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清喝了口水接着道:“那个冉儿因为她父亲临终时交代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护住她这个哥哥保住他家的香火不断,她没有办法只好与死者家属协商用她们家的那个药铺抵了给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是个见才起意的,一整个药铺卖出去足够他们衣食无忧一段时间了,于是在朝堂上翻供,说他们记错了,那人不是吃药吃死的,是他自己吃错了药。当时审查的刺史本想再追查,但是被那死者妻子百般阻扰,不仅如此还当百姓的面在县衙耍泼,说他们诬陷好人,她要上诉。”
“那位刺史怕了?”岑渟问。
“并没有。”这次是司马茗开口了:“这个案子我听说过,徐大人是主审,徐大人公正廉明了一辈子,临末了遇到了这事,虽然在死者家属的威逼下放了人,但是私下也去查过,确定了那人开错药,但闹出人命却只有一家,而且那一家还为犯人洗清嫌疑的人,徐大人找到那家属好说歹说,那人不听,最后离开了青祁,徐大人本就已经年迈,被这一气病倒了,朝廷提前批准他告老还乡了。”
“这着实很气人。”岑渟道,别说徐大人,他都想气的打人,岑渟看向顾执清道:“那之后...”
顾执清接着复述经过“之后她哥哥坐了两年牢便出来,也就是去年,冉儿将药铺抵了之后,虽然过得不好,但好歹靠着帮人打杂养活了自己,自己也攒了些钱,谁知她哥哥在牢里呆了两年,不仅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拿着冉儿攒的钱去堵坊赌博,输了个精光还不算,还欠了赌债,冉儿本来养活自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又多了个游手好闲的哥哥,不仅吃不饱还要挨她哥的打。好在那个冉儿与街坊邻居相处的不错,知道她缺钱便给她介绍进了侯府。”
“侯府的月钱总比她以前的干的活月钱高吧。”岑渟道。
顾执清接着道:“是比她之前的干的所有活都要高,而且姑母大概也知道一些她家中的事,隔三差五便赏给她一些金银首饰,因此很快便把之前欠下的赌债还了。她本以为她哥会有前车之鉴,谁知不仅没有收敛反倒堵得更大,一下子输了个精光,因为欠的债太多,赌坊的人三天两头来催债,他哥哥见钱还不上,便威逼她若是不帮他把赌债还了,他就把她卖到青楼接客,冉儿吓得不轻便只好开始偷姑母的首饰或银子。”
这次一旁听故事的三人都沉默了,好了一会儿岑渟实在忍不住了:“这还不如让他去牢里待着舒坦。”
“有次偷银子的时候险些被杏儿撞见了,好在杏儿没有在房内久留才躲过一劫,但她害怕了起来,因为最近丢的东西太多了,姑母开始起疑心,杏儿也害怕了起来,本想去求她哥哥却出了姑母突然发了重病的消息,他哥觉得这是个难得赚钱的机会,便假装大夫来骗取诊金,也多亏杏儿没读什么书,要是换个识字的真没那么好糊弄。为了连那些药钱也一并赚了,他哥跑到药铺偷了贴药,恰好那人身体虚需要大补。”
岑渟:“......”
岑渟愣了一会儿道:“不对,就算是这样她跑什么?为什么要在被告知药有问题的时候跑。”
顾执清答道:“那个叫冉儿的姑娘说她以为又是他哥开错了药,导致姑母口吐鲜血,至于为什么昨晚跑,我猜恐怕与他哥有干系。”
苍玄忽然开口道:“估计是到手的钱不够还她哥的赌债,他哥之所以将她留下恐怕是想要她再捞一笔。”
“侯府都快被她兄妹搬空了,还未还上?”岑渟惊呆了这人到底欠了赌坊多少钱。
顾执清道:“我让人查了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共有一万两。”
“这么多?他是要把他妹妹逼疯吧。”岑渟气愤道。
顾执清轻叹了口气:“冉儿那姑娘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哥哥,如今盗窃入狱只怕半辈子都要交代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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