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了,他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至于他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你还是自己下山问他吧。祝伯母在你离开后小病了一场,许是突然间发生太多事情,让她难以承受,一下子就病倒了。”
“娘,都是英台不好!是英台不孝!”祝英台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祝英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伤了你爹娘的心,更让我马家颜面扫地,还有你对英齐做的事情,他是最疼爱你的八哥,你怎能这样伤害他?你祝英台永远都是这么自私。”马文才气愤地将茶杯拍在桌上。
祝英台沉默,他知道马文才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也知道这些事的确都是她造成的。
“若不是念在马祝两家多年的情义上,我马文才绝对会让你整个祝家庄为我失去的尊严陪葬!”马文才语气冷淡坚定,不容质疑。
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哇,文才兄,你好n啊!!!!
祝英台带着哭腔,眼里泛着泪花,冷笑一声,她满脸怨恨地看向马文才,“马文才,知道我为什么要私自上尼山吗?就是因为你的狠心,你的冷漠,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跟这样一个你共度余生。”
共度余生?难不成祝英台是逃婚?哇噻,这绝对能上娱乐头条!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长大后会当你的新娘,做你马家的人,可是自从马夫人逝世后,你就变了,你不再是我所认识的文才哥,你不会再对我嘘寒问暖,我小时候还常常问我娘,文才哥哥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好久都看不到他了,这一久就是五年。”
马文才闷不啃声,马夫人是他的痛处,祝英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一年,我与八哥,还有玉姐姐上杭州城游玩,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少年就是你,我兴奋地冲到面前想拦住你的马,可是就因为我挡了你的路,你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抽了一马鞭,这道疤到现在还在,若不是八哥功夫好救下了我,想必我早已死在你的马蹄之下。”
“我不知道你是英台!”马文才冷冷地答道。
祝英台苦笑着,接着道“是啊,你早就忘记了英台,可是我还记得你是文才哥,不过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文才哥了,还记得[灵豪]吗?它是你最爱的马,可你却忍心亲手杀死它,你变得这样残暴、冷酷、不辨黑白……”
“够了!”马文才拍着桌子重喝一声,“还轮不到你来批判我。”
真是吓了我一跳!!!!!心虚的人总是容易被吓到。
祝英台咬着嘴角不再说话,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
马文才强压着火气道“英台,明天就下山去,我们的婚事等到我课业结束之后再商议吧,原本我是打算成亲之后再上尼山,现在看来只能先完成课业。”马文才有些无奈。
我在门外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祝英台真的是逃婚出来的。
“我不要,我不要下山,我要跟山伯一起修完课业。”祝英台抗议。
“又是梁山伯,”茶杯“啪”地一声被重重摔在了地上,马文才起身扣住祝英台的肩膀,将她从凳子上拖起,他死死地盯着祝英台的眼睛,“英台,当我听到我的未婚妻子跟别的男人同住一屋,同睡一张床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当你将我马文才的尊严践踏于地时,你有为我想过吗?”
祝英台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反映过来,“我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今天也听到了,书院里都是俩人一间的,这怎么怪我?再说我和山伯都是隔着书睡的。”祝英台依然在为自己辩驳,这的确也不是她希望的,她也是做过反抗的。只是悲催的是,抗议无效。
马文才逼近她的脸,脸色阴霾,“哼,隔着书睡?那东西只能挡得住死人,为什么偏偏是梁山伯?你竟然还与他结义,他是什么身份?一个贱民,祝英台,你真是自甘堕落!”
“我不准你这么说山伯,山伯心地善良,他是一个好人,若不是父亲早逝,他也是官宦之后。”祝英台气愤不已,梁山伯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一百分的,她怎么能允许马文才这样诋毁他。
我在房外听着也不爽,一口一个贱民,你是士族就了不起啊,没有你老爹,你能这么嚣张吗?
“行了,我不想听你为一个贱民辩驳,我给你两条路,一明天就收拾行李下山,二搬到我的房间里来,马上给我做决定。”
“我不会下山,也不会搬来跟你同住,”祝英台语气坚定,“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要与我成亲的,而我也不会想嫁给你了。”
“但我必须娶你,你别忘了我们自小就有婚约,我马文才不是一个会失信于人的人,至于你想不想嫁给我,这不是由你说了算,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马文才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他只知道这是他母亲的遗愿,他一定要办到。
“为什么?你马文才也有被世俗套牢的时候吗?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知道她是谁。”祝英台毫不畏惧地反驳。
哇,祝英台这是威胁还是激将法啊?看来梁祝的故事远比我想象中的精彩嘛!!!
