,你连粥都没喂我吃,就走了,我饿了。”
男人一屁股做在了床上,低头喘著气。
若语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刚才在门外说,有话和她说,就说这个吗?他把门踢坏,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弄饭吗?
女孩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眼角的余光扫到房间空荡荡的缺口,一群人,都做惊异状,一副呆傻的模样。
见她望过来,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卓然大手一挥,人们迅速消失在门前。
“爸!”女孩不知道该哭好,还是笑好。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只是想吃东西!”女孩走到床前,不解的看著男人。
女孩真是服了他了,才跟她谈了那麽紧迫的话题,现在没事人似的,说肚子饿,也不管她缓没缓过那口气,愿不愿意伺候他。
慕浩天侧著身子靠在床头,歪著脑袋朝女孩笑“如果我说了,你会给我开门吗?”
若语微怔,低下头想了想,接著有些不服气的回道“卓家有那麽多下人,你为什麽非要使唤我!”
“你也说了那些人是卓家的,我喜欢自己的人伺候我,他们笨手笨脚的,哪里比的上你。”
这是在夸自己吗?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若语也不例外,女孩有些许动容,可面上却一派平淡,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说要揍她。
实际上,那是个威胁,只是个威胁而已。
“小语,今天爸爸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大概有心理负担,但是我不急,我会给你时间的,直到你接受我的爱。”男人嘴上虽是这麽说,但是心里已经是十拿九稳,接受只是时间问题。
“爸,能不能别说这个?”若语有些惶恐。
松松的握了女孩的手,用手指肚儿轻轻捻那软软的手心,笑著想说行,可一抬眼,就发现门框那竖著挤了一排脑袋。
一个紧挨著一个,就象串糖葫芦般,最下面那个是段庆,只见他龇牙咧嘴,脸涨的通红,一副快被压垮的样子。
“轻点,轻点压……”上面的那几个都在津津有味的看好戏,最下面的段庆,却在苦苦挣扎,竭力争取减轻,自己背负的重量。
“**!”慕浩天,心想,好小子,听墙根,听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他妈还没入洞房那,这习俗要不得。
刚喘匀了气,也顾不得伤口了,迅速弯腰,利落的拽下脚上仅有的一只拖鞋,大张了手臂,用力的砸了出去。
他砸谁?当然是跑不了的那个。
卓然哥几个,一见事不好,转身就撤,只有段庆刚反映过来,鞋已经到了面前,只听得‘哎呦’一声,那小子人仰马翻的倒了下去。
几个坏家夥还算有良心,一看老麽中招了,赶忙连拖带拽的把人弄走了。
其实哥几个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接到有突发事件的消息,所以回到饭桌上的时候,菜还热著。
饶有兴味的吃完饭,卓然让佣人把麻将桌支上。
“咱把浩天叫下来一起玩吧,他总躺著也不好,活动反而恢复的快。”卓然说著,冲老大使了使眼色。
还没等老大说什麽,段庆先发话了“不行,我看著他有气。”
众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也难怪,此刻段庆的形象是不怎麽样,鼻尖透红,鼻孔里插了两个卷成圆形的纸筒。
“他那伤口行吗?”魏勇摸著下巴说道。
“行,怎麽不行,你没看他刚才那个架势……”说著老大一本正经的往前一甩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哥几个都被他逗笑了,偷眼瞄瞄老麽的伤处,只有段庆运著气,似乎将鼻尖涨的更红了。
“好,那我上楼去看看。”说著,老二就起身离开了沙发。
慕浩天在屋里躺著,有女孩陪著,也不寂寞,所以说客刚上来,并未请动,可後来,老二魏勇大佳夸奖了男人的赌技,才让男人有了那点意思。
赌局很简单,普通的麻将,卡夹糊,带宝带包,打的很大,基本一圈下来,进出个十几万不算什麽。
