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禽总裁惹不得》
威胁
刚跳上火车,冷卿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显示是好友苏敏的号码。
大概是担心着自己没有上火车吧。
她没多想,直接按下了接听键,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怒吼,震得她手一软,差点扔出了手机。
“小贱人!”
“现在是相亲宴,你居然敢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从生下来就是我们冷家的人,享了我们冷家的福,就别想脱了冷家的难!你现在最好给我乖乖回来,不然等我抓你回来,你知道下场的!”
这下场,无非就像是以前一样,罚她跪在客厅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整宿整宿的别想睡觉。
她的腿,就在无数次的罚跪中渐渐落下了一到变天就会轻微疼痛的毛病。
冷卿边走边用目光去寻着自己的座位,似笑非笑地哼哼,“我既然敢逃,自然是知道下场的!什么相亲宴,不过是卖女儿,相免费陪睡的勾当!”
那边尖刻的女声立刻发作了。
冷卿将手机啪地一下关掉,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忽然扫到车窗外不远处几个身形彪悍的墨镜男人,正从对面的火车上下来,似乎在找人。
心跳骤然间加快,冷卿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
手脚怎么会这么快!
她不过刚上火车,就已经有人追到了这里。
冷卿抿紧唇,站了起来,掌心中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这一次变成了陌生号码。
对面那几个墨镜男人,立刻朝着她这列火车来了。
手机有问题!
慌慌张张地将手机关机,拆成几大块,扔到了座位底下。
转身就朝着往卫生间里奔去,却发现门都是紧锁着的。
心骤然凉了,人群的喧哗声在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
她不能被抓回去,被自己的后妈扒掉一层皮不说,自己这一辈子都要死在那个秦家二少的手里。
那个从来没有断过女人,离了两次婚,臭名昭著的男人!
冷卿握紧了汗湿的手,强自镇定下来,加快了脚步,挤到了路过的乘车员面前,“我想换一张卧铺票。”
她怕这人会拒绝,弯下身子,皱着眉头,软着声音哀求,“我大姨妈来了,坐着特别痛。”
乘车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看眼前的年轻女人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心中不忍,点点头,“你跟我来。”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经过了硬卧区,到了软卧区。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看看。”乘车员往前面去了。
冷卿卿立刻一改刚才忍痛的模样,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伸手一推卧铺包厢的门,发现没有锁,闪身躲了进去。
一会,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冷卿凝神趴在门上听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此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她猛然间回头,一个脸色白皙到苍白,甚至带着一些病态的年轻男人,睁着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盯着自己。
修眉俊眼,鼻梁高挺,双唇,增一分则厚,减一分则薄。
五官清俊,精致而不失大气。
只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浅褐色的眸子像是淬过寒冰的琉璃,整个人又显得阴沉了。
还好,这个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撑在了冷卿卿的背后,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冷卿也不慌,一手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扯偏了,露出了雪白的肩头和精巧的锁骨,同时又伸手将发箍取下来,黑亮的直发凌乱的垂在了肩头。
压低声音威吓,“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大喊强jian!”
聋哑帅哥
她是慌了。
如果这个人这个时候要把自己赶出去,她就必然会被那群人逮住。
她忍了二十年,终于与后妈翻脸了,一旦被抓回去,她就会被洗净剥光,送上秦二少的床。
暗地里打了个颤,冷卿镇定下来,捏紧了拳头,昂起下巴,瞪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皮肤白皙光滑如玉,没有一点瑕疵,精致的条纹衬衣合身,袖口卷起,露出一小截精壮的手臂,白的晃眼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冰蓝色表面的手表。
r开头。
起码六位数以上。
这么有钱的人居然会坐火车?
不会是山寨吧?
年轻的男人站直了身子,锐利的眸光骤然变成了疑惑,英气的眉头微蹙,看着冷卿。
他忽然做了一个让她非常讶异的举动,他抬起右手,优雅地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
冷卿怔住了,盯着这个年轻男子不说话,直到他重复了第三遍这个手势,她才明白。
这个人,是个聋哑人。
这个年轻的帅哥居然是个聋哑人。
冷卿不禁松了口气,软软靠倒在包厢的门。
她暂时安全了。
年轻的帅哥走回了床边,拿回了一个小巧的本子和一支派克钢笔,指了指,示意冷卿在上面写字。
冷卿懒懒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接。
年轻男人倒是快速在上面写下一行字,“你为什么脱衣服?”
