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而且呼吸有些紊乱。
“你受伤了?”见状,她已不再生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安胜昊则以那双如黑夜般幽黑的眼眸凝视著她。
“你发烧了。”她平静地说著,刚才她感觉到他的手热热的,或许就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当她看到那双令人失魂的双眸,隐藏在她心里的热情无来由地被他迅速点燃,这种感觉令她震惊不已,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因此她的神情略显慌乱。
安胜昊一双如星子般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梭巡她,倏然她的脑海里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好像他的手正在抚摸著她的肌肤似的。眼前这个男人浑身充满危险气息,如果说男人是来自黑暗的恶鬼,那他就是黑暗的主宰——撒旦。
“我去拿一些药品进来,你暂时躺在床上等我。”她转身背对著他,有意闪躲他的魔咒。
“你——”因为发烧,安胜昊的意识有些涣散。
“我可不愿意有个陌生男人死在我家里。”说完,她便转身走出房间。
安胜昊嘴角微微牵动一下,慢慢地走至床边,倒头瘫在床上。
当水巽捧著医药箱再次走进房间时,她发现安胜昊已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赤裸的胸膛深深吸引住,厚实的胸膛让她有一种安全感,还有一股莫名的渴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巽感到迷惘,她感觉到此时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自己好像快晕倒,连移动一下都很困难。
“谢谢你。”安胜昊的声音逐渐微弱。
水巽以苦笑掩饰自己的慌乱,强迫自己抵抗他的诱惑。她趋近床边看清楚他的伤口,心头一震,看得出来这伤痕是被子弹划过而灼伤的,她甩甩头让自己暂时不去探讨这件事,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清洗他的伤口。
“我必须先帮你清洗伤口。”说完,她大步走向里面的浴室。
走进浴室后,她连忙关上门,整个人乏力地靠在洗手台边,她抬起头看著镜中那一片嫣红的脸,双手抚著发烫的脸颊,“这是怎么一回事?”用力按住自己怦然狂跳的心。
“可恶的胜昊,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她对著镜子恶狠狠地咒骂一声。
她试著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著手准备好毛巾和一盆的温水,深深地抽口气后走出浴室。
她站在门口望著躺在床上的安胜昊,他一动也不动像一尊石膏像。
突地,安胜昊睁开眼看著水巽,“可以开始了吗?”
“哦!”他的唤声,适时地将水巽从失神中拉回,“可以了。”
她快步来到床边,弯下腰开始清洗他右臂上的伤口,清洗时双氧水蚀骨般的疼痛都没让安胜昊皱一下眉。
水巽暗暗佩服他的忍耐功力,随后她又发现他的身上不只手臂上有伤口,其他地方还有多处瘀青和挫伤,水巽心想,真不知道他从宴会离开之后,到底是遇上什么事?
在为他清洗全身和右臂上的伤口时,她尽量让毛巾成为她和他之间的一道屏障,不过这笨法子当然失灵,有时候她的手指还是会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肌肤,真没想到他的肌肤是那么地光滑,而肌肉是那么地结实。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到他时,她的心就猛烈地跳动,她索性闭上眼不看他。
“我发觉我好喜欢你触碰我的感觉。”
闻言,她睁大眼,发现他那双慑人的眸子正定定地望著她。一个出其不意,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感觉一下我的心跳,看它是多么的激烈跳动。”
霎时,她的脸儿发烫,一片酡红,“拜托——”娇嗔一声,立即抽回手,如果继续抚摸他,不仅是愚蠢而且还很危险。“既然你还有多余的体力,剩下来敷药的事,不如你就自行处理。”她站起来走向门口。
“水巽——”他的声音强迫她回头,“不行!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他低头看著全身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的声音就像暴风雨中聚集在一起的云层般阴沉,却也一样的要命,顿时水巽像梦游般又走回他的床边。
她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四目交会,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直到自己的指甲戳疼了手心。“好吧!趴在床上。”换她下命令。
他淘气地伸出手摸著她的脸,然后便转身趴在床上。
她看著他的背,不禁倒抽一口气,他的背上有著严重的瘀伤和割伤,她弯下腰温柔地擦拭著他的伤口。“痛不痛?”
