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把,至于黄宗儒和吴配睿两人却躲远远在旁边一个苦笑一个偷笑,沈洛年眼睛瞄到,却不知这群人在搞些什么。
坐入了“加长型”的计程车,九人坐成三排,沈洛年旁边正好是赖一心和叶玮珊,这时前面六个人,除奇雅之外,其他五人交头接耳、叽哩咕噜地吵成一团,过了好片刻,五人居然伸出手来划拳,也不知道在赌什么东西。
“他们在干嘛?”赖一心诧异地问。
“还不是那回事。”叶玮珊忍笑说。
“哦!”赖一心醒悟了,哈哈一笑,看了沈洛年一眼。
搞屁啊?沈洛年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每个人都瞄了一眼。
那五人剪刀、石头、布地一阵厮杀,终于出现了最后的落败者……或者该说胜利者,总之,玛莲一脸苦相地叫“为什么!”
“玛莲姐快点!”吴配睿拍着手笑说。
“哎呀。”玛莲啧了一声,故意说“人家毕竟也是女生,哪好意思问啊?”
“玛莲姐说自己是女生耶!啧啧……”张志文和侯添良两个马上一起大嘘特嘘,气得玛莲卷袖瞪眼,要不是车子不够大,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玛莲姐,愿赌服输啊。”黄宗儒笑说。
“臭小子们!”玛莲转头对身旁的奇雅说“奇雅,你帮忙问啦,洛年都不会发你脾气。”
“我才不管,自己去问。”奇雅转过头看窗外,张志文、侯添良、吴配睿等人则开心地拍手喊“玛莲!玛莲!玛莲!”
“好啦,”玛莲豁出去了“通通住嘴!”
众人全部安静下来,玛莲回头说“那个……洛年啊。”
“是?”沈洛年皱着眉头说。
“别这样嘛,”玛莲干笑说“好像等我一问,你就要准备发脾气一样。”
沈洛年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看着玛莲不吭声。
“那个……”玛莲说“你突然跑去云南,到底是为什么啊?”
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沈洛年一时之间不禁有点无力,皱眉叹了一口气,真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群人。
玛莲既然开了口,也就不客气了,当下大声说“我们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所以你不用回答得很清楚,只要回答选择题就好了。”
“嗄?”沈洛年诧异地说。
“蚊子你来念!我哪会背那些。”玛莲回头瞪了张志文一眼,却是她和这几人熟了以后,自然而然也开始叫他们的绰号。
“好吧。”张志文清了清嗓子说“一、只是想送她们回去;二、单纯为了避一避;三、去观光;四、和小露儿有关;五、以上皆非。”
这算什么选择题?沈洛年不禁瞪眼。
张志文接着说“顺便说一下,现在一有一注,四有五注,五有一注。”
拿我来赌博?沈洛年不禁傻眼。
玛莲笑说“当然是四吧?”
“一定是四!”吴配睿也说。
“四!四!四!”侯添良喊。
“哪些人下注啊?”沈洛年问。
“宗长夫妻和奇雅没玩。”玛莲笑说。
沈洛年一听,转头看着赖一心和叶玮珊瞪眼说“你们俩也有份哦?”
赖一心呵呵笑的时候,叶玮珊抿嘴说“我们是被逼的,不然……”
“不能再说了,会影响答案的公正性!”张志文抢着说。
“我跟你们说吧。”沈洛年说“我是去学东西的。”
“不能骗人哦,这可是和金钱有关!”玛莲睁大眼睛说。
等到了岛上指引方向时,也不能隐瞒,沈洛年一面摇头,一面缓缓说“她们有种办法,学会以后,可以借此找到怀真的去向。”
听到“怀真”这两个字,所有人都收起笑容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知道,当时怀真为了救人,冲出去挡住刑天,从此下落不明。这一个月,叶玮珊不时向去过噩尽岛的宗派打探,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看来是凶多吉少,大伙儿心中都有点愧疚,这段时间,众人私下相处时,谁也不愿提怀真这两个字。
在多数人的心中,怀真应该已经死了,听到沈洛年突然这么说,谁也说不出话来。
“真有办法找到怀真姐?”赖一心首先有反应。
“什么样的办法?”这句话却是奇雅回头问的。
“怀真姐……”吴配睿忍不住说“都快一个月了,她……她……”
沈洛年撕掉手上的ok绷,露出血冰戒说“这是我和怀真立下的咒誓之戒……这戒指还在,代表她还活着。”
“咒誓之戒?”众人都没听过这名词,全都吓了一跳,而除了奇雅和玛莲看过这戒指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不禁大惊小怪地挤上来看,不过车里面实在不方便,一下子乱成一团。
“所以怀真姐确实没事?”赖一心露出笑容,用力一拍手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当时我看到怀真手上的戒指,就觉得有古怪。”奇雅忽说“不过你老包着,我也不好多问。”
“咦?”玛莲诧异地回头说“怀真姐手上也有?”