四个人的牌场,哥五个怎麽坐,最後是老大让了位。
段庆为了报一鞋之仇,特意坐在了慕浩天的上家,打牌那个小心,就是怕给他吃了去。
刚开始几圈,男人的确吃了这个‘小人’的亏,屡屡输筹码,可没过多久,牌风就转了,原於若语替男人摸的一张牌。
“小语,给我摸一张,我手气不好,你的应该会旺些。”男人尽管输了钱,却也不恼,没事人的说笑著。
女孩被点名了,也只得硬著头皮伸出了手。
这下可好,给男人来了张宝,本来几圈没开糊了,总算甩掉赤贫的帽子了。
接下,事情也就有趣了,男人是不吃上家的牌,直接自己摸著用,上叫也快,没几圈,就赢的几个家夥蔫头耷脑。
这也太邪门了,自己再好的牌也不糊,慕浩天单扣的牌都没一张,还搂了个宝。
段庆输的最惨,因为他有的时候,为了臭下家,会拆著出牌,眼看著要输出一个整数了──100万。
“要不我赔你点医药费!”慕浩天嘴角叼著烟,眯著眼睛,笑著开段庆的玩笑。
“草,那我赔你点精神损失费吧!”段庆也不甘示弱,说著,就将筹码扔了过来,那是他刚才给慕浩天点炮的钱。
“你可是毁容了,要不来点青春损失费……”哥几个一听,这话就有点荤了,停留在两个人身上的眼光不觉有些暧昧。
慕浩天也觉得话有点灰了,平时他们在一起,有的时候爱说些黄段子,都不是外人,笑笑就过去了。
今天却不一样,有若语在场,尽管不确定,女孩是不是能听出味来,可心理总觉得不太好。
心乱,难免出错,一溜神,错过一张该吃的牌,这下可好,局势瞬间扭转,几个家夥没一会就把输的都捞了回去。
这让男人觉得有些窝囊,到嘴的鸭子飞了。
看著牌实在打不起来了,男人决定让女孩替自己玩几把。
若语一听连忙摇头,麻将,这一会,她已经看出了些门道,可让她上场,还是算了吧。
“我xiong口有点疼,你帮我打几圈,我先歇会,有我在身旁看著,没事……”男人将女孩直接抱到了怀里。
若语脸红通通的,羞赧不已,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挣扎,僵硬著身子摸牌。
都说生手,牌兴,果不其然,女孩一上场,就连坐了8把庄,坐的几个大男人,不住的用眼光愁那只白嫩的小手。
这他妈哪里是玩牌,纯熟陪人的牌架子。
到夜晚22点的时候,慕浩天手中的筹码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从没赢过这麽多钱,男人笑呵呵的接过一张张哥们开的支票,不顾他们猪肝色的臭脸,全部收入囊中。
回到房间,女孩为男人擦了擦身子,当然这过程,让她颇为难受,因为男人的色手简直无处不在。
好不容易让他上了床,本想回客房洗个澡休息,却被男人拦了下来。
盖了被子,男人侧过身,捧著女孩的小脸,然後感慨道“小语,我知道你长的好,以前真没好好看,你居然长的很旺夫!”
若语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宁静的午後,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在女孩白皙的脸庞。
奏鸣曲那欢快的节奏使得她沈浸在那音乐当中,并试图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渐渐,进入高氵朝,原本欢快、柔和抒情的曲调突然间随著左手流畅的伴奏中显得非常激昂。而她从容地弹著,慢慢地闭上双眼,去聆听自己的音乐。
一曲终了,女孩抬手拿过放在身边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後轻轻合上钢琴盖。
“小姐,您的橙汁。”佣人把杯子放下後,就转身出去。
女孩站起身,来到窗前,将果汁举到眼前,缓缓摇曳著,见那细碎的果肉嫩黄而饱满,不禁胃口大开。
就著杯沿慢慢喝上一口,酸甜的口感,让女孩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就这样,女孩站在阳光下,一边喝著饮料,一边漫不经心的朝院子里看。
过几天,就要新年了,慕家的大院子收拾的很干净,树下枯黄的叶子全都扫干净,露出青色的大理石砖面,几个下人聚在一处,张贴著火红的对联。
大门的门楣上挂了八个红通通的大灯笼,尽管是白天,却也依然亮著,这是有寓意的,祈福来年家业兴旺。
在通往几幢房子的甬道上,都摆满小巧的花盆,里面的花朵虽不见的多金贵,但是却也美丽惹眼。
就在这时,见有个小仆人,跑向雕花大铁门,探出头去,好似和什麽人在说话。
不一会,他掩了门,手中捧了个大红帖子朝琴房走了过来。
“请进!”