这一回安胜昊并没有出声,静静地趴在床上沉溺于她的温柔抚摸,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她的抚摸,不过此时他最需要的是休息。是的,他必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等一下我去煮一点热汤,顺便拿个阿斯匹灵给你,你还在发烧。”水巽轻声嘀咕。
安胜昊很想清醒过来,但是眼皮沉重得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他还想多感受一下她的抚摸,感受那双冰凉的柔荑的爱抚。
水巽包扎好他的伤口后说“好了。”
他却一动也没动,她讶异地碰一下他的肩膀,“胜昊?”
他已经睡著了。
水巽踮著脚走出房间,电话答录机又响起——
(喂!水巽,你是不是喝醉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来警局,局长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不吵你了,不过以我猜测是已经吵不醒你了,记得明天早上九点整开会。)
水巽顿时才记起,刚才局里的同仁通知她回警局开会,却被这不速之客一搅和,她竟然忘了要回警局开会一事,看来这魔鬼的魅惑力真是无孔不入。
夜里,安胜昊的脑子里不断地出现许多画面,他看见擦身而过的车子出现了一把闪亮的东西,一张张令人嫌恶、狰狞的脸,随后又出现红色丝缎牵引他的视线、轻拂他的身体,梦和现实混合一起,他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幻影?
“水巽——”他吃力唤著,嘴唇既干涩又灼烫。
“嘘——”
有人正温柔的抚摸著他,他不禁呻吟起来,渐渐地他感觉到是一只手、一只杯子靠近他,随后一片温暖窜过他的全身,而且还有一股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祥和,令他全身轻飘飘的。
沉睡许久,他突地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全身戒备起来,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发现水巽正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钻了进来,照亮了她的秀发。
他静静地看著她,她真是个勇敢的女人。
水巽听到细微的声音,警觉地转身迎向睁大双眸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安胜昊,“你醒了?”她走向他。
安胜昊见她加了一件保守的睡袍,但是还是会不经意地露出红色的丝缎,看来水巽是有意躲著他,“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水巽故意不屑的看他一眼,“我说过,我不愿意有个男人死在我家。”
“是吗?”安胜昊不以为然地反问。
“当然。你别忘了,我是这屋子的主人,而你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水巽大声地驳斥,随后冷冷的道“相信你很快就会没事了,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我家,因为你对我而言是个很不好的回忆,甚至还是个恶梦。”
安胜昊丝毫不为水巽的愤怒而生气,反而一笑置之,“你老是这样与你的感情作对吗?”
水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的戳破她的防御,霎时一脸惊惶,“我才没有。”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仓皇的想逃?”他的话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
“逃!?我有吗?”水异反驳,双手紧握成拳使她的指节泛白。
为什么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他太可怕了!她冀望自己能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抗他的诱惑。
“你刚才摸了我的脸。”他又是一句直截了当的诘问。
“我只是帮你测体温,再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还发著高烧,这样毕竟不是明智之举。”水巽极力为自己辩护。
“我现在还在发烧——”安胜昊故意发出痛苦的声音。
“是吗?”水巽对他的话难以置信,她抓住睡袍的领口,避免自己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前,她走到他的床边,用手摸著他的额头。
她的眼睛顿时睁得圆大,“烧退啦!”
