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位小将不知是何身份,但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后金大军便如退潮似的撤走了,只留下他自己仍站在梁羽等人对面,大声道:“要如何才肯放人?”
梁羽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不料蒲河城门上突然有个样貌老成之人道:“小将军不必惊慌,格格在我蒲城境内必然万无一失,至于其他事宜,你我双方可以从长计议!”
赵修志对梁羽等人道:“此乃蒲城守将董辉珉…此间之事就由他与鞑子周旋,咱们还是速速回城,我这师兄恐怕是中了什么魅惑之术。”
梁羽想了想,又看看赵修志的一身伤,点点头道:“也好…”
几人无心参与两军协商之事,而当他们回到蒲河城内时,立刻受到了蒲河守城官员的礼遇和赞赏!各种阿谀褒奖之词一时间不绝于耳。
客套几句之后,梁羽提出需要疗伤的地方,于是他们被安置在了城中条件最好的住处,而宁安格格则交由官军看管,软禁在了一个单独的宅邸中,周围有重兵把守。
也不知那守城主将董辉珉与后金人如何谈判的,总之过不多时,那浩浩荡荡的后金大军便如潮水般退去了。
蒲河能够得以保存,守城将士喜不自胜,董辉珉更是大排筵席,犒赏几位玄门中人,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之感!
散席之后,龙虎宗二人借着对梁羽表达谢意的契机,主动过来与他拉拢关系,此时李修阳的异样已被赵修志治好,原来他是被那妖媚的后金女子施了一种奇特的魅惑法术,产生了幻觉所致。
大家对大明的前途各抒己见,而梁羽虽然早就知道历史走向,但他无意于改变历史,对于他来说,来明朝走一遭,做一个世外高人,甚至是得道成仙远比改变历史要有意义得多。
虽说双方算不得酒逢知己千杯少,但也还是聊了很久,各自回房时已是午夜。梁羽此战只在那血风阵中受了些皮外伤,除此之外,便是维持“天佑”时稍有些体力透支,但比起从前自然是强了许多,于是送走龙虎宗二人后,他便匆匆入睡了。
出于礼貌,梁羽第二天用过早饭之后,便以东仙宗弟子的身份回访了李修阳和赵修志,只是此时房中只剩赵修志,李修阳则被请去帮着看守宁安格格去了。
梁羽问了一下赵修志的伤情,随后两人就明金双方战事聊了起来,他俩都认为蒲河不过一个不足两千官兵的千户所城,如今宁安格格被扣留在城中,反倒使蒲河势如累卵。
说完战局,赵修志又提起后金法师法术诡异和法器邪门,而且人多势众,昨日梁羽到来之前,明军一共才派出五名玄门中人,而对方却足有十几人,那十人修为虽说参差不齐,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真交上手也是难缠。
凭着龙虎宗几道颇具神威的符篆和本门功法,赵修志和李修阳在梁羽来之前将对方打死打伤了几人,而般若寺的广愿由于被围攻,明显无法抵御,最终才舍生取义,一命换三命!
正说到这,他们忽然听见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他们房门前,跟着就是一阵敲门声:“小人奉董将军之名,有要事求见!”
赵修志把门打开后,一名士兵慌里慌张地道:“正好两位都在!不好了!有个乡下老头手段了得,正在强闯那关押鞑子格格的小院!”
梁羽一听,二话不说便夺门而出,赵修志也要跟去,梁羽只留下一句“赵兄安心养伤!”便施展飞狐纵疾驰而去。
还没等到那小院门口,便见那院落外面躺了许多守卫的尸体,而随着一声惨叫声从院子里传来,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跟着便有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带着宁安格格一跃上了院墙,朝着城北方向跑开了!
梁羽正要去追,却一眼瞥见李修阳竟断了一条腿,在院中的一大片血泊中挣扎着!
“李大哥!”梁羽惊呼道,然而李修阳正疼得连连大叫,根本无心回应他。梁羽急于追人,见那院中还有两三个守卫,只好先向他们托付了一声,便赶忙向北追去!
老者由于带着宁安格格,行动自然不如梁羽,当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时,梁羽在后面突然打出一记劈风掌,但那老者却架着宁安格格一跃上了城墙。一招打空,梁羽也急忙纵身而上。
城墙下方停着两匹马,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梁羽见那老者和宁安格格直接落在马背上,连忙又是两记落霞掌轰下,不想却被那老者以一把长刀一并斩破,而宁安格格则头也不回地驾马就跑。
老者回身的一瞬间,梁羽一眼便认出,他正是当日在那个无名小村遇见的白狼萨满——景顾勒!
“休走!”梁羽纵身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但景顾勒却并不恋战,拨马要走,梁羽不肯罢休,施展飞狐纵,接连两个纵身便落在了景顾勒马前,那马长嘶一声后便立刻站住了。
“你这是何苦…”景顾勒玩味地看着梁羽,话音刚落,只见四面八方竟立刻围上来一大群后金的马兵步卒!
梁羽不禁冷笑道:“想不到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居然会引来这么多人伏击…呵呵,只是这些人中,除了你,谁又能拦住我呢?”
景顾勒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手腕道:“我上次被人束缚了手脚,今日便试试你这中原的后起之秀倒地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