第七章 抽风马文才
“你闭嘴!”马文才突然大声斥喝,我在门外被吓了一跳,刚想接着听好戏,就听见阿成在叫我。
“柳公子,你这是……?”他看我端着饭盘站在门口。
“我……”我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物,“哦,文才兄没吃晚饭,我顺道给他带了些,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上次柳公子留下的糖吃完了,我就想着向您再拿点。”
“哦,可以啊,跟我进来吧,”我刚想推门,门就从里面开了,马文才站在门口,祝英台坐在凳子上,我心虚地冲他笑笑,“文才兄,我给你带了些食物,英台你也在啊!”
马文才冲我点点头,但他的眼里满是怀疑。
祝英台见我进来立马走人,我算不算救她一条生路的恩人呐!
避免被马文才盘问,我将剩下的麦芽糖从柜子里拿出,便和阿成一起去了王蓝田的房间。
王蓝田坐在书桌上像是认真地研究些什么,“蓝田兄,在做什么呢?”
“仪清兄,你来了!”
我走到桌边才发现,王蓝田竟然会木雕,我拿起他刚在雕刻的木头,“哇噻,蓝田兄你还有这个技能啊?真是看不出来!”
“让仪清兄见笑了。”
“我们家少爷会的可多了,”阿成在一旁说道,“少爷,这是我刚向柳公子要的麦芽糖。”
王蓝田一听,立马板起脸,“阿成,谁给你这个权利自作主张的?”
“唉~~~蓝田兄,不要为一些小事与阿成计较嘛,过几日我下山的时候再给你带一点上来。”古代人就是这样,总是在身份上斤斤计较。
“你要下山?书院是不准学子随意下山的。”
我也知道不能随便下山啊,但是这八月的天,真是热得不行啊,整天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人都快发霉了,再不找个地方洗澡,恐怕虫子都要长了。
“我要下山置办点东西,我会去恳请师母批准的!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吗?”
“哦!有,”王蓝田转身对阿成说,“阿成,拿点银两,我要请柳公子为我捎点麦芽糖!”
“不用了,大家都是同学,哦,是同窗,我柳仪清不缺这点银两,”我把玩着那块还未成型的雕刻,感觉这是一个人形,“蓝田兄,你这刻得什么?”
“是我娘,还没刻好呢!”王蓝田从我手中接过木雕,轻轻地抚摸在那还未成形的脸上,看来他真的很爱他妈,可惜偏偏只剩三年的寿命,连见他妈最后一面都难啊!
我开始对王蓝田产生了无限的同情。
“蓝田兄是想念家人了吧?那就早些歇息,养好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我拍了拍王蓝田的肩膀,却被他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敢问仪清兄,革命是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幸亏王蓝田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没什么,随口一说,蓝田兄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我回到房间,不见马文才的身影,不管了,反正古代就是这么无聊,早睡早安稳,早死早超生,我脱掉外衣便睡下了,这么厚的被子我实在不想盖,还是当枕头比较舒服。
刚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啪地一声,我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马文才回来了,不过他怎么怒气冲冲的,一脚将凳子踢翻在地,自己坐在另一张凳子上大口喘气。
我试探性地问道“文才兄,你这是怎么了?”
马文才不啃声,但看他的表情我觉得此时他很愤怒,“文才兄?”
“滚!”一个字从他的嘴里不轻不重地蹦出来,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可偏偏这一个字惹恼了我,我好心好意问他怎么了,他竟然送我一个滚字,简直破坏了马文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滚?你让我滚我就滚吗?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马文才迅速站起身,转头看着我,“就凭我是马文才,我让你滚,你就得滚。”
“哈哈哈……”我冷笑三声,“马公子真是猖狂,想你马文才也只不过是五品太守的儿子而已,有必要如此嚣张吗?”
虽然我记不清东晋的中书是几品官,但我确定一定比太守的职位高,太守只不过是个地方官而已,人家中书可是中央政府的。
“你,别以为你是柳中书的弟弟我就会敬你三分,我马文才从来不吃这一套。”马文才冲到床边,一个用劲便将我拎起,他抓住我的衣领,我真怕他会识破我的身份,“你放开我,放手。”
他竟然灭绝人性地将我扔到到门外,啪地一声,门被关上了,我的小腰啊,真心的疼,这马文才是着魔了?白天跟晚上差这么多?我不服气地上去狂踢木门,“马文才,你混蛋,你开门啊!马文才。”
只听见里面摔东西的声音竟然比我踢门的声音还要响,奶奶的,会摔东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马文才,你神经病啊?你给我开门!”我叫地很大声,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最好能传到师母的耳朵里。
我现在能够确定,跟马文才同房绝对是祸,不是福,因为他并不像传说中的,他不是那个可以对祝英台温柔体贴的人。
不出所料,我的咒骂声引来了学子们围观,梁祝也被我引来,祝英台焦急地跑过来问道“仪清兄,这是怎么了?马文才他做了什么?”
