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再冷静,这是公共场合,一定不能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可是此刻她气的牙龈都要硬憋出血了,敢情她是被所谓的大师算计了?平白无故的被人以欺诈的罪名起诉至法院?如果官司输了,岂不是要赔偿好几百万,而且自家老头子名声不也被自己赔进去了?
“我会撤诉,”李慕之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但,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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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到酒店不多久,就接到了对方的起诉书,何奈震惊的盯着这莫名其妙就来的好几百万赔款,嘴巴都惊的合不拢。这速度,简直了。
而李慕之开出的条件让何奈又摸不着头脑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完全看不透一点半点。因为他的条件,就是帮他喂鱼,至于喂多久,喂到他不想喂为止。
“大师,请问你的鱼种是龙鱼吗?”要不然为什么还要专门请一个保姆负责去喂食。这个问题他没有作回答,只是说了自己的行程“后天我会回荆炎,你在那天之前赶回去就行,地址我会发给你。如果没有露面,起诉会照样进行。”
话说的干脆果断,人走的也干脆果断。何奈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他这么算计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唯一能够说的通的估计就是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他的限制级场面,不过既然都做了又怕什么,他又不是什么政治高官,qj这种事情不至于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吧。
于是在这种疑惑的纠缠下何奈在香港过了不愉快的两天,次日就乘上了回荆炎的飞机。家里那边一大堆的摊子等着她去处理,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喂鱼这件事情,她总觉得肯定不是喂鱼这么简单。
但是回去之后接踵而至的事情完全没有让她有多余思考的时间,刚下飞机何时就已经堵在了出口处。
何奈还没有发现何时的存在,就只见他突然站到她面前,吓的何奈全身一个战栗“吓死姐了!”
何时朝她递过来一张纸“这是你的离婚协议。”
何奈将目光放到面前的那张薄薄的纸上,嗤笑了几声“你姐我也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不过人生在世,跟头难免栽,渣男也难免遇,还好我明智,没有和他上床打野战,也没有多余的钱财纠葛,只是苦了这张结婚证。”
何时双手抱胸,面对自家这个亲姐,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背后帮她一把,他不像别人不了解何奈,他对何奈那是知根知底好几十年,自然也都知道她光鲜的外表下有一颗猥琐的汉子心。
“你姐我现在气场怎么样?能不能震住那女人?”何奈甩了甩头发,一手搭在包上摆了一个霸气的pose。何时一记白眼过去,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双手插兜离开她的身边。
“我说,你别小看你姐我,卓越那仇我是记下了,我非得弄他颜面扫地不可……”她快速的跟在何时的背后跟他这么说道,何时只当她的话为耳旁风,她说的那么狠,其实哪有那些高智商去为难别人。
她回到公寓后迅速的冲了澡换了一套行装,荆炎开春后的天气就一直挺好,尤其是最近这几天,那厚重的棉袄完全可以脱下,于是她披上了在香港血拼回来的大衣,面对着镜子的何奈嘴角一勾,用力的扯紧腰间的腰带,咬牙抬起下巴,光鲜,就是她最大的法宝。区区一个卓越别想弄垮她,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东躲西藏的。
收拾完毕之后她马不停蹄的赶到自己的工作室里,虽然飞了几个小时,不过精神倒是倍儿棒。她引以为傲的工作室是在几年前和自己一个合作伙伴共同办起的,后来由于她自身的缘故,工作室的大事小事都是何奈一个人扛着,虽遇到过艰难的时期,不过所幸何奈有股打不垮的决心,咬牙挺过,现在的工作室更是做的风生水起。
作为工作室的第一大boss,在婚礼上闹出了这么一出,早就成为了员工们私下八卦的主题。
毕竟结婚这档子事可是女人人生中的大事,谁能够忍受在婚礼那一天闹笑话。所以大家都猜测着何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为了这个问题而各自提出看法的时候何奈已经推开了工作室的大门。
“下午好。”何奈露出那标准式的大微笑,在众人的惊愕中打过招呼之后果断的把包扔在自己的办公室,顺带招呼坐在外面的流程总监“邱琳,今天我记得唐小姐下午有预约画报的拍摄对吧,你跟她那边联系一下。”
“对了圆圆,西郊那边的内棚搭好了吗?”
