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像是纯粹的吃惊,心里奇怪追问,可是她却怎么都不肯再说了,但接下来,脸色却一直沉沉郁郁,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疑惑的观察了她好久,她却慢慢的有恢复了面色,似乎什么都不曾生过,东拉西扯的开始说起要给孩子做小衣服的事。
我淡淡的笑着,也许是我多心了,神思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心里开始憧憬着亲手为孩子做衣服鞋袜的情形,在如同催眠般的轻微摇晃着,挡不住身体的倦意,慢慢又睡了过去。
被若薇推醒的时候,已近黄昏了,车马已经停了下来。下了车一看,眼前是一幢巨大的宅子,一眼看过去屋宇重重,却不像一般的大宅院彩色琉璃的砖瓦作装饰,虽然占地极广,青砖灰瓦看起来却异常低调,仿佛书香门第般的清幽。
“这是什么地方?”我诧异的问。
“我也不知道。”若薇摇头,指着一旁人道“是他将我们带过来的。”
我转过头,这才现是几日来跟在顾清影身旁的小太监。对他笑了笑,还没说话,他便已经上前,对我行礼道“回夫人,这是皇上让贵德安排的地方,说是夫人以后便可将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请夫人在这里好生休息。”
是萧安排的?我抬起头四处打量,由于以前曾和锦娘若薇来过京城,我一眼便看到远处金碧辉煌,殿阁层层的建筑群——岐国皇宫。
没再深究,我对他点头道了谢,便跟随他引领进了这宅子。
进了大门后的主建筑物一如外面看到的低调却不失精致,大片的灰砖墙,屋顶是黑色琉璃瓦绿色的剪边,檐下是青绿的彩画,支柱和隔扇栏杆都不施采绘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联亦以硬木制作,温文尔雅,幽静古朴,很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萧倒是有心了。我在心里微微遗憾,在这时空我没有几个朋友,但每一个都对我极好,可惟独这个朋友,让我有些担当不起,为什么他会是一国之君呢,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和身边的人永远都会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明天蓝瑟要送爷爷奶奶回老家,计划的是当天赶回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偶争取能早点回家码字,但如果太晚的话,明天就只能暂停一天了,在这里先跟大家告假,请大家后天来看吧。(未完待续,)
第五卷 生死契阔 166章 不安
进这个低调幽静的园子第三天了,一直没有人来打扰tt一众奴仆侍应都住在外院,似乎都被叮嘱过没有特别的事或召唤,都不会出现在内院,除了我们的一日三餐,清晨的洒扫,几乎就看不到人。
众奴仆中有个年纪较长的男子,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样子,似乎是他们的统领一类的身份,每次有什么是都是他和若薇在接触,可是看他低眉顺目的样子,又不像是这园子的总管一类身份,有几次若薇想和他套套近乎,他总是恭谦有礼的岔了开去,我们也知道别人管他叫“何伯”,仅此而已。
虽然这园子看似管理松散,可我和若薇的活动范围也仅止于院内。住进来第二天,若薇在我的授意下曾想溜出去瞧瞧,可还没接近正门,便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客气的劝了回来。
在若薇对我气恼的牢马蚤的时候,我只能失笑地安抚她,我们不过是暂求一处安身之地罢了,既然没想过要逃走,不能出去便不能出去,反正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供应,生活用度虽不奢华,却绝对样样细致到位。
