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宝剑上发出清脆的格挡声之后,青衣道人仗剑前冲,直取端木,而在他身后,一身血汗的郑连寿也暴喝一声追了上去!
梁羽终于得以趁乱躲到了那宽大香案的后面,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紧闭双眼,再睁眼,以求从梦中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与此同时,在那香案外面,青衣道人正将宝剑舞动得凌厉流畅,相比之下,郑连寿虽然刚才还底气十足,此刻却把手中大剑用的越发笨重,而一旁的端木先生的身手,似乎比重伤下的郑连寿还要不如,那把铁扇很快也仅能当做格挡之用!
眼看青衣道人以一敌二将成碾压之势,端木先生忽然跳出战团,左手将五指扭曲在一起,嘴里念了一句之后,右手铁扇跟着就是向上一扇,整个道场霎时间狂风大作!
梁羽藏身的香案上以及道场四周的烛台立刻被风刮倒,那些悬挂着的幡布和道场中的其他易燃物,在四周短暂的黑暗之后,立刻被引燃,随处可见的火光立刻使道场瞬间恢复了光明!
火光中,郑连寿已被青衣道人一剑砍翻,而当青衣道人正要上前再补一剑时,却突然在原地停住,只见他与郑连寿之间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大片血泊!
暗红色的血泊如油如墨,青衣道人刚刚警惕地向后撤了两步,一只巨大血手便从中伸了出来,随后一头足有两人高的人形怪物一跃而出!
那人形怪物筋肉外露,浑身没有一块皮肤,粗大的手脚上都长着锋利的爪钩,它没有眼睛,脸上只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巨口,头两侧长着一对蝙蝠翅膀似的肉膜,而从它脊梁骨到尾巴上,还长了一排黑亮的长刺!
香案后面的梁羽只看了那怪物一眼,便不敢再露头了!
“砰!砰!”道场里传来了激烈的碰撞声,吓得梁羽哆哆嗦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刚要失控地哭出声来,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猛一回头,却是一个长着一对大眼睛的小姑娘和他一样蹲在香案后面。
“嘘…”小姑娘看样子不过六、七岁,穿着一件残破褴褛的宽大秀袍,她把手指竖在嘴边,悄声道,“男儿大丈夫,这就被吓哭了?”
“啊?”梁羽看着面前这个瓷娃娃似的小姑娘,颤巍巍地道,“我…我是谁?我在哪?外面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擦!你?!你?!”
梁羽话没说完,突然瞪着眼睛一下坐在地上,张大嘴巴指着那小姑娘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头上竖着的一对火红色耳朵,晃着身后一条粗大的红尾巴,笑眯眯地道:“你放心,你今日救我脱难,我非但不会害你,反而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我救了你?…”梁羽此时思绪已经十分混乱,可见对方确实并无恶意,于是他试探着问道,“你…你是…妖怪?”
小姑娘不屑道:“你才是妖怪!本大仙在那殒仙仪里受困多年,如今已无法完全掩饰真身!而你虽然在危难之际仗义出手,使我重见天日,可你若再胡说,本大仙就撕了你的嘴!”
梁羽哪有心思跟这小丫头斗嘴,考虑到对方的奇怪模样,又口口声声说她被自己救了,说不定她能把自己带离这可怕的是非之地,于是梁羽赔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我刚才救了你,这会你能不能把我带出这地方?”
小姑娘站起身子,扒着跟她差不多高的香案向外看了看道:“呃…此处竟会有冥河血奴?有点棘手啊…不知那小道士能不能应付得了啊…要不你去帮帮他吧?”
别闹…
梁羽哭笑不得道:“小朋友,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这的人…更不会舞刀弄枪的,我帮他?我都不知道这里究竟在干嘛?你们这是不是什么大型仙侠剧的拍摄现场啊?太特么真实了…这剧肯定大卖啊!不过我就不想参与了,赶紧让我走吧!”
小姑娘有些错愕地看着梁羽道:“你这是被吓得开始胡言乱语了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道士快撑不住了,冥河血奴乃冥河岸边戾气所化,嗜血成性,你要是不想死,就用你刚才的飞剑射穿它!”
“我?!飞剑?!”梁羽和那小姑娘大眼瞪小眼之后,摇摇头道,“抱歉…我也觉得你在胡言乱语…我一个小白领哪会…”
“嘎嘎嘎…”
梁羽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同时一股无比腥臭的味道也从他身后飘了过来…
梁羽没敢回头,这一刻他非常清楚自己身后是什么状况!
“嗷!”
一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迎头咬下,而梁羽则在那间不容发的时间里,被对面的小姑娘一把拽了过去!
冥河血奴一口咬空后,立刻翻腾着它巨大的身躯向前冲去,只一下就把那大香案拱翻在地,而香案上的一尊巨大铜像则直接砸在了它身上,暂缓了它的冲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