女孩不觉有些惊讶,那小仆人手中的红贴上,大大的印了个喜字。
“小姐,这是人刚送来的。”说著小仆人,就将帖子递了上去。
“谢谢!”
仆人礼貌的欠了欠身,然後离开了。
帖子做的很精致,一龙一凤举眉相对,中间托起,一个描金勾勒而成的‘喜’字,看上去尊贵又大气。
翻开帖子,女孩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在心中默念著谨订於xx月xx日x午x时假座xx饭店xx厅举行婚宴谨请光临。
署名韩柔。
简短的几个字,甚至连新郎的名字都没提到,若语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全然是不可置信。
韩柔有男朋友吗?怎麽才几天不见,就闪电结婚了?这完全没一点征兆。
若语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犹豫著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件事情都很蹊跷。
一个初三的女生,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以後她的学业会不会受到影响,再有韩柔明明对自己的父亲心存好感,怎麽突然就决定嫁给别人了那?
若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又看,最後终於下定决心,将韩柔的号码翻了出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看来,她还挺忙,女孩放下手机,轻轻放在了窗台上,静等了一会,又再拨过去。
这次那边没有占线,很快韩柔就接起了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有一丝迟疑,想来韩柔也有些羞赧,她和若语刚刚把关系弄僵,现在又主动请人家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多少有些尴尬。
女孩是理解她的,实际上若语接到喜帖乃至给她打电话,都没有考虑过,他们现在冷却了的友情。
她比较关心的是,韩柔婚礼的内幕,这影响到她以後的幸福。
“韩柔,我是若语,我刚收到你的请贴。”
“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打给你的,我准备请你来当我的伴娘。”韩柔没有什麽朋友,她所能想到的只有若语了。
婚礼对於女人一生都很重要,她希望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身边能有个好朋友,能陪著自己。
若语沈默了片刻,刚才自己有些冲动了,现在听到韩柔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斟酌些。
“怎麽了?不方便来吗?”韩柔的声音有些紧张“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没有,我想没问题的。”若语赶忙否认。
“韩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突然了,可以告诉我,你的他,是个什麽样的人吗?”若语的语气很轻松自然,就象好友之间的谈话一样。
“他?一个有钱人,对我还不错。”韩柔的语气有些落寞,透著一股冷淡。
“那他……”若语踌躇了一下,接著问道“那他喜欢你吗?”
“喜欢吧,不喜欢,能娶我吗”韩柔的笑声透过电话传递过来,难掩一丝苦涩。
若语心里很不好受,她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和人分享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那你想清楚了,不在考虑一下吗?”有些话,即使是她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好说出口,更何况现在呢!
“没什麽好考虑的,喜帖都已经发出了,後天来参加我的婚礼吧。”韩柔故做轻松的说道。
“好,我会去的。”
“若语,那天早点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那,还有记得要穿的漂亮点。”
“我知道。”若语心情有些低落,她感觉到了韩柔似乎不太快乐,可表面上,仍是笑吟吟的说道“韩柔,我祝你幸福快乐。”
“谢谢!若语,谢谢你还当我是朋友。”韩柔低声说著。
年轻人有的时候想事情很偏激,她们有青春期特有的浮躁,可也在慢慢的成熟,变的越来越理性。
“韩柔,我们一直是朋友。”若语说的很真诚,同时又补了一句“是好朋友。”
晚上,男人下班很早,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直奔他们的卧房。
房门一开,男人带了身寒气进来,尽管南方的冬天,几乎没有冰雪,可毕竟也是深冬时节,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若语一抬眼,便看到男人手中拿了一个精美的贴著英文标签的方盒子。