“你只顾着看她的脸,所以没注意到。”奇雅淡淡地说。
“对!怀真姐手上有类似的红色戒指,我注意过。”黄宗儒瞪大眼睛说“原来这不是普通戒指?”
“怀真姐没事就太好了。”吴配睿跟着目光往旁一瞟,故意带点酸味地说“无敌大好细心呢。”
“呃?”黄宗儒吞了一口口水,接不下话。
“怎么样找怀真姐?”叶玮珊问。
“开启玄界之门施法……”沈洛年说“见证誓言的玄灵,会指引方向。”
这可没人听得懂了,众人面面相觑好片刻,侯添良想了想突然说“洛年,你和怀真姐干嘛立什么誓言啊?”
沈洛年一怔,正不知该不该说,叶玮珊已经打岔说“人家的私事就别管吧,洛年,你试过那方法吗?”
“嗯。”沈洛年下飞机前就测试过了,点头说“该是在噩尽岛上没错。”
“可以让我们看看那个方法吗?”吴配睿好奇地说。
“可以啊……”沈洛年想想突然说“会有妖炁,你们别介意。”
“啊?”众人都是一呆。
沈洛年不再多说,以影蛊施放妖炁开门,原息透过戒指,这时传来的一串影像和方位可就清楚多了,越过一大片海洋,到了噩尽岛上,一路往高地过去……沈洛年已经知道,这法门能显示的画面有限,如果距离很远,就会看不明白这些片段画面,但是距离近的时候,就足以连接出路线方位,到了噩尽岛上,说不定会直接在脑海里组成一条完整的路线图。
“没错,噩尽岛山上……岛中央山峰。”沈洛年说。
“已经完成了?”吴配睿诧异地说“什么都没看到。”
“别人感受不到。”沈洛年说。
“刚刚真……真有妖炁,这是怎么回事?”玛莲张大嘴,诧异地说“靠,洛年你没人炁却有妖炁,你不是妖怪吧?”
沈洛年白了玛莲一眼,散去妖炁说“忘了我是缚妖派的吗?”他早已经准备了这个理由,毕竟蛊术听起来颇恐怖,加上酖族女巫似乎也不想让这事传出去,还不如用缚妖派当理由,刚好把两个谎言兜在一起,天衣无缝。
“啊!”众人一阵惊呼,叶玮珊说“你有了自己的妖怪吗?在哪儿?好像……好像不是很……”
“好像很弱啊!”玛莲一点都不客气地嚷了出来。
“弱的别人才感觉不到,我反而喜欢。”沈洛年随口说“这只小妖,只为了用来施咒找怀真而已。”
“真的耶,妖炁又完全不见了。”张志文诧异地东张西望说。
“啊!差点忘了。”叶玮珊突然笑说“只有我押五,一家独赢,志文你这组头把钱拿来!”
“啊……”周围马上传来一阵惨叫,张志文愁眉苦脸地掏出钞票,数给叶玮珊。
“谁押一?”沈洛年望向赖一心说“一心吗?”
“对啊。”赖一心笑说“我猜错了,呵呵。”
“我和一心本来不想玩的。”叶玮珊拿着钞票在手中摇,一面忍笑说“他们说五个人都选四,赌不起来,逼我和一心出钱陪赌。”
“可恶啊。”玛莲不大甘愿地说“玮珊你每天和洛年通电话聊天,有没有作弊?”
“谁每天聊天?”叶玮珊一怔,微微皱眉说“我们只谈正事。”
“是啦、是啦。”玛莲嘟着嘴,没劲地转身坐下。
片刻后计程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众人纷纷下车,沈洛年一下车,却见大片的海横在眼前,竟是个小码头。码头前端,一艘中型游艇上,白玄蓝和黄齐正在上面挥手。
第四集 第六章 也许我能飞
一下车,侯添良、张志文也不知道在比什么,两人运起炁息,一溜烟地冲上了船,往船舱里面钻了进去,吴配睿也跟着在后面跑,一面骂“等我啦!”一面追了上船。
“那是什么?”沈洛年看到游艇吃了一惊。
“我们住在上面啊。”叶玮珊笑说“等你到了,我们就要准备出海。”
沈洛年一面随着众人走,一面诧异地说“租这很贵吧?”
“当然是政府出钱。”玛莲哈哈笑说。
沈洛年意外地看着叶玮珊说“你不是说,白宗退出总门管束的事情,台湾当局不大高兴?”
“是啊。”叶玮珊一笑说“不过没关系,反正还有李宗留在里面。”
“李宗啊,”玛莲说“也快被整死光了吧?听说只剩几十人了。”
“嗯。”叶玮珊说“所以当局已经开始觉得我们这样做比较好。”
“那怎么不叫李宗也退出?”黄宗儒凑近参与讨论。
“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宗代表台湾政府。”叶玮珊顿了顿,一笑没继续说。
“所以呢?”黄宗儒问。
“笨蛋!”玛莲笑说“总门那群势力是中、美、日、韩大集合,你认识的台湾政府敢得罪哪个?”
