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权当是吃一堑,长一智。”温亭湛给福知府使了个眼色。
福知府立刻对着衙门的人挥手,这些人挺胸上前,将人群疏散。
“把它抬进来。”夜摇光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鲤鱼精,对着福知府吩咐。
福知府嫌恶的看了一眼已经成了一滩血肉的鲤鱼精,捂着鼻子,喊了两个人上前抬起来。
到了知府衙门的院子里,让人将抬进来的鲤鱼精放下,大方了所有人,夜摇光指尖掐诀,五行之气萦绕而出,顺着她的指尖,薄薄的覆盖在鲤鱼精的血肉之上,旋即她手一挥,五指一抓,空气一阵扭曲,鲤鱼精虚弱的精魂就被夜摇光抓了起来。
温亭湛自然是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到四周的气流变得有些凝滞。
鲤鱼精的精魂,那双与死人一样阴冷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夜摇光,她怨,她恨,她大概是这世间死的最窝囊最没有价值的灵修,死于她自己制造出来的民怨。可惜她只是一缕很快就要消散的精魄,这世间除了凡俗的生灵和人修,任何其他修炼生灵得天独厚,却也再无轮回之道,沦为妖魔的人也一样。
“我助你凝聚精魄,并不是想看你不甘心。”夜摇光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着鲤鱼精,而是平淡的看着她,“回到你口中的少主身边之前,你应该还没有消散。我要让他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你告诉他,就算我没有功德之光,我还有天下百姓,还有永不熄灭的正义!我的功德之光来源于他们,他们才是这世间的制恶根源,总有一日我们夫妻,会将他抓出来。今日的你,就是来日的他!”
说完,夜摇光也不想多和鲤鱼精两看相厌,而是一挥袖,就将鲤鱼精的精魄扇飞出去。
回过头就见温亭湛面露深思之色:“你在想什么,阿湛?”
“你这样将她放回去,会不会没有斩草除根?”
倒不是温亭湛怕了这尾鲤鱼精,而是这家伙死的有些惨烈,温亭湛害怕她若是没有死干净,会回来疯狂的报复夜摇光,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疯子。
夜摇光暖心一笑:“我怎么会为一时之气,给自己留下祸根。我就算不怕被报复,我也害怕我所在乎的你,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受到无妄之灾啊。妖魔灵怪都是没有魂魄的,它们只有一缕精魄,但这精魄就是一股意识,连一股气都没有,除非是真神,否则没有人能够助她死而复生。”
世界是公平的,有些生灵拥有了一些特殊的,就要失去一些寻常的。就连看似比较特殊的修炼之人,其实基本渡劫失败也就是死无来生,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修炼者疯狂的追求天道。
永生就要用永远的生生世世去赌博。
“那便好。”既然,夜摇光都这样的笃定,温亭湛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