“这是给我的?”慕浩天笑咪咪的将它塞到了女孩的手中,点了点头,把西装脱了,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男人将站在身前的女孩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小语,我知道你去年春节过的不太愉快,今年我希望你能高兴点,所以特地让人从法国带回来这盒糖果送给你。”
若语很腼腆的笑了笑,他还拿她当幼儿吗?过年送这个,不过好歹也是男人的一片心意,她开心的收下了。
“谢谢,这糖很好吃吗?”若语很好奇将盒子翻了个个,想看看後面是否有成分标签。
“好不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来,我帮你打开。”说著,男人从女孩手中接过盒子,用力一拉盒子正方的铁环。
啪的一下,盒子上方就开了个洞,男人将盒子摆在女孩面前,让她将里面瞧的真切──五颜六色的糖纸看的女孩眼花缭乱。
“这很贵吧?”若语捏出了一颗,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发现这糖纸外面似乎缠了一小圈的金丝。
“这是黛堡嘉莱,是全球最昂贵的品牌巧克力,有一二百年历史,是法国最古老、最著名的皇室巧克力品牌。一块只有半两多重的巧克力卖到了80元的高价,一盒400克重的巧克力售价高达3500美元。”男人说著,又指了指那圈金线说道“这是真金做的。”
若语暗暗咂舌,同时将糖果,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果然有浓郁的巧克力味道,看来这糖,是用巧克力做的,吃下去,会不会甜死人呀。
“闻什麽,尝尝看。”男人好笑的看著女孩小心的样子。
若语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嗔的瞪了男人一眼,惹的慕浩天一阵低笑。
女孩将糖纸拨了,也舍不得丢弃,那上面可有金子,糖入了口,很快融化掉了。女孩反复品著其中的味道──先苦後甜, 甜中有苦,甜而不腻。
这和巧克力的味道差不多,女孩暗自想著,可面上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笑咪咪的称赞道,好吃极了!
男人见她喜欢,也笑的很开怀。
“爸爸,你也吃一个吧!”女孩说著,从一堆糖里拣出一颗递给他。
慕浩天都40的人了,哪里还有吃糖果的习惯,可这是女孩给他的,他能不吃吗?所以笑著接下了。
拿了几颗放在果盘里後,若语将其余的糖都放在抽屉里,一转身,就看到男人从浴室里出来。
女孩讨好的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轻轻的为他擦拭著湿漉漉的头发。
“爸爸,我跟你说个事呀。”女孩的语调温柔而细腻,听起来十分舒服。
“恩!说吧!”男人本来闭著眼睛享受著女孩的服务,此刻微张了双目,用眼尾的余光,轻扫著她。
“今天韩柔给我送张帖子,让我後天去参加她的婚礼,您看,这个事?”女孩话有些委婉,征求著男人的意见。
“哦,是吗?你想去?”男人的话波澜不惊,让若语摸不准他的心思,可自己已经答应了韩柔,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女孩也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麽理由让男人反对。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结婚,我想去,可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话,就算了。”说到这,女孩神情有些沮丧。
“好,还算听话。”男人拍了拍她圆滚滚的小屁股,然後让她把他的西装外套拿过来。
若语微拧眉头,不明白男人是什麽意思?可也没忤逆男人的话,站起了身,走向衣柜。
慕浩天拿过衣服,在左右两边的口袋里摸了摸,翻出了一张红色的帖子,若语仔细一看,和自己白天收到一模一样。
“这是李总的喜帖,韩柔的新郎。”男人说著,将它扔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若语赶忙拿了起来,翻开一看,那署名处,除了李姓男子外,就只剩下韩柔的名字。
“爸爸!这位李先生是谁?”
慕浩天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後道“他,你见过的,上次带你和韩柔去游泳,碰巧遇到了他,後来还请我们吃了饭。”
女孩吃惊的张了大嘴,良久才道“怎麽会是他?”
男人弹了弹烟灰,偏过脸去,无所谓的笑了笑“为什麽不是他呐?”
“他,他大韩柔很多。”若语说了一条,不是理由的理由,然後又道“他们也认识没多久!”
“你没听过一见锺情吗?”男人开玩笑似的说道。韩柔要嫁给谁,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李总的婚礼,他要想想了。
本来想让苏白出席,可现在若语似乎有要去的意思。
“爸,韩柔才不会喜欢他呐!”女孩反驳著男人,对男人的冷酷,心里很不以为然。毕竟韩柔曾经中意他,他怎麽能扭曲事实呢。
“小语,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陪你去。”慕浩天考虑著,这也许是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下,自己的爱人。
若语早晚都要见些世面的,越早适应站在自己身旁,越好!
