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人儿的脾气,到了那一天,追随他而去这极有可能,可他又怎舍得。而一想到这些,慕容紫轩就真如炼狱一般。
楼下的乐声想起,大堂之上一片欢愉,希雨走上台来,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扬声道“今天将给大家表演亲的舞种,方便易学,大家欣赏的同时可以在下面观摩学习。新年将即,百姓同乐,从明天开始直到明年的正月十五,我店将举行面具化装舞会。每人一天交百两白银就可参加!”
说完击了两掌,轻快地旋律立时想起。此时上演的是15世纪至16世纪的欧洲,王公贵族们开始迷恋的一种舞蹈。舞蹈中有华丽的音乐和情面庄重的舞姿。
跳这种舞是当时身份的象征,女主要充分在舞会体现出淑女的矜持与高贵。而男士要表现出骑士的潇洒与风度。
舞会中,通常先由国王和王后表演,然后按着社会地位的高下依次开始。参加者利用跳舞的机会展示自己华美的服侍,高贵的风度,以及无上的地位和荣耀。
而希雨将其注入更多的则是民间的朴素热情与奔放,她第一个与一男舞者对跳,随后一对对的男女舞者加入进来。
新颖的欢快又易学的舞步,令一些人跃跃欲试。希雨边跳边大声喊“有兴趣的可以上来学,这可是免费的呦!”
众人一听,立时有男有女就加了进来。跳的看的都是兴奋异常,最后舞台太窄。希雨就招呼大家一起动手撤掉了,并把餐桌都挤在了一块,腾出了更大一点的场地。
司徒云霆早已被吸引,走出雅间的他抱臂倚在栏杆上看着场中那挥汗如雨,跳脱如精灵般的少女失了神。
而慕容紫轩则是站在雅间的门口,笑看着自己尽情舞蹈的小人儿眼里露出甜蜜的笑意,看到小人儿时不时的给自己抛媚眼,递飞吻不自然的剜了其一眼后就躲了进去。
司徒云霆注意到后顺着小人儿的视线朝自己的隔壁望了望,他虽不懂得飞吻但少女那充满深情的眼睛让他的心莫名的沉重。
不管如何,这个少女他司徒云霆要定了。稍倾,整了整衣衫,漫步走下楼梯。进入热火朝天的舞池,挤到希雨身边与之跳了起来。
意想不到的希雨,盯着近前跟自己挑着的对自己来说有股无名压力的俊逸刚硬的男子笑道“没想到恩公也有这爱好?”
“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吗?”司徒云霆紧盯着那双机灵闪动的大眼问道。
“不是,恩公给我的感觉是位居上位,生来就无比高贵威严的人,与我们这些小人物混在一起,感觉突兀的很。”
小丫头眼还挺尖,司徒云霆撇了撇嘴角,他莫名的就是喜欢听希雨说话。于是也跟她闲扯起来。“哦,是嘛,那我就更应该经常这样和大家伙一起玩玩闹闹,免得令你退避三舍。”
说着挎上了希雨的胳膊,这可不是司徒云霆故意妄为,而是这个舞蹈本身就有这个动作。作为希雨当然不会介意,他只是惊叹司徒云霆学的竟是这样的快。
两人边跳边说笑,倏地一个男人插了进来,拽过希雨的胳膊转到了偏处跳了起来。“大哥!”希雨狡黠的笑了笑,看着对面那阴鹫的深眸就知慕容紫轩一定是看到自己与司徒云霆跳在一起吃味了。
贴上大哥假面的慕容紫轩瞪了面前一直坏笑的小人儿一眼,轻快地跟着其步伐转着圈。正感从未如此开怀的司徒云霆突然失去了希雨,他怎肯。眼神快如闪电,凛凛的望着长相并不出奇的男子,跳着舞步就故意挤了过来。
慕容紫轩见了,眼神微敛,大度的退了一步,不为别的,是怕挤摔自己的小女人。这就是其与众不同之处,心知肚明的希雨更是感动。可她那里知道慕容紫轩心里还想着,自己绝不会愚蠢的给没怀好意的司徒云霆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心中一动,不经意的一歪身,希雨的脚便重重的踩到了司徒云霆的脚面上。“呀,真对不起,跳的时间太长了,有些累了,不好意思,失陪了。”
说完,不管痛得直抖脚的司徒云霆,一挽慕容紫轩的胳膊说“大哥,今儿怎么才回来。想死我了,走,咱兄妹俩说说话去。”司徒云霆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也紧跟着悄悄退了出去。
而当希雨挎着慕容紫轩的胳膊要上楼时,慕容紫轩用力一带走向了后门,“为什么不上楼。”希雨小声问道,难道不用盯着司徒云霆了么?