“不!我真的还在发烧。”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轻抚著她的粉颈、下颚,而她的头自然地往后倾,呼吸变得急促。
安胜昊另一只手探到她睡袍的领口,水巽闭上眼睛。
“我们两人都在发烧,水巽——”
她身上的丝缎睡衣对他来说根本不构成障碍,他将她的内衣拉开,热情地抚摸著她,尽情享受著此刻。
“你要我,水巽——就像我要你一样。”他正对她施魔法。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变得极度敏感,全身也变得滚烫,随时会爆炸似的。
“不——”她娇吟。
他的双手挑逗著她每一根神经,完完全全地蛊惑了她,几乎让她失去控制,倏然她的理智唤醒她,“不!”她突然从他的温柔中跳了起来,拉紧睡袍仓皇地逃出房间。
安胜昊靠在枕头上,在黑暗中微笑,全身充满狂乱的热情,如今再危险的刺激也比不上他对这女人的热情,他对自己说他要定了她,水巽!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水巽蓦地想起昨天安胜昊热情的挑逗——
“我不会输的。”她对著镜子喃喃自语。
她将头发绾起,穿上牛仔裤和上衣,要不是因为前一夜没睡,眼睛略微浮肿,她看起来就和平常没两样。
她还真希望自己看起来就和平常一样,好瞒过一些爱捉弄人的同事的目光。
一如往常,上班前她先走进厨房将自己填饱,她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她记得同事在她的答录机里说得很明白,今早九点要开会。
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警局一再催促开会?
水巽巴不得马上冲去上班,但是就这么去上班丢下安胜昊不理,似乎不是她的待客之道,更不是她的为人作风,更或许会让他误以为她故意躲他。
她再看一看表,预计自己还可以拨出十分钟时间去看一看他。
她手里捧著一个托盘,上面是冰箱内仅存的食物。她走进安置胜昊的房间,而他正巧从浴室里出来。
经过一夜的折腾,他虽仍有著疲惫的倦容却一点都无法掩去他的俊俏。
“今天感觉怎么样?”水巽尽量控制自己起伏的情绪,将餐盘摆在桌上,双手忙碌著,想让她的心离开他的魅惑。
“好多了。”他慵懒的声音魅惑似地传进她的耳里。
“我不知道你早餐吃什么,不过你也没得挑,这些是冰箱里仅存的食物。”水巽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谢谢你,水巽。”胜昊语气相当平和。
“不必客气,但是你最好不要习惯这些招待,最好是自求多福。”水巽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仿佛她是一个超级绝缘体似的。
他沉吟半晌,水巽不禁感到纳闷,他不应该是那种会默默接受命令的男人。
水巽一一将托盘上的早餐搁在桌上,抬起头慢慢地将目光移向他,他带著揶揄的目光正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水巽差点被他迷惑住,他是那种不需要说话,就可以令女人失魂的男人。
他没有移动、也没有说话,不过她却觉得他似乎套住了她的心、她的灵魂还有她的身体,她突然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渴望,她正深深地被他的神秘和危险所吸引。
水巽将手伸进口袋里紧握著拳,强自压抑自己再次被冲激的心绪。
“我要赶回警局上班,早上还有一个会要开。”她有股逃开的冲动。
安胜昊迅速地趋向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他一手托起她的脸,像欣赏珍宝般仔细研究,“白天穿著洒脱的牛仔裤,晚上则是红色丝绸睡衣。”细细的呢喃,目光扫过她的脸,寻找著、燃烧著,“水巽,其实你是一个热情的女人,不要让刻板的工作掩盖你内心的热情。”他靠向她,让她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你是个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
水巽迷惑的眼凝睇著他,她以为他要吻她,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然后亲吻著她的唇,甚至一直吻到她的脚趾为止……
她突然有一丝期待,但她努力地想制止体内那股逐渐高张的欲念。
他的手突地加重力量握住她的下巴,他深邃的眸光变得更为深沉,她觉得自己似乎正盯著地狱的尽头瞧,瞬间,他放开了她,她错愕地往后退了一步。
“水巽,去上班吧。”他轻柔的嗓音像晴空中的云团软绵绵的。
水巽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必定会糗态百出,她立即仓皇地离开,她知道他的双眼并没有因此放过她,也知道他一定会待在这房间里,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一定会等她回来。
水巽神色匆忙地赶往警局,到警局门口时她不禁停顿一下,她的心还猛烈地狂跳著,总不能就这样脸红气喘地走进警局吧?