婚礼那天,若语早上六点就起床了,然後由家里的司机载著去了专业的美容美发店,临出门的时候,还带了一件水蓝色的斜肩小礼服。
理发师根据女孩的脸形,给她盘了个俏皮的发髻,在头的一侧,加了一朵豔丽的小花做点缀。
又端详了一阵後,拿出一条细看的银色链子。
“恩,不错,很漂亮。”由於女孩没有耳洞,所以只能配了个小夹子,让它钳在饱满的耳唇上。
若语照了照镜子觉得也很好看,可夹子有些紧了,不仅伸手拽了拽。
“小姐,你有带衣服过来吧,那边有试衣间,穿好後,我来给你配条项链。”这个师傅,很有名,经常为名门贵妇做形象设计,本来今天还有约,可慕老板给了他优渥的酬劳,女孩也享有了,被优先服务的权利。
若语点了点头,拿了衣服後,就进了隔间。
女孩走出来的时候,店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的目不转睛。
这条小礼服是男人专门为她定做的,时间很紧,但是不亏是名家设计,出品果然效果不凡。
店里开了空调,可女孩仍觉得很冷,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摆。
“还好吧!”女孩站在师傅面前,难掩兴奋的左右转了半圈,层次不齐的下摆,随即摇曳生姿。
“真的很美。”师傅换了个角度,欣赏著女孩婀娜的身资,越看越是完美。
“小姐人长的好,穿什麽都漂亮。”摸著下巴,师傅是看了又看,最後由衷的说出赞美之词。
若语被他看了半天,又来了这麽一句,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件衣服是昨天晚上21点的时候送过来的,当时摸著光滑的料子,若语就十分喜爱,更别说,那简洁大方的款式。
看著女孩拿著衣服在脸上不停的磨蹭,慕浩天的心中很满足,只要女孩喜欢,他这钱就花的值得。
“转个圈来看看。”由於刚才都是小半圈,很难看到裙子的全貌,所以师傅很自然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若语笑了笑,轻捏著裙子的一角,象只燕子般,快乐的飞旋,两圈後,女孩的头就有些晕了,她定住了脚步,看向师傅。
“小姐!”师傅脸色有异,踌躇了一下说道“你背後的拉链好象没拉好。”
女孩的笑瞬间僵硬在了嘴角,若语很少和人有交流,这样的糗事,还是让她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刚想转身跑回试衣间,就听师傅说道“新拉链都很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拉上吧。”
师傅是好意,可若语是有所顾及的,她并不习惯陌生人的亲近,正当要出口拒绝的时候,工作室的门开了,慕浩天脸色不好的走到师傅面前。
“andy,还是我来吧。”
说著,男人迈步走向若语,十分粗鲁的将衣服的拉链拉上,几乎夹到了女孩的肉。
若语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气,不太明白自己作错了什麽,只得低头盯著地面,沈默著。
师傅在这工作不是一两年了,平时富贵人家的先生小姐,脾气难免有些古怪,见多了,也就应付自如了。
“慕总,您来了,快坐。”说著给一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一杯热茶,很快就端了上来。
接著回身去里间,取了几条项链出来。
“韩小姐,人长的好,我都不知道给她配什麽链子好了,正好慕总来了,您看这几条,哪条更适合?”
男人懒懒的扫了一眼,然後从怀中慢条斯理的摸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从这里选一条吧,你看著办。”
师傅嘴角擒著笑,双手接过盒子,打开的瞬间,就被宝石的亮光灼了眼。
盒子不大,但里面却放了7,8条项链,每个的款式都不一样,钻石的大小,也相差无几,都是十几克拉.
