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行刑,温亭湛可不是监斩官,但他一大早就带着夜摇光去了刑场不远的茶楼,这个位置订的很好,视线正好可以越过层层围观的人直达刑场的中间台上,看到犯人所跪之处。
“那监斩官,不会是单久辞的人吧?”夜摇光坐在美人靠前望着监斩官问道。
“摇摇如何看出他是单久辞的人?”温亭湛倒是有些好奇。
“你看他,从半个时辰前就频频看日晷,恨不得时间快点到了监斩之时,这幅心事重重的模样定然是知晓今日有事要发生,除了我们,就只能从单久辞那里打听到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夜摇光分析给温亭湛道,“再则如果这个人是我方,哪怕不是我方是中立,你也不至于要弄个假人这么慎重,怕的就是他打擦边球,在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下令斩首。亦或是,时间尚早,但是他因为被劫法场的人所惊,故而不得不早将罪犯绳之于法,如此便是陛下也不能说他有过。除了单久辞的人,谁会这样用一条无辜的生命来挑起胡霆对你的恨意?”
“哈哈哈哈,夫人分析的颇有些