如果就这样莽撞闯进去,只怕会招来许多不该有的怀疑目光,那岂不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正在调匀自己气息的当儿,突然有只手拍在肩膀上,“嗨!还不赶紧进去开会,都快九点了。”同事好心地提醒她。
吓了一跳的水巽连忙收起一脸的惊慌,挂著笑脸,“我知道,我马上去。”她迅速地来到局长的办公室。
说是开会,可是局长的办公室里却只有她一个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
她一脸狐疑地转身准备踏出局长办公室,却与局长李璒迎面相对。
“水巽,你来了,我正等你来开会。”他的脚步还略显踉跄,八成是昨天的酒还没全退。
水巽笔直著身子站在李璒的面前,“局长。”
“进来吧!”李璒下令。
水巽暂时摒除心中的疑虑,随著李璒的脚步又转身回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你说要开会,为什么没有其他的成员?”关上办公室的门,水巽再也捺不住心中的疑虑。
李璒坐在他专属的大椅子里,瞅著美丽又强悍的水巽说“今天有一个特别的任务要交给你执行,因为它是件特别任务,所以要绝对的保密·”
“特别任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特别任务?”他的话让她惊愕。
“你听说过‘飞豹财团'的安公子吗?”李璒镇静的凝视著水巽。
水巽思索了一会儿,“听过。不过听说他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多数的人听过他的名字却没见过本人,他似乎不轻易露面。”她将脑中仅有的资料涓滴不漏道出。
“没错!安公子确实是这样的人物。”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
水巽不再多言,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据我们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安公子之所以拥有雄厚的财力,全是由于经营毒品而来。”李璒一面说著,一面偷觑水巽脸上的表情。
水巽惊愣半晌,“毒品?他不是一向都致力于慈善事业,怎么会经营毒品?”
“哼!”李璒不屑地冷嗤一声。“正所谓挂羊头卖狗肉,他正是这种人,全世界的人都对他如神祇般尊重,哪知他私底下却茶毒善良人民。”
“可恶!”水巽很快地表现出她那与生俱来的正义感。
李璒欣喜她的正义感,面露阴沉的冷笑迎向著水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义愤填膺。”
“局长,你交给我的特别任务,是不是要我将安公子逮捕归案?”水巽怒不可遏地道。
“不。”李璒早料到水巽会这么说,他心平气和说著。
李璒的回答颇令水巽讶异。
“我不打算缉捕他归案,我要你将他就地正法。”他道出令人震撼的命令。
水巽一脸震惊,错愕,“就地正法?这会不会与法律不符——”
“对这种万恶不赦的人,不需要以合法手段对付他,就算你能将他逮捕到案,相信他也有办法无罪释放,为了成千上万的善良百姓,相信这会是他最公正的惩罚!”李璒说至此,神情愤慨激昂。
“可是、可是——”水巽的心里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可是什么?你不敢接下这特别的任务?”李璒的脸色骤变,紧蹙起眉厉声诘问。
“我担心——这是在处私刑,万一我遭受司法侦办,向来的清誉岂不毁于一旦?”水巽面有难色地询问著李璒
李璒为了消除水巽心中的担忧,迅即露出会心一笑,“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这是特别任务,你是我手底下最忠心的一员大将,我怎会让你的清誉毁在这狂徒的手里,我已经得到上面的允许,你大可安心的去执行你的任务,万一真有事,我会出面为你澄清。”
水巽略微迟疑地瞅著李璒,看著他一脸凛然的神情,“好吧!我接下这任务。”
他一听水巽肯接下这任务,心中一喜,欣然的笑意逐渐在他的脸上扩散,“我就知道像你这样充满正义感的女孩,一定会接受这任务。”
“局长,除了知道他叫安公子之外,还有其他资料吗?”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她可不想盲目地在人海中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