从店里出来,两个人就上了车。
刚子透过後视镜,看了女孩好几眼,然後忍不住道“韩小姐,今天可真美。”
若语手摸著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回过神来,笑著道了谢。然後偏过头去,犹豫了半晌,开口说道“你花了很多钱吧。”
这个年过的可太浪费了,先是进口糖果,手工礼服,现在又买了钻石项链送她,若语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钱的事情,你不要问,这项链喜欢吗?”慕浩天笑容满面一把拉过女孩的手,轻轻拍著。
若语点了点头。
“喜欢是喜欢,就是太贵了,我还小,不适合带这样贵重的东西。”女孩对吃穿的要求都很低,更别说这奢侈的饰品。
她没带过,更带不太习惯,总觉得有些别扭。
“今天这个日子很特别,这些花消都是必须的。在说你男人有的是本事,我挣钱就是用来花的,你以後就会明白了。”
说著,男人用手指,轻轻将女孩的小脸抬高,双眼放光的盯著她看。
若语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心惊,赶忙别过头去,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前面开车的刚子。
见他一本正经的开著车,心中释然了不少。
女孩越是矜持,看的男人越是兽性难耐,慕浩天强压下腹间的冲动,伸手磨蹭著女孩的小脸道“你今天肯定比新娘子还漂亮。”
接著在女孩羞红小脸的瞬间,将她搂抱到了怀中,擒住她的小嘴猛亲了下去。
几分锺後,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车内安静了片刻後,慕浩天又开了腔“小语,以後要注意下自己的行为。”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头望向对方──眨了眨漂亮的眼睫。
“刚才我如果不来的话,你是不是要让那个男人为你拉拉链。”慕浩天脸上的激情已经退去,带了一股肃然。
若语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的行为,只要是心xiong坦荡,则可称之为绅士,如果是有了歹念,则是有轻薄之嫌。
所以男人是很在乎的,他不想给任何人机会来接近他的女人。
“你要记住,男人见了美丽的女人,都会心动,也许会趁机占些便宜,你以後要机灵些,不要让我担心。”慕浩天是打算将女孩雪藏起来,可有的时候,难免也要接触外人,女孩很单纯,现在应该多灌输一些,她身为人妻的自觉了。
电光火石间,男人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人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想法,他们是情人,是爱人,可若语不可能是他的妻子呀!
他们是血缘的亲人,结婚,娶若语的想法,他想都不应该想。
男人放开女孩,摸出香烟,为自己点上一支,他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些,也许是因为要参加婚礼的缘故,所以才会这麽兴奋的,胡思乱想。
男人边抽烟,边为自己的‘荒谬’想法做辩解。
若语对一般的男人是有所顾及的,经历了同学粗暴的骚扰,及关士岩深藏的恶劣居心後,女孩头脑很清明──男人表面上看著很好,可说不上哪刻,头上就长了角,变成了魔鬼,龇著牙要吃人的。
“爸爸,我会注意的。”
听到女孩的声音,男人回过了神,他笑的很虚弱,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
金都大饭店,是这个城市最高级的酒店,李总包下了整个饭店,用来举办自己的婚礼。
从早上开始,宾客络绎不绝,香车宝马,名流政要,甚至八卦记者,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酒店的旋转门前的地毯,都被各路人马踩踏的破损了两条。
总统套房内,韩柔身边挤满了人,女孩那张脸麻木而苍白,有些神游的状态。
若语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她考虑再三,对眼前的状况,终於无法忍受了,待装束一切妥当,服务人员都出去後,女孩开了口。
“你还好吧?”若语凝视著韩柔轻声问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就这样,不好也不坏。”看著镜子中浓妆豔抹的自己,韩柔眼中闪出一丝厌恶。
若语沈默了,只是盯著韩柔看。
“我看样子很糟糕吗?人都说新娘是最漂亮的,我不美吗?”说著韩柔轻轻的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强。
“为什麽要嫁给……”女孩刚要出口的‘老头’又吞了回去“那个男人?你有苦衷的吧?”
韩柔面上一僵,眼中一片漠然。
若语的心被什麽抽紧了,她无法想象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以後韩柔的生活,会怎麽样。
“离开他吧,不管你是因为什麽原因才跟了他,现在离开还来的及。”
韩柔露出了同脸上完美妆容,完全不和谐的表情──痛苦的拧起了眉头。
“我现在挺好的。”好半天,韩柔才轻声回道,显然她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什麽?”若语有些不甘愿,听到她的回答。
韩柔挑了挑眉,笑了笑“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羡慕我那,嫁给这麽有钱的男人,以後也会有很多财产。”
“韩柔!”若语大声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