无聊的时候可以去内院一间巨大的书房,那件诺大的书房书多得令人咋舌,似乎这里的原主人涉猎极广,不管是历史传记、宗教经典还是普通的话本、演义,种类琳琅满目,会让我猜测以前住在这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但是如今既然萧安排我们住在这里,说明他对这所宅子有绝对的控制权,我也就安心的先住着。
虽说住的是内院,可这个园子极大,一个不小的人工湖占了园子的大半面积花园内假山水榭、各种花鸟树木应有尽有,风格雅致却不失华丽,多处自成天然的景致,与屋宇楼阁融为一体,有兴趣在这里走一走,倒是让人赏心悦目,待在这里,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可我这几日来,却没福气去消受这些奇趣雅致,自从停止奔波,住进这园子来,妊娠反应竟越厉害起来,晨昏乏力、闷厌呕吐,什么症状都来了,每次吐得脚软,都只能恹恹的在屋内躺着,哪里还有心思去想究竟能不能出去。
有时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后,我甚至在想,难道这孩子跟我一样,过不得安逸稳定的日子,想起之前一路辛苦颠簸反而没什么严重的不适症状,反而是这稳定下来了,倒不安生起来了。
忍不住摸着平坦如昔的小腹轻叹,这孩子将来可千万别跟我一样,活了二十几年,虽不能用坎坷来形容,可也没有真正安适过多少日子,特别是到了这时空,仿佛总是在颠沛流离,希望,他将来有个平稳安定的人生吧。
又过了两天,在强迫自己吃了晚餐后,竟然出奇的没有反胃,我活动着酸软无力的四肢,暗笑自己竟然变得这么柔弱,想在前世,事事要强的自己连感冒都很少,户外运动——登山、游泳、打球几乎耗去了我大部分的业余时间,换到这世,竟然变得林黛玉了,还真是。
无法忍受继续关在屋子里,待若薇收拾好后,我提议出去走走。
若薇原本反对地。可是拗不过我地坚持。我甚至搬出了多运动对孩子也有好处地理由。她才答应陪我去园子里走走。
若薇不放心地让我又多添了一件外衣。跨出门之前还拢了件大氅在我肩上。几乎就差没从头裹到脚了。我失笑了半晌。还是顺了她地意。
一出门。一股寒意便席卷而来。我呼出一口气。眼前竟然凝起白雾。竟然已经这么冷了?入冬了吧。看着天气。应该是过了公历地十二月了。算算。我离开芙蓉堡也一月有余。这是我来这时空地第一个冬天。竟然已经大半年了。说起来吧短。可一起来这里经历地一切。竟仿佛经历了别人或许一世都不会经历地周折
。
恍惚中。走到了花园里。冬日地萧索让园子感觉有些冷寂。虽然天色已黑。看不到若薇给我形容地各种冬日里地奇异景致。却能嗅到一丝丝淡淡地梅花香。
空气真好。我深吸着这不算干冽地冬日冷气。竟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若薇在一旁道“京师地处西南,冬日里也不算太冷,不像在赤鹰庄,估计这时候都该下雪了。”
“恩,”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由想起那更偏往西南的芙蓉堡,如今山上的阔叶林也都该光秃秃的了吧,原本就清冷的山中,这时应该会更加寂寥,也不知道凌奕怎么样了,也许他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心天气冷暖,急迫的形式该是让他应接不暇吧。
心脏一阵一阵的揪起,突然就急切的想知道如今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这一个月来我仿佛都与世隔绝了,从萧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根本让我无从判断如今的情况,如果是在芙蓉堡,也许还有锦娘可以为我传递消息。
锦娘,想起锦娘,我叹了口气,她该早知道我被掳走的消息了吧,会不会知道我来了京城,按理说,千寂门应该早已得到消息了的。
心里隐隐约约开始不安起来,一阵无力感伴随着不安,让我有些脚软,脚步也不由得慢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一旁的若薇现了我的异样。
“没。”我摇头,说不出哪里不安,总觉得心跳有点快,好像有什么事会生。
“那咱们去那边凉亭坐会儿。”若薇忙伸手扶了我朝前走。
刚在亭内坐下,那种不安更强烈了,让我有点心神不宁。忍不住问若薇,“今天有没有什么事生?”