字体刚劲有力,雄健洒脱。
想不到这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居然能写一手好钢笔字。
都说字如其人,他看上去白得比女人还要亮眼,像是圆润光亮的珠子,字体却十分有魄力。
冷卿接过了小本子,在上面写道借你这里躲一躲。坐回床上去,不要多事,不然等会我就喊人,说你对我性马蚤扰。
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刚才那个乘车员扬高的声音,“小姑娘,小姑娘,前面包厢还有一个铺,咦?人呢?不是说肚子痛吗,怎么转眼就不见人了?”
“嘿,不会是逃票吧!”
“不知道。”
正凝神听着外面说话的冷卿,忽然感觉手中一轻,她侧头扫了年轻男人一眼,他将那小本子拿过去了。
修眉一挑,他曲线优美的唇居然缓缓勾了起来。
左右两颊上各自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那个笑容中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男子忽然抓住了冷卿的手臂,她一惊,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可是那捏着自己手臂的大手力道如铁,奇大无比。
“你干什么?”
冷卿见他一手猛地撑在了门上,男性阳刚的身体逼近她,压迫感逼得她快要喘息不过来。
只听头顶传来他的邪恶“我的梦想是做v男优,火车上的强女干,场景不错。”
邪恶的磁性声音在头顶响起。
冷卿一怔,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年轻男人性感的唇。他不是聋哑人吗,怎么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微微俯身,近的她能数清楚他英俊脸庞上,细密如扇的睫毛,浅褐色的眸子像是琥珀石,映着幽光,眼底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双眼睛,幽冷,像嗜血凶恶的狼,近看真可怕。
他捏住冷卿的内衣带子,暧昧地一拨。
“你……你别乱来……外面上百个乘客呢!我真的会喊人你的,你信不信!”
冷卿用力推他靠近的胸膛。
他站直了身子,挑衅地扬扬手里的小本子。
冷卿的脸色一变。
好狡诈的男人!
装成了聋哑人,骗她写字!
年轻男子含笑欣赏着冷卿变幻的脸色,傲慢的语气中透出不屑,“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就算脱光了,跪着舔我,我都嫌脏。”
未婚夫的礼物
为了掩人耳目,她一改往日在家时乖乖女的形象,穿着露出两条长腿的热裤,上身是小露肩膀的蝙蝠衫。
再加上刚才被她一扯,内衣带子也露在了外面,可以看见胸前起伏的波澜壮阔。
年轻男人说得恶毒,冷卿也不恼,不过是语言上占个便宜,他倒是想得美,当真自己会跪舔他?
帅哥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人模狗样!
冷卿在心底暗骂一声,脸上摆出了笑脸,“别介意呀,跟你开个玩笑呢,帅哥。我刚才痛经头晕,眼花了,所以就……哎哎哎,别动手,别动手……”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这个男人却二话不说上前就提住了她的手臂,一拉开门,将她用力推了出去。
“有人逃票!”
这一声高喊,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走廊一头,走来了乘车员,另外一边,戴着墨
镜的男人也回过了头。
完了。
冷卿的心一凉,终于还是逃脱失败了,无奈之下,被那群彪悍的墨镜男人“请”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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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擒回去,她逃脱了相亲宴,却没有逃脱订婚宴。
紫色的小礼服十分合身,该收紧的地方收得很紧,站在订婚的草地上,冷卿呼吸不畅,要死不活地朝着后妈喊,“我头晕。”
后妈梁婉秀正跟秦家的几个官太太聊得正在兴头上,闻言不悦地转头看了冷卿,眼神里满是警告。
冷卿无视她眼中几乎要将自己捏死的狠戾,再一次重复,“二少一直没有来,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要是等会晕了倒了,秦家人说什么……”
这场订婚宴是后妈心里的软肋,只要没有礼成,她就不会无视冷卿。
梁婉秀果然同意了,却派上了一男一女两个保镖跟着冷卿。
今天风和日丽,是四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晴空万里,天蓝得透澈,几乎没有一丝杂质,照射下来的阳光更是柔和。
那些阳光却怎么都照不进冷卿封闭的心。
冰冷扫过草地上的衣香鬓影,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快步走进了不远处的别墅。
“我去楼上睡一会,等会秦二少来了,再叫醒我。”
冷卿丢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蹬蹬地往上走,女保镖冷着一张脸始终跟在她身后。
走廊里铺着澳洲羊毛绒地毯,踩上去厚实无声。
安静突然被女人的呻吟声打破。
“快点,快,……”
急切中带着喘息的声音是从左侧的房间里传来的。
门虚掩着,不知道是因为欲火焚身迫不及待了,还是一点也不惧怕被人撞见。
冷卿轻轻将门推开些,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销魂的女人尖叫声,“二少!啊……给我,爱我!”