慕容紫轩眼角向后方瞥了瞥,低声道“都说今儿才见,上楼不就露馅了嘛?”
哦,原来是这样。希雨一咧嘴身子就亲昵的贴上了慕容紫轩。仰起脸娇滴滴的夸了句“还是我老公聪明。”
慕容紫轩伸指一戳小人儿光洁的额头,无比宠溺的说“你呀!规矩些,哪有兄妹这个样子的?”
“我就这样,这里有谁不知道我徐希雨最在乎的就是你,我的好大哥!咯咯咯——”
司徒云霆看着亲近有些过了头的兄妹俩,不禁皱紧了剑眉。是自己看错了么,这个女子竟是这般轻佻的人儿嘛?
楼上一个楼下一个?司徒云霆立即上了二楼,进雅间跟徐无暇再次攀谈起来。说来说去没说几句就又聊到了希雨身上。
他想从徐无暇的嘴里打听到希雨的一些消息,可叹他碰到了徐无暇这个口闷的。再说徐无暇也是护希雨护得紧,自知希雨这丫头招人喜欢,爱招惹桃花,怎会在一生人面前过多的说希雨的事情。于是大都含糊的糊弄了过去。
“你那小妹看似与那个年长一点的哥哥很亲那?”
听话听音,徐无暇心中一动,希雨最亲的就是慕容紫轩这个“大哥”,难不成刚才慕容紫轩来了。
于是回道“恩人说的是我大哥吧?是呀,我兄妹几个,小妹心性最为率真,几个哥哥对其都是疼爱有加,尤其是大哥,更是将其宠到了天上,因此小妹也最为依赖他。”
哦,原来如此。
司徒云霆灌了一口女儿红,貌不经心的随口又问了一句,“看兄台的小妹年纪不大,却把这家客栈经营的如此红火,本事不小呀。搁别的女孩,在她这个年纪早嫁于人妇了相夫教子了。”
徐无暇只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说了句“您过奖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延续我们的爱
慕容紫轩与希雨一直呆到司徒云霆回去,看天太晚了,希雨就要求慕容紫轩留宿在聚仙缘。慕容紫轩也没在意便点头答应了,当其接假面时,希雨是不错眼珠的盯着,随后手捏起那张薄薄的能透亮的面皮是唏嘘不已。
“好家伙,慕容紫轩,这是谁的手艺,虽说这模样看不出什么玩意,可戴上去救成了找不出任何漏洞的另一个人。就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做不出这么逼真的面具来。”
慕容紫轩简单的洗涑了一番,拿着毛巾轻轻擦了擦脸,瞟了一眼对手里的面具好奇的不得了的小人儿说“就是你口中叫着的山羊胡,他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百面书生。只不过自从隐姓埋名做了郎中,还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那他现在的那张脸也是假的嘛?”
“不,那是他的真容。”
“你知道那是真的?”
“嗯”
希雨轻轻抻了抻外表光滑细腻面皮,透过烛火能清晰的看到细小的毛孔。“怨不得你带着假面,身体发热时脸上也是汗水涔涔。原来这面皮还有细小的毛孔。不会是猪皮吧?可猪皮糙得很。”
慕容紫轩喝了口桑叶水,不经意的说道“嗯,那是人皮。”
“啊——”一声惊叫,希雨吓得浑身哆嗦,慕容紫轩赶紧认了茶盏扑身过来,紧紧搂住小人儿轻声安慰“别怕,别怕。”
“老,老公,你以后少,少给我戴它。”
“好,好,不戴,不戴。”
想起前不久自己还抱着这张脸玩命的啃,希雨胃里就翻腾的要命。“慕容紫轩,这,这是用人哪里的皮做的?”
