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快速移动着, 赛璐璐呼吸清浅,她又在做梦了, 一个延续的美梦。
她穿着华贵隆重的礼服,头上戴着黄金和宝石编织镶嵌的头冠, 绽放着幸福的笑意看着她的心上人走向她, 他同样穿着织金带银的尊贵服饰,衬的他越发高贵清华, 风姿犹如天人降世,俊雅清隽的脸庞露出了温润的笑意, 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让她深深体会到了这看似含蓄笑容下的炙热爱慕与绵长情意。
他终于走到了她面前, 双手交握, 他们在皇帝、大巫和数以万计的臣民面前交换了誓言,发誓彼此忠诚共同携手直至死亡将他们分离。
民众欢呼的声音如雷动,繁星般众多的鲜花被洒向了高空, 仿佛一场纷纷扬扬的花瓣雨,大巫吟唱着古老而复杂的祭祀语, 为他们的婚礼赞颂祈福,亲朋好友欣慰喜悦的欢笑点头,凝望此情此景, 让她甚至觉得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洋溢着幸福两字。
而她的丈夫, 给了她又一个惊喜, 他命人送上了一只巨大的笼子, 笼子蒙着黑布, 她满怀期待地掀开,黄金打造的精美笼子里,是一只孩童体型般大的巨大蝴蝶,五光十色的双翼轻轻颤动着,在阳光下反射出迷离璀璨的七彩霓虹光泽,令人目眩神迷,它比鲜花更夺目,比宝石都耀眼,它在笼子里翩翩起舞,姿态轻盈而梦幻,口器部位发出了细声细气却令人沉醉的悦耳泠泠声响。
这只蝴蝶简直满足了每一个女孩心底最深处的浪漫情怀。
“这是爱情蝶,只有它的美丽才能衬托你的无上风姿,喜欢吗?”温柔缱绻的呢喃在耳边细语。
“喜欢,可为什么叫爱情蝶?”她喜悦却好奇,俏皮皱皱鼻子。“可别说那是因为纪念我们的爱情,所以就叫爱情蝶,那可就太俗了奥~”
“不能否认这是原因之一,但它的存在,能让两人的爱情萌发并维持在最情浓的时候,绵延永久,即使死亡都无法将这种感情斩断,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对我们爱情的最好期许吗?”醇厚温润的语调缓缓述说着仿佛甜言蜜语情话般的不可思议故事。
“咯咯,胡说吧,世上哪有这样的神奇事物,一只小小的蝴蝶就能让人的爱情永不变质?哼,再说了,你要是敢负心,也用不着这蝴蝶帮你维持对我的爱意,我也不稀罕,一定立刻踹了你。”娇俏的嗓音故作凶悍的道。
“没有这只蝴蝶,我也不会变心的,无论什么事物都无法改变我这份爱你的意志。”山盟海誓赌咒发誓哄得他心爱的公主老婆眉花眼笑后,他细细解释。
“可你也不要小看这蝴蝶,它的作用并不是假的,这是前线开拓士兵一年前发现的物种,大概是新迁徙过来的,这蝴蝶出现不久之后,前线城池里的情况就慢慢发生了改变,最开始是一个曾经有严重家暴历史的男人变成了顾家惜妻的好男人,之后,城里的单身男人开始大幅减少,最后,甚至连一个公认的花心男人也放弃了所有的红颜知己,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并在此之后也真的拒绝了一切的桃色、诱惑。”
“真的?这些都是因为这只小小的蝴蝶?”她惊呼,双眼晶亮,又是激动又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笑意低微,语气轻松的说。