“是啊,少爷,你的外衣呢?怎么穿成这样站在外面?”叶子也非常焦急。
穿着中衣站在外面倒是刚好,凉快,不过我现在心里的火气很大,矛头指向罪魁祸首祝英台,“祝英台,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马文才是你的旧友,你应该比这里任何人都了解他,他到底发什么疯啊?你刚才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我……我是跟他在一起,可我不知道……”祝英台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可没那个心情听她吞吞吐吐,“老大,你们要吵留着二人世界的时候慢慢吵,ok?不要伤及无辜好不好?”
“仪清,你先别着急,我去叫叫门。”梁山伯又想当和事佬,我说梁兄啊,您老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吗?
“等等,”我叫住梁山伯,他去了也是白去,“祝英台,你去!事情是你搞出来的,现在你去给我收拾掉。”
“我……”祝英台在犹豫,继而又点点头,“好,我去!”
第八章 断子绝孙
在这同时,师母和山长也都赶来了,但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王蓝田,他竟然来了,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王蓝田在太阳落山后便不会踏出房门半步。
“仪清兄,发生什么事了?”王蓝田问。
“是啊,仪清,这怎么回事啊,马公子他这是怎么了?”师母问。
虽然一肚子火,但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师母来了,我也只能好声好气地对师母说“回师母话,学生也不知道这马公子怎么回事,原本我已经睡下了,结果马公子一推门进来就大发雷霆,还将我赶了出来。”
“这……”师母纠结了,她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啊!这个马文才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看着王蓝田披着外衣,想到他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唉,“蓝田兄,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不好,快些回屋吧!”
“是啊,蓝田兄,外面天凉,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梁山伯也在一旁劝道。
“我不碍事,这个马文才……”王蓝田推辞,看了门口一眼,祝英台依然还在那里叫门,“仪清兄,要不今晚你先到我的房间里休息吧。”
“是啊,仪清,这马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天色已晚,你先到王公子房里睡一晚吧!”师母劝道。
“可是师母,这马文才也太过份了,大家都是同窗,他为何这般糟蹋我?难道他太守的儿子就比别人金贵吗?”我 总是感觉山长和师母有点袒护马文才的意思。
“仪清啊,师母知道你是好孩子,这件事,明天让山长处理,一定还你一个交代。”
“是啊,仪清,你今晚现在蓝田兄房里睡吧,英台已经在劝文才兄开门了。”梁山伯总是喜欢当说客。
我点点头,今晚我也不指望回房间了,我向王蓝田作揖,“今晚,麻烦蓝田兄了!”
我跟着王蓝田回了房间,大伙也都散了,隔天早晨回房洗漱时,发现马文才已经不在房内,我听说祝英台昨晚并没有劝动马文才开门。
我在饭堂用过早饭后便去了课堂,马文才独自一人坐在最前排的一桌,谁也没搭理谁,我刚坐下不久山长与夫子便进来了。
山长走到马文才的面前,“马文才,对于昨晚的事,你有何解释?”
马文才站起身,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山长,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马文才,我不管你跟祝英台之间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过节,但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本院设有品状排行,你的任何行为都会影响你的排名,明白吗?”
马文才点点头。
“我还有一件事要要向大家宣布,我为学子们请了一位客座教席,相信大家都听闻过她的大名,她就是谢安谢丞相的侄女谢道韫。”“山长接着说道。
“我知道,白雪纷纷何所以?撒盐空中差比拟,就是她说的,对不对?”我在现代就听说她的名字。
山长轻笑出声,“没错,再过几日谢先生便会上尼山来授课。”
一旁的祝英台乐开了花,不停地扯着梁山伯的衣袖,“山伯,听见了吗?是谢道韫要来了。”
马文才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的位置。
课堂里一阵马蚤动,但我还是比较关心我自己的事情,“敢问山长,房间的事……?”
山长点点头,继而看向马文才,“马文才,你们都是同窗,要在书院共同生活三载,你向柳仪清道个歉,我相信仪清不会再跟你计较。”
马文才毫不客气地瞪了我一眼,“柳兄,昨夜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我看得出来他很不服气,“同窗之间本该互相照顾,马公子初来乍到,我这个做学长的自然会体谅。”
哈哈!马文才,谁让你比我晚了一步上尼山,这个学长我是当定了。
下课后,趁着天气晴朗我们便去了蹴鞠场,而王蓝田他除了课堂就是房间,祝英台也从不去蹴鞠场。
我一直和梁山伯、荀巨伯他们一组,而马文才他是个新成员,因为与我同住一屋,又是祝英台的旧友,所以刘向东直接将他分配到我们这一组。
我们到蹴鞠场时,刘向东一行人早就排好了架势,“马文才,别说我们欺负你这新来的,谁让你跟祝英台情同手足,又跟柳仪清同住一屋,跟他们混在一起,注定没有好下场!没有王蓝田的奴才在,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看球!”刘向东突来一脚,只见一颗球正以箭般地速度飞向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