此时的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平常无异的问着工作上的问题,众人内心都纷纷在疑惑,这么无事的样子难不成是心里已经难过到快要腐烂的程度?才能装出这么潇洒的姿态来?
办公厅内只听到她一个人忙来忙去的高跟声,周围的人有些互相对着口型,有些则是窃窃私语,这何大老板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等何奈一口气把前几天积累的工作整理完之后,她双手抱胸的靠在椅柱上,扫了一眼眼光有异的众人,顿了几秒后突然将手撑到工作的台面上,双眼含笑的掠过每一个人,最后勾了勾嘴角轻松的说道“我缺钱吗?我缺工作吗?还是我缺男人?”
“不就是一个无实的婚礼,该工作的工作,别唧唧歪歪的担心我心灵身体还有灵魂,强大的人不需要多解释。”
她那豪气的动作令在场的几个人免不了虎躯一震,这何大老板是霸气,但……就算再怎么内心强悍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应该这么轻松吧?
虽然心中有困惑,不过碍于这老板的气场,也只能纷纷闭嘴收起那八卦的眼神,赶紧坐直了身子各自忙碌起来。
此时的李慕之,也抵到了荆炎。他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自己的住所,而是……古地里何奈家的古董店。
他轻声的推开那扇雕花古门,迎面扑来一股檀香之气。正对面坐着一位老者,此时的他正专心的逗着鸟。见到店里来客了,何老连忙起身迎接。看到这男人陌生的面孔,微微一怔。古地之大,他家的古董店开在最里面的巷口,一般淘宝的新人很少有过来光顾的。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些老顾客,就算是新人,也会身边跟着一些老顾客当做中介过来。
“先生,您过来是?”何老顺手给他倒了一杯刚泡的热茶,伸手示意他落座。
李慕之回国的目的,就是这里。
他绅士的接过茶杯,礼貌的微笑,那双细长的双眸平静如水“何先生,我也是慕名前来看看。”
何老看他谈吐得体,虽然年轻,但是身上却没有年轻人的那股浮躁之气,倒觉得有股老成稳重。心里也猜想着这人不是简单的青年人,毕竟他活了七十多年的光景,不光是看物还是看人,心里准底。
“那……你自便就好,我这里也没有特别珍贵的东西,大都是一些别致小物罢了。”
李慕之微微点头应了他,眼神在屋子里大致的扫了一遍,而后又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插兜的缓缓的走到藏品的柜子前面。看似有心的在欣赏架上的每一件小物品,实则他目光的重点紧紧的落在最角落里那一堆不起眼的玉石上面。
各色各样的形态都有,虽然也是工整的摆在架柜上,不过相较于其他色泽艳丽亦或是时光痕迹颇重的古玩来说,这些玉石倒也显得尤为不扎眼。
随后,他转过身看到何老正在收拾残余的棋盘,于是走过去将手搭在棋盘上问道“何先生,不如我陪你走一盘如何?”