“没错,就是这只小小的蝴蝶,最初下面报上来时我并没有重视,可后来这传闻越来越夸张,我亲自去查看了情况,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整个城市,再没有一个单身人士,再不会讨好女人的书呆子都有了老婆,肮脏无人愿意搭理的乞丐也得到了寡妇的青眼,常年流连于女人堆里的男人们一个个找到了真爱,就连荡、妇妓、女们也都痛改前非,纷纷从良变回了贤惠的妻子,那些常年龃龉不断争吵不休的夫妻们也仿佛重燃了爱火,再度变得如胶似漆柔情蜜意,整座城池的怀孕率和出生率都节节升高,这是我们贝拉维斯特要大兴的征兆啊!”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她同样欣喜而激动,大声赞美道。“感谢上天降于我们贝拉维斯特的神物。”
爱情蝶自此走上了贝拉维斯特的历史舞台,它成了他们爱情的象征,也成了所有贝拉维斯特人必须拥有的家庭财产,公主和驸马被人民深深膜拜,感谢他们带给了国家这个帮助和平稳定的强大凝聚力之神物。
夫妻和睦,情侣和美,即使痛失爱人的寡妇鳏夫也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纷争空前减少,每个人只热衷于自己与爱人的相处时光,整个王国上空都仿佛飘着甜甜的粉色,就连八十几的老头都在爱情蝶的魔力下,焕发出了雄风和活力,奥,大概只有大巫愤怒无比,她麾下发誓终身祀奉神明的巫女们也纷纷感受到了春天的到来,一个个脱下了神袍换上了新娘装束。
但谁在乎呢,他们纷纷嘲笑着那些无法享受爱情蝶带来福利的人们,他们或许是大巫这样的石女,也或许是已经丧失男性特征的太监之类的人,但总之,他们不是能延续后代的正常人,他们将是被淘汰的人,当然,孩童懵懂,但他们终有一天会长大,并感受到爱情的绝妙滋味。
城市上空飞舞着无数的爱情蝶,遮天蔽日,起起落落,曼妙蹁跹,它们透明的磷粉遍洒全城,仿佛空气都带着闪闪发亮的瑰丽色泽。
啊,让贝拉维斯特一直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光中吧,直至永远~
狂热的感情充塞着心脏,也充塞着大脑,赛璐璐猛然惊喘着醒过来时,还仿佛沉浸在那琉璃色般的幸福时光里。
“怎么了?”库洛洛轻声问,语气愈发温柔缠绵,甚至乍然之间,让赛璐璐都有些觉得不像他而有一丝不习惯了,可这也不过是转瞬而逝。
赛璐璐这时才看见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库洛洛胸口上,双手还环着他肩膀,库洛洛的手却落在她腰间,动作轻缓而随意地上下细细抚摸着,摸到她臀部上,也丝毫没有回避之意,尽显亲密之态,甚至还仿佛漫不经意地轻拍了两下。
赛璐璐脸腾地涨红,只觉得热血迅速往上冲到脑袋,让人晕乎乎的,也浑身烫的可以,羞涩之心顿起,她惊喘一声,就想挣扎坐起,却被库洛洛轻轻一压,又趴回了他胸前。
“急着离开做什么?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是又做了什么梦吗?梦里有没有我?”
库洛洛轻轻一笑,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赛璐璐颈项间,湿热的嘴唇仿佛无意又像是故意地撩拨厮磨着少女细嫩的皮肤,犹如蛊惑般低语问道。
赛璐璐呼吸不自觉加快,浑身颤抖,颈项间痒的让人想跳起来,可又有种软成一滩春水的无力,她低低嗫嚅问。“你没有睡吗?”