若薇纳闷的想了想,犹豫着对我摇头,转而又恍然道“哦,对了,下午你睡着的时候,何伯来过,我问他什么事,但他听说你睡着,便什么都没说的走了,我先前还在纳闷呢,难不成就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我蹙着眉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是萧或顾清影要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这么来探听吧,按理说我住在这园子里,应该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们的耳目,就从若薇每次想出去,都会被及时制止就知道。
该来的还会再来,我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去想。只觉得坐在冰凉的石凳上,阵阵寒意传来,便招呼了若薇,打算回房。
在往回的路上走着,心里的不安才渐渐淡去,也不知道是天太晚了,还是久了没出门,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我的步伐比出来时快了不少,似乎急着往回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若薇一叠连声的敦促我慢点,我却越走越快,直到看到前面房间隐隐的灯光,心里才稍定。
一路走过来,额上竟然微微见汗,我伸手将大氅解开,挽在手上,抬手推开了卧房的门。
随着“吱”的一声,我心里跟着“咚”的一跳,屋里只有一盏窗前灯亮着,昏暗的烛火跳动着,暗淡昏黄的光只能让我看清近处,而后面的桌椅纱屏,以及纱屏后的床都笼罩在黑暗中。
看着眼前宁静的一切,我忍不住为自己今晚奇怪的反应失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惊一乍了,难道怀孕会让人性情大变?我一边摇头,一边朝屋内走,若薇跟在我身后进屋,然后拿着火折子去点其它的灯。
我还没走出两步,眼前的黑暗中突然人影一闪,一个人快速晃到我跟前,轻唤道“宁夕……”。
计划不如变化快,竟然回一趟老家就耽误了两天,昨天回来已经精辟力尽了,所以拖到今天才更新,让大家白等了,囧囧的道歉!(未完待续,)
第五卷 生死契阔 167章 你和谁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倒退一步,心跳声大得我自t3见。一秒后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么熟悉的声音——
“娘……”我失声低呼。
“啪”,和我的呼声同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原来是若薇手里的火折子。
屋里还是昏暗一片,我和若薇两个人都呆了。还是锦娘疾步上前,一把扶住我的手腕,神情激动,“宁夕,宁夕,是我,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抓着锦娘的手,说不出话来。这,这,这太出乎意料了,如果不是手上传来的力度,我几乎认为是自己的错觉,难道我又穿越了,怎么会在这里见到锦娘!
不过激动始终是大于疑惑,我有点结巴道“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薇也激动得惊呼了一声,转而又忙醒悟般的捂住自己的嘴,返身到门外看了看,然后谨慎的关了门,这才走到我们身边,压低了声音急速道“是啊,娘,你怎么会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们都因若薇的动作回过神来,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可相互握着的手还是有些颤抖,锦娘腾出一只手拉住若薇,低声道“我那日赶回芙蓉堡,得知褚隽明将你们带走,我原本准备快马赶上你们,一道跟着去牟离,可是堡主说你不会有事,让我先别着急去寻你,我便通知千寂门,让他们密切关注你们的动向……”
听她提起凌奕,我心里一紧,几乎连她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脱口道“他,他……”顿了顿,却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句,“他还好吧?”
锦娘一怔,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我却没有多想,只是双目急切地看着她,期望从她嘴里知道一点关于凌奕的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
她接着刚才的话道“千寂门不时有消息传来,说你们一路朝牟离行进,只是速度很慢,我担心你的蛊毒,心里急着想跟去,哪知道堡主不同意,结果几日后,他突然告诉我,说你们路上被岐军截住,褚隽明被俘,而你行踪不明,于是我们便一路追了来,一直到几日前到了京城附近,哪知道京师戒严,我们无法进城,直到昨晚才联络了城里的暗线,乔装进城后又费了一日的功夫,才查探到你们在这里。”
我愣愣地听她说着。原来他们一直在密切注意我们地行踪。还一路追到京城。等等。我突然一愣。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不确定地小心道“你说。你说‘你们’?你。你和谁?”