何老先是一愣,而后推了推自己老花镜,连连笑着请道“甚好甚好。”
李慕之走棋走的不骄不躁稳稳当当,他这青年人何老是越看越欣赏。
“不知何先生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在缅甸的那场赌石大会?”棋下到一半的时候李慕之突然淡定的开口,何老握着棋子的右手忽的悬在半空中,双眼盯着对面的青年人。
那年的缅甸,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正是那一次的意外失误,他遭到了鉴宝业的封杀,退居至今。
何奈在吃晚餐的时候破天荒的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她盯着屏幕一点惊愕,这老爷子怎么这么突然主动打她电话了,以前可是很少主动打电话的。如果是关心她婚礼后的事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的人生大事不能说老爷子不关心,只是他一向就秉承着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的原则,根本就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来安慰何奈。
她接起电话打贫的说道“老爷,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还会打我电话?我以为你都不会使用高科技的呢。”
何老面对孙女的打趣,无奈的没有回应,只是把需要交代的事情说清楚“何奈,听说你今天回来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帮我一个忙。”
这下何奈算是彻底的疑惑了,这老爷子居然还有要她帮忙的时候?在她眼里,她家这个老爷子,简直就是修道仙人的存在啊。这次能够主动开口,估计是确实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何奈饭也不吃了,拎着包就走出了餐厅径直开车到了古董店。
此时天色渐晚,路上的路灯也接二连三的亮堂起来,天空中还隐隐约约的传来滚滚而至的雷声,店外那条长长的胡同巷子是没有路灯的,看起来阴森可怕,不过对于何奈来说,这条路少说也走了上千遍,熟悉的很,即使踩着恨天高,她也知道应该绕过哪里,哪里有大石缝。
一进门她就直接开口问了“老爷,要帮什么忙?”
何老从抽屉里给她递过几卷画轴,而后又撕下一张空白的纸条在上面写了地址交给她“帮老爷将这画轴送到这里去。”
何奈有些愕然,不敢相信的问道“就是送画轴这么简单?”
何老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径直的点点头,又转过头去逗弄他的鸟。何奈有些无语的盯着手上的东西,连连感叹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恶俗了,主动打电话主动请求帮忙竟然只是为了送画轴?这让何奈着实有点想不通,难道是送的画轴是天价之宝?还是要画轴的那人背景强大?
“外面下雨了,门口那里挂有伞,趁着还没有下大,赶紧去吧。”
何老用抬了抬下巴指着门口处挂伞的地方。何奈这才跑到窗户旁边,见到外面果真下雨了,几分钟之前来的时候都还没有下雨呢,这雨说来就来,太突然了。不过既然老爷子这么要求,她就只能依言行事,迅速的将画轴放进自己大衣的袖子里面,拿过伞匆匆走出古董店。
撑开伞的何奈太阳|岤的青筋微突,直直的吐槽这伞的颜色形态,不过一想到老爷子那老古董,也就能理解为什么这把旧的不能再旧的黑伞会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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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越下越大,车子才刚行驶出古地到到大道上,车前玻璃就跟有人在上面死命泼水似的流的快看不清道路。即使刮雨器左右的扫刷也没能赶上这雨的速度。
“这大春天的雨怎么就跟夏季的暴雨似的?”
车子在红灯的时候何奈忍不住吐槽了一阵,随后又拿起那张写了地址的纸条,低下脑袋尽力的看着外面的路标。不过那雨太大,实在是无能为力,索性她就掏出手机开启了导航模式。
当车子按照导航上的路走的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何奈心也随即一揪,左右看了一眼两边,漆黑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
“这都什么破地……啊,我去!”她的抱怨还没有说完,整个身子猛地一顿,整个人被隔空抛起,屁股也狠狠的摔在座位上,这一顿让她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满口腔都能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疼的她眼泪直流。
她第一时间将车停了下来,第一时间朝车前的镜子凑过脸,伸出舌头一看,舌尖上满是红色。她双眉紧皱的不敢闭口,嘴巴里说着口齿不清的吐槽话“我去,这都什么事……”一边掏出纸巾堵住自己的舌尖。
她微挺身子看清被车灯照亮的前方路,心里直嚷嚷,这都什么破路,这里一个泥坑那里一个泥坑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往回走,大不了花钱请一个司机过来替她送也不迟。不过车都在这里面了,倒回去也一样的受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
她一边提着心小心翼翼的避开一个又一个满水的泥坑,一边张着嘴巴以防舌尖上的血继续流到口腔里,结果导致她嘴巴都快麻痹了。
直到看到不远处房子的灯光,心里才雀跃,不禁加快的油门,一把扯过堵血的纸巾嚷嚷着“姐终于到了!这路太坑爹。”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身子猛地一顷,车子就停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车头几乎都陷入了前面的泥坑里。
她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大水坑。装了那么久的矜持也在这一刻突然的爆发,憋着一口气直直的骂了一句“卧槽!”