胆小怎么还琢磨这个事,“我也不知道,他说,人大腿根部的皮最好。”
“啊——”这要是一个男人的,那,那。“呃——”胃里一翻,希雨捂着嘴就跑出去,大吐特吐。慕容紫轩担忧的拍着小人儿的后背,心想,为了小人儿以后说什么也不再戴面具了。
回屋后,希雨就没完没了的漱口刷牙。牙缝都见了血还不见停,慕容紫轩见了直着急,不停地哄着。“小人儿,可以了,干净了。”
可希雨根本就不理他那套,渐渐地还流了眼泪,这可把慕容紫轩吓坏了。“希雨呀,别刷了,乖,我不嫌弃。”说着也真的不嫌此时小嘴里刷牙水脏就努嘴亲了过去。
希雨赶紧推开他,含口水涑了涑吐出去后就扑在慕容紫轩的怀里低声呜咽。“呜——慕容紫轩,我,我以前偷亲过你这张脸。”
慕容紫轩一听,噗嗤乐啦,原来是这样。“不要紧,亲一口,没关系。”
希雨噌地从其怀里直起身,曳着个脖子,满脸悲催的说“那里是一口——”搂住慕容紫轩的脖子模拟着说“就这样这样,啃了一通呢,一想到啃的指不定是哪个家伙的大——呜——我,我就受不了。呕——”
慕容紫轩赶紧顺着小人儿的胸口安慰,“你什么都别想,只想着你唇下面的是我慕容紫轩这张俊美绝伦的脸不就成了,快想想,想想。”
“想,我亲的只有你慕容紫轩,对,只有你慕容紫轩——”希雨努力的坐着心理安慰,为了转移小人儿的注意力,慕容紫轩赶紧转移话题。
只听其重重的说道“希雨,我的妻,选个日子吧,我慕容紫轩一定给你办个盛大的婚礼。”
即使自己命不久矣,可一个女孩已把自己的一切给了自己,慕容紫轩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任何的委屈。
别人凄有的他慕容紫轩的妻也要有,别人凄没有的,他慕容紫轩的妻还要有。他将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他的妻。
听了慕容紫轩的话,希雨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深情的唤了一声,“轩”,捧住苍白的令人心疼的俊脸,凝视着同样深情款款的双眸,说“那些浮华的表面,希雨从不稀罕,希雨这辈子只稀罕慕容紫轩这个人。婚礼繁琐累人不说,现在大周动荡不安,我不想让你再分一丝心思。”
“希雨只盼分分秒秒与君厮守,即使不能,也是心心相印。轩呀,答应你的希雨,大周可以没有你,你的希雨却不能。所以请时时记住,你生我便生。为了希雨也要珍惜自己。”
此时的慕容紫轩早已泪盈满眶,冲着自己的女人重重的点着头。希雨一勾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下炕在柜子里一阵翻腾,抱出一个手焐子。
点着里面的碳球递给了慕容紫轩,“还记得嘛,我给大哥做手焐子的时候,第一个做的是这个。”
慕容紫轩摸着上面刻着肥猪仔的铜壁,嗓子眼里堵了一口气说什么都顺不过来,“那个时候不是很恨我嘛,为什么还要想着为我做这个?”
“因为有爱才有恨,因为在乎,所以才会难过,在王府里,你对希雨的好,希雨怎会轻易忘怀。”
说着,蹲在慕容紫轩双膝跟前打开手中的一快红布,一层一层又一层,最终露出两个闪闪发亮的银戒。“轩,在我们那里,男女结婚后都要带上一对戒指。还记得希雨给你买狐皮围脖时被几个流氓追吗?”
“只是被追吗?好像还被打了吧?”慕容紫轩泪眼含笑的说。
“嗯,这对戒指就是那天在银鋪打的。”
“原来那时就对我慕容紫轩有企图了吗?”
