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州之后,郦昙住在了夜摇光和温亭湛的府邸,夜摇光每日用五行之气替她梳理身体,恢复她五脏六腑的升级,看着她的头发一日黑过一日,夜摇光也有种身为医者悬壶济世的感觉。
“今日我为你多行一次针,你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比我预想的见效更快,明日我与阿湛便要启程离开苏州府。”夜摇光拔下五行针,对郦昙解释。明日就是封印,他们得奉旨上京,不过后日是单凝绾和黄彦柏的大婚,他们要先去一趟青海。
“你对我的帮扶,我不知道要如何感激。”郦昙对夜摇光的谢意已经不知道如何去表达。
“你放心,阿湛是个从不吃亏之人,他自然会让先生有报答的机会。”夜摇光也不客套,他们的确是有所图,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听了这话郦昙心思一动,却沉默没有多言,等到夜摇光为她再行完一次针之后,她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阿佑有何处能够替侯爷分忧?”
郦昙以前不知道温亭湛是何许人也,但她到底在府邸住了这么久,尤其是吴启佑隔三差五会来看望她,有时候他们闲聊会提及温亭湛,吴启佑也会告诉她一些关于温亭湛和夜摇光的事迹,在她所听闻之中,温亭湛应该是个举世独绝的男人,如果连温亭湛都困扰的事情,只怕不是易事。
她已经承受了夜摇光和温亭湛的恩情,断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问一问也只是想要心里有底。
“怎么?害怕让先生为难?”夜摇光收好五行针,打趣的笑道,“你这就向着他了么?”
“我自然是要向着他。”郦昙回答的理所当然、
夜摇光却静默了片刻,才正色问道:“他没有恢复记忆,你当真不介意?”
回首,郦昙与夜摇光对望:“温夫人,若你是我,这是侯爷的决定,你会介意么?”
认真的想了想,夜摇光笑着摇头。
怎么会介意呢?好不容易才能够相守,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去浪费余下所剩不多的时间么?吴启佑已经快要半百之人,而她又最多十来年的寿命,应该珍惜现下的每时每刻。
“没有离开雪山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不要以往的记忆,现在我却慢慢琢磨出来。”郦昙的唇角情不自禁的扬起,眼里有柔波的光在流转,“记忆之时过去,我们的过去除了相识的那一瞬是美好,而后都是波澜不定。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要哪些做什么?若他对我的情要靠着过往的记忆去唤醒,那才是我的悲哀,那不是真情,而是旧情。如果可以,我也想没有那一段记忆,我们就如同两个陌路人,在茫茫人海之中重新相遇。彼此不会因为愧疚,遗憾而让日后变得拘谨。”
“过去的就当做已经死去,我们现如今是新生。”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我只是担心你罢了。”夜摇光也替郦昙由衷的赶到开心。
“我没什么想不开,我现在每一瞬都在想着要如何对他好,把我们遗失的二十年弥补起来,哪有功夫琢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郦昙轻声笑道。
夜摇光便将郦昙带出去,温亭湛和吴启佑正在亭子里赏雪喝茶,两人走进就见到吴启佑目光深沉的看着温亭湛:“可否得允禾一句真言,若非为此,允禾可非登门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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