前面那多么水坑都没有一个这么深的啊,这破路突然来个那么大的坑不明摆着陷害人吗?现在还下这么大的雨,谁能有火眼金星能够看穿这坑到底多深?
一瞬间何奈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照这情况想要车子从坑里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人自己出去才能保险啊。
所以,何奈迫不得已,只能解开安全带撑起伞从车里下了车,等她双脚踩到底的时候坑里的水已经没到了她的大腿。
她无奈的望天,难不成她还要爬出坑?
而对面不远处的房子里,李慕之端着一杯开水坐在大堂的走廊上,盯着院子里被雨水打的左摇右晃的植物,抬了抬手腕看看时间。这会,应该快到了。
他刚刚将杯子凑近嘴巴面前,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放下冒着热气的杯子,缓缓从走廊上绕过院子走到门口,解开门栓推开大门。
不得不说,眼前的何奈,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她全身的站在门外,嘴角还带着笑意,不过他怎么看,那笑意都是带着愤怒的。
他微微侧过身,请她进屋。
他的房子是一座古宅,是李家祖辈上留下来的。格局类似于四合院,不过实际占地面积比四合院大了很多。光中间那院子,就大大的超过了四合院小院子的面积。即使是何奈这等外行人,一见到这屋子,也能大概的猜出来这房子肯定贵的流油。
所以第一吸引了何奈视线的不是李慕之,而是他所在的这套房子。在何奈的眼珠子快速的转了几圈之后,她目光的焦点才放到给她让道的李慕之身上。门口挂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等何奈看清了这男人的五官后,面色骤然一变,连连退后老远大叫“你你你……”
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肯定是一个阴谋,肯定是他布下的一个阴谋,为的就是让自己自投罗网,说不定前面那大水坑也是他临时挖的,为的就是陷害她!
“何小姐,你是来送画轴的吗?”李慕之很淡定的朝她伸出双手,见到何奈毫无反应之后他又难得的提醒了一遍“画轴。”
何奈蹙眉,放在衣袖里的画轴突然一缩,眼神诡异的盯着他“是你要求让我送的?”
李慕之对她的问题全然当做不存在,他收回自己的手放进口袋,再一次对何奈说“我只拿回我的画轴。”至于她心里的那些想法,他倒是毫不在意。
何奈疑惑更深,这肯定不是一个偶然,他只要这个画轴?不杀她?正当她在疑惑中纠结的时候,李慕之的耐心尽失,索性的搭上门板“如果何小姐不想给的话罢了,好走。”
于是,他就关上了门。
何奈懵了,他就这样关了门?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一趟?而且……虽然看似不是偶然,但是应该不会杀人灭口的,毕竟自己还答应了要给他喂鱼,要不然起诉的官司铁定输啊。
何奈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紧紧的甩了一下手,下定决心一番,上前继续敲响了门。他不开,她就死命的敲……
直到门再次被打开。
“李先生,多谢你招待。”她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走进了门里,量他也不敢乱来,况且,何奈想是时候有必要和这位男士好好谈一谈。不然,还指不定自己会被他威胁多久。所以干脆就趁此机会一并将所有事情挑明了,包括上次她不小心看到的限制级场面,她会以自己的名誉发誓,坚决不会透露一个字出去,只要他和她两清再无瓜葛。
李慕之走在她的身后,见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来时他进了里屋找了一块大毛巾放在她的膝盖上,随后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椅子上,替她倒了一杯茶“这里只有热茶希望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