“睡不着,看着你睡就够了。”库洛洛漫不经意地答着,继续在赛璐璐颈项间耳鬓厮磨,慢慢点火,扣着少女腰肢的手却稳稳当当不让她移动分毫。
赛璐璐浑身潮热难耐,全身感官都集中在了库洛洛缠磨她的那一方寸之地,只觉得思绪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要说什么,语调溃不成声,只是下意识地喃喃。
“我···我是做梦了,公主和驸马成婚了,万众庆贺。”
“哦?成婚了?那有没有梦到新婚夜?”库洛洛声音含糊的问着,细密地吻着,仿佛挑逗也像是兴致突起的问,手脚却是愈发放肆起来。
“没···没有,驸马送了公主一只蝴蝶,一只有神奇功效的蝴蝶。”赛璐璐细微地喘着,想要推开,却觉得手脚愈发虚软,她感觉这样下去很不妙,甚至这开始的也莫名其妙,她似乎沦陷的有些快,而库洛洛更是热情的有些异样了。
可是,这种思考太短暂了,不如说,某种情动的情绪支配着赛璐璐,让她很难清醒地思考,甚至随着库洛洛的动作,一种渴望占有他的疯狂念头不断升起,什么理智,什么纠结,什么逃避,都再也想不起来,只想随着他的动作起舞,沉沦,放纵下去。
“蝴蝶?挺有趣,哄女孩子是利器啊,公主一定很高兴吧。”库洛洛不走心地随口说着,并没有心思真的听赛璐璐说什么,现在,他只想好好爱抚把玩身下的少女,别的一概没有兴趣去理会。
“高兴···可那蝴蝶···”赛璐璐断断续续,试图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说出来,可库洛洛突然的冲入让她瞬间失声,啊的一声痛叫,所有的思绪都被撞飞了。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敢置信这种展开,又像是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变成了这种滚床单的状态,可所有的思考,最后还是全部蒸发了。
在极其偶尔的时候,库洛洛也会一瞬闪过自己似乎有些太过疯狂不看场合的念头,仿佛自制力和理智都成了摆设,冲动地完全不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可看着身下脸色酡红无助呻、吟的少女,那疑虑又随之不翼而飞。
良久,一切平息,赛璐璐全身酸痛无力,浑身发软像面条,双眼呆滞地盯着窗外,然后,慢慢将脸埋进了自己的手掌,他们折腾了很久,可外面太阳还没彻底落山,他们这是白日宣淫了吗?她这是魔怔了啊?还是中邪了?可回头看着库洛洛那张犹带孩子气的文雅秀气一副惬意至极的脸庞,又觉得瞬间心软下来,仿佛自己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并没有什么好值得介怀的。
库洛洛的确很心满意足,甚至一扫长期以来对赛璐璐的各种心结和犹疑,过去那个裹足不前思虑甚多有时还故意疏远冷淡赛璐璐的自己简直是蠢透了,想要就去占有,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想的那么复杂,平衡,稳定,这种事情考虑了干什么?飞坦和侠客要有意见,那就来吧,赛璐璐是他的,只有这点是确凿无疑的。
库洛洛只觉得自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积极好斗之意,可面对心爱的女人,男人怎么可以轻易退让呢。
库洛洛神清气爽地穿好了衣服,回头看到赛璐璐那一副娇弱虚脱无力爬起的样子,很善解人意地俯身蹲下,仿佛安抚小猫小狗似地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两下,笑道。
“你好好躺着,我出去端点东西吃。”
赛璐璐真是被折腾的狠了,别说起床,甚至吃东西都觉得没力气,闻言,也只是有些怨念地嗔了库洛洛一眼。
“我累的要死,吃不动,你自己吃吧。”
“那你先休息吧,食物我拿回来,等饿了再吃也一样。”库洛洛温言温语,笑意满溢,心情好到一听就能听出来。
所以,当帕里斯通再看见库洛洛时,面对他的就是这么一副春风得意笑容满面的库洛洛,往日印象中的不动声色城府深重仿佛全是假的一样,他看了看库洛洛身后,没看见那个少女,帕里斯通站起身,笑着试探问。
“库洛洛君,赛璐璐小小姐不下来吃饭吗?”
库洛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也或者就是陷入爱情中人常有地看见疑似情敌的妒忌和戒备满满的炫耀打击心态,居然以一副一听就知道有jq的略带暧昧的语气回答道。
“她累坏了,起不了床,我带回去给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