“好像还要早吧?是在凉亭中吗?当时不知为什么,就是怕失去你。”希雨给慕容紫轩轻轻地戴上男戒后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慕容紫轩握着希雨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感觉此刻是那么的庄重严肃。于是怀着对小人儿无比的真情给其戴上了那枚饱含深意的银环。
随后两人便更衣躺下,善于改善气氛的希雨嗤嗤一乐,搂着慕容紫轩说“双人被双人被,这才真的叫双人被。”
想起,不久前,夜里两人躺在这宽大的被子里,你拱我踹。慕容紫轩捏着希雨秀气的小鼻头,佯装不悦发狠的揪了揪,道“臭丫头,想起当时,我怎么就那么笨。竟没有觉察出你已经识破了我。”
“那不是你笨,而是我演的好。”话锋一转,希雨说“慕容紫轩,没有到最后一刻不许你破罐破摔。”
“不,不会了,为了你,我的小人儿,我慕容紫轩就是有半口气,也要捯饬捯饬。不过,你要答应我,假如我比你先走,绝不许你做傻事。”
“而你活着就等于我们之间的爱还再继续,所以因为我慕容紫轩的灵魂在咽气的那一刻就住进了你的心脏。听到没有?想着我慕容紫轩始终在陪着你,不然的话,我绝不会在奈何桥等一个叫希雨的臭丫头。因此希雨,为了延续我们的爱,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慕容紫轩——”希雨颤声一唤扎进了慕容紫轩的怀里低低抽泣。稍倾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郑重的对其说道“慕容紫轩,在我们那里,人们不管是吃的喝的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可以称得上是有毒的。也许是一点点的适应了吧,我们也都活到了高龄。”
“毒药,一种是损伤人的中枢神经,一种是破坏人的脏腑。你身体里的余毒已经藏了这么多年显然属于后者。那以后我们就好好保护你的五脏六腑,就不会有事。”
“再说,你师父治不了,并不等于所有人都治不了。你说你这病是不是怕外人知道除了山羊胡也就只有给他看过?他们治不了并不等于谁都治不了。俗话说山外有山天外有人,谁都不能轻易称第一,是不是?”
傻丫头,忘了我有面具嘛。慕容紫轩不敢让他的女人知道,总归有希望要比没希望活得轻松一些,那就让小人儿先充满希望吧!
隧沉沉说道“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充满信心的过好每一天。”
听慕容紫轩如此一说,希雨顿时轻松了不少。披着棉衣下了炕又添了一灶堂的劈柴后,就从外面的炭炉上取来一竹筒桑叶水倒了一碗递给了慕容紫轩。
慕容紫轩喝下后,希雨便吹灭了蜡烛,只留了一盏油灯。爬进被窝,将慕容紫轩的头搭在自己的臂弯处,手指从其额际慢慢梳理着如墨般的长发,看着自己爱极了的男人轻轻哼唱起悠扬舒缓的《亲密爱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也不是无影緟,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
我应该好好地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在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最兴奋的时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慕容紫轩在希雨舒缓低沉的哼唱中渐渐睡去,过了一会儿外屋门轻轻响了一下,赛梨花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希雨一摆头示意其坐在慕容紫轩的另一侧,自己口中不停,梳理长发的手轻轻探进被窝,把慕容紫轩的手拿出了被窝。
怕他会惊醒,在睡前慕容紫轩喝的桑叶水里放了安眠的药粉。不为别的,假如他的身体真的如其所说已无药可救,那么自己知道其真实情况的事也要瞒着他。那么今后的日子自己要陪着慕容紫轩一起快乐的活到最后。
希雨的眼睛紧紧盯着给慕容紫轩号着脉的赛梨花的脸,现在赛梨花有任何细微的表情都深深地牵动着希雨的神经。心中忐忑不安的她缓缓要进了下唇。
赛梨花切脉切得很细很久,等她起身时,给了希雨一个眼神后就悄悄地推了出去。又忍了会儿,希雨悄悄起身,仅穿上棉袄棉裤光着脚趿拉着鞋子就去了赛梨花那。
看到赛梨花脸色凝重,希雨揪着的心瞬间失去了力量如坠深渊,可须臾便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那么等待自己与慕容紫轩的就只有一种结果,为了自己亲密的爱人,她也要绝不服输。
“怎么样?”希雨的声音发着颤。
当赛梨花看到二人亲密的同床共枕心里就全都明白了,“傻丫头,把自己给了那个人了吧?”
希雨没想到赛梨花会问这个,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人身子已是那样,为什么还要葬送自己的幸福?”
猛然一听赛梨花说的话,希雨倏地抬起了头,不愿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赛梨花,泪水瞬间涌出。“因为我离不开他,不管是上碧落还是下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