订婚仪式的草坪就在百米外,大家都在等他,他却在这里抱着别的女人挥汗如雨。
冷卿的手有一瞬间的僵住了,这个男人还真的像传闻中那样荒唐不堪。
不过好在自己只是订婚,就算结婚了,她也当结婚是卖身,这婚姻关系就像是买卖一样。
她只是不悦,这个秦二少这般看不起自己。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最终还是将门轻轻阖上,选择退后一步。
站在一侧的女保镖看了一眼冷卿。
两个人的眸光在空中无声对上。
她看到了这个冰山眼底的那抹同情。
冷卿无所谓地一笑,继续向前走,打开了房门,“我去睡一会,等他办完事了,你再叫醒我。”
女保镖点点头,知情知趣地站在了走廊尽头。
冷卿一进门就甩掉了疼得要死的鞋子,赤着脚,边走边脱身上这件紫色礼服,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衬裙,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裙子被她顺手一扔,盖住了原本在床上的白衬衣。
仇人见面
好累。
冷卿脸朝下倒在了床上。
轻柔的鸭绒被子,光滑的丝被面,让她的睡意很快上头了。
只是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却让她始终不能安然入睡。
远在美国留学的弟弟打来电话,“姐,爸爸为什么停了我的信用卡?我们这学期要开几门新课,美国一本专业书都要三千多,没有钱我怎么学?家里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她心里咯噔一跳,嘴上却温柔安慰他没事,保证尽快会打钱过去。
放下电话,就看到了后妈得意倨傲的嘴脸。
梁婉秀把她擒回家,好吃好喝地把她供着,也没有任何明里暗里的折磨她。
原来,是改为折磨她最在意的人。
“这还只是开始。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继续切断他的其他经济来源。现在是买不起书,以后是买不起药。”
“你这是在逼死我。你要是敢动他的药,我就和你拼命!”冷卿怒吼。
梁婉秀笑得更加欢畅,一双凤眼闪烁着疯狂的冷光,“你这是逼死我!那就大家一起死!只是,你记住,冷卿,你弟弟是被你不肯牺牲,不肯救这个冷家,害死的!”
救冷家,只有嫁进这个在本市一手遮天的家族这一条路。
想到这里,冷卿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一根针刺痛着她那连日来紧绷的神经。
突然床头传来砰砰砰地声音。
冷卿被吓得立刻坐了起来,这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女人的尖叫声。
她顿时明白,隔壁是间套房,那个秦家二少,居然从走廊那头转移战场到了这一头。
砰砰的声音更加快起来。
恼怒地捞起一个枕头 ,愤怒地用力扔到了墙面上。
种马不怕肾亏到精尽人亡,能不能换个地儿做,她想抓紧时间睡一觉!
“很难受?”
房间里猛然间响起一道清冷男声。
冷卿再次受到惊吓。
另外一个门口,一个半裸着的美男慵懒地倚靠在门框上。他的头发濡湿,有几缕不羁地荡在眉宇间,那双眸子更是增添了几分朦胧雾气,柔和而清亮。他下颌上的水珠晶莹,顺着他的喉结,落到了他壮实的胸肌上,肌理分明,精壮匀称。
“是你。”
她磨着后槽牙,恨恨的说。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被擒回来的日子里,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诅咒这个男人。
年轻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优雅端起旁边台子上的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红酒,波光诱惑,浴巾下结实的双腿结实修长,交替而来。
他的红唇舒展,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点点头,“是我。”
在床边上站定,他居高临下地扫过冷卿藏在白色衬裙下妖娆饱满的身材。
冷卿看着他的目光落在她衬裙几乎遮挡不住的光裸大腿上,滑过了她纤细的脚腕,最后似乎停在了她白嫩的小脚上。
他忽然俯下身来,那手朝着她的脚摸去了。
冷卿几乎是立刻将脚一缩,整个人腾地一下,慌张地站了起来。
男子却只是从她的礼服下面捞出了一件白色衬衣。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那天在火车上这个年轻男人说得话在耳边回响你就算脱光了,跪着舔我,我都嫌脏。
冷卿暗地里磨牙,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那边本来已经停歇的尖叫声又开始了,墙面被撞击地咚咚作响。
打桩机!
就不能消停会吗!
冷卿几乎要抓狂了。
“你们这一对真有意思。未婚夫在忙着偷欢,未婚妻忙着偷听。”
那个男人穿上了裤子,重新走进来,倚靠在门框上,兴味十足地看着冷卿。
爬上他的床
隔壁兴奋的喊声一浪比一浪高,拍打在墙上的声音啪啪啪不停。
冷卿心微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这个人一句话就清楚地点明 ,他知道她的身份。
这个一再遇到的陌生人,几次羞辱她,她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