心跳快得让我地手都轻颤起来。头有些眩晕。她说“我们”。另一个是谁。会是他吗?我呼吸急促地盯着锦娘。心里期盼她说出来。可是又害怕。怕她说地‘我们’其实并不如我所想。短短地一瞬。心中慌乱得让我背心都冒出汗来。
锦娘抿着唇。没有直接答我。而是点了点头。慢慢将身子转了过去。
心跳猛地蹦出一个极高地音符。我顺着她地视线不确定地朝她身后看过去。
只见身后纱屏后地黑暗中。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影来。他极缓慢地从一团漆黑中走了出来。脚步似乎有些迟疑。在黑暗与昏黄地交界处停了下来。熟悉高大地身影带着说不出地孤寂。清冷地站在那里。明明近在咫尺。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始终不肯再往前踏出一步。
竟然。真地是他!心里仿佛有根弦“铮”地一声断了。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呆呆地看着那个影子。明明。明明就是魂牵梦萦。刻骨牵挂地人。就在我眼前。此刻。我却却步了。腿上仿佛灌了铅。无法挪动。胸腔里满涨着苦涩地情绪。鼻子酸酸地。似乎有滚烫地液体在眼眶内弥漫开来。模糊成一片。
不知道站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天荒地老,我们就那么默默地对视着,我其实根
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心里揪着难受,呼吸不畅,浑t]的一切。
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骤然回神,锦娘和若薇已经悄悄的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中顿时带上了几分局促,似乎一个月不见,我们之间那道鸿沟又深了不少,宽了许多。
看着他站在那里如同石塑的身影,深深的委屈涌起来,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再见竟然是这个样子,他不是忘了吗,可为何会一路跟来;如果只是想知道我是否平安,那又为何要现身;既然现身了,为何却如此冷漠?
我看不清他的脸,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竟然不上不下,难受得慌,千言万语因为他的漠然不动,竟然开不了口,挣扎了好半晌才嗫嚅道“坐吧。”
我究竟在说什么,犹豫了半天竟然说出如此生分的话。懊恼之下我连忙移步朝桌边走,因为长时间站立有些软的腿竟然让我脚步不稳。
就在这时,眼前矗立不动的身影猛超前跨了一步,却在我扶住桌沿的同时又犹豫的收住了脚步。
我心里一颤,他终于从那团黑暗中跨了出来,那曾经在心中描画了千百遍的眉眼,竟然也有着和我同样的挣扎。
是我理解错了吗?他在矛盾什么?正待开口,却见他嘴唇颤了颤,终于吐出一句,“你,还好吧?”
磁性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隔世,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我死死咬住唇,不想他现我的哽咽,屋里一时无声。
见我不答,他脸上的挣扎之色更浓,静默了好久,他艰难道“看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还得赶回芙蓉堡,你,保重。”
我呆在那里,他竟然就要走?一股心血上涌,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双眼模糊的看着他不再犹豫和我插肩而过,就要触到门的那一刻,我突然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身子晃了晃,顿时失了重心,在软软滑到的同时,我用尽全力吐出一句,“别走!”
并没有如预期般的摔到地上,我被他双手接住了,接着被打横抱了起来,熟悉温暖的怀抱,久违了的味道,让我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他抱在怀里了,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稻草,大脑窒息的空白,在他抱着我朝床边走去的同时,只能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别走!”
抱着我的双手竟然有些颤抖,却有力的将我箍住,我贴在他胸前,听着有力而急促的心跳,心里突然一片空明,他也放不下我不是吗,否则为何会这么紧张?
被他如呵护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的放到床上,就在双手抽离身体的同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环住他的腰,拉得他坐跌到床上,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一僵,语气急促道“哪里不舒服,让我去叫人来。”
“别,”我埋在他怀里,用尽力气拥紧他,低沉却无比清晰地说,“既然追了那么多日,为何才刚见到我就要走?”
“我……”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别解释,什么都别说,就这么抱抱我就好!”我闷声道。
他轻叹了一声,本想推开我,却被我死死抱住,只好无奈道“别任性,你哪里不舒服,我让人来看看。”
“没有,”就让我任性一次吧,我继续埋在他怀里,“我没有不舒服,我刚才是故意的,这样你才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