“也对。”黄宗儒也笑了。
“而且老实说,这对政府来说只是小钱,每年都拿几百亿出去送人,怎会在乎这一点?”玛莲笑嘻嘻地跳上船,一面嚷“宗长,快出发吧,我好怀念噩尽岛上那充满力量的感觉。”
白玄蓝笑着摇摇头,没回答玛莲,只对着刚沿着踏板走上船头的沈洛年笑说“洛年,你一切都好吗?台湾那儿也都还好吗?”
这看似大姐的阿姨对人总是这么温柔,更难得的是挺真诚的,让人感觉很舒服,沈洛年忙说“宗长,一切都好。”
奇雅从沈洛年身旁经过,突然扔下一句“你对宗长说话倒是规规矩矩的。”
沈洛年一愣,叶玮珊已经白了沈洛年一眼说“好像真是这样,以后让舅妈和你联系好了,省得我被你气死。”
“呃?”沈洛年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玄蓝已经笑说“玮珊怎么吃起舅妈的醋了?”因为白宗现在剩下人很少,又都是自己人,叶玮珊有时候不称宗长、黄大哥,直接喊舅舅、舅妈。
“谁吃他的醋啊?”叶玮珊一怔,不禁偷瞄了赖一心一眼,却见赖一心一点反应都没有,正和黄齐说话,叶玮珊不禁又有点不快,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
“洛年。”黄宗儒走近说“这游艇有四间房,一间船员住,其他三间我们住,我们五个男生挤一间大房,你留在饭店的行李已经搬进去了,我带你过去?”
“谢谢……啊!等一下。”沈洛年突然回头说“玮珊。”
叶玮珊正走到白玄蓝身旁,准备商量出海时间,闻声回头说“怎么?”
“我有事想跟你谈。”沈洛年说“有空找我一下。”
“哦?”叶玮珊转身走近说“现在谈也行啊。”
“有没人的地方吗?”沈洛年说。
叶玮珊微微一怔,还没回答,玛莲已经凑过来说“干嘛?洛年要告白吗?”跟着马上被沈洛年和叶玮珊同时白了一眼。
叶玮珊想想回头说“舅妈,我和洛年到你房间谈一下?”
“好啊。”白玄蓝笑着点了点头。
“来吧。”叶玮珊说。
沈洛年对黄宗儒打个招呼之后,随着叶玮珊走下船舱。两人走到底舱,那儿四扇门两两相对着,叶玮珊打开其中一间,里面虽然称不上豪华,倒是意外地宽敞,如果只有两个人住,实在颇舒适。
“这间和女孩那间是套房。”叶玮珊在天窗下的长条椅上坐下,回头说“有什么事?”
沈洛年打开皮革包,将那本道咒总纲递了过去,一面说“我这次去云南,拿到这本书。”
“什么?”叶玮珊微微一怔,翻开书,看了几行,只见她微微皱眉,脸上的神色似乎越来越是诧异。
她好像看得懂耶?沈洛年暗暗佩服,他自己也翻过,感觉实在很像天书,看来在学校好好读书,其实还是有用。
叶玮珊看了片刻,突然快速地翻了翻,跟着诧异地抬头说“酖族有这种东西?她们真是失传千年的唯道派?”
“这说来话长。”沈洛年懒得解释酖族和道武门的渊源,只说“她们让我找个好人学这上面的东西,你算好人吧?给你啦。”
“给……给我?”叶玮珊吃了一惊说。
“不适合你吗?”沈洛年诧异地说“我以为发散型的就可以学。”
“当然可以。”叶玮珊说“舅妈和奇雅也都可以,你……也让她们学吗?”
“问我干嘛?”沈洛年说“送你就你作主了,你看得懂吗?我看不大懂。”
“还好。”叶玮珊又翻了翻说“有些比较古涩少见的词句,要问舅舅,他对古文比较有研究。”
“有人懂就好。”沈洛年说“我就是要说这事,没其他事。”
“你没引炁,又不能练……”叶玮珊看着沈洛年说“为何要取这本书?”
“我是去学和这戒指有关的咒法,”沈洛年说“她们就顺便给我啦,那书里面也有这门咒术。”
“你只学一种,就顺便给你这本书?这书你知道多珍贵吗?……你到底做了什么换来的?”叶玮珊似乎无法理解。
“什么都没做,反正就这样。”沈洛年没耐性了,跳起往外走。
“等等啦!”叶玮珊嗔说“我也有话想问。”
“怎样?”沈洛年回头问。
“那个……你和怀真姐立什么咒誓啊?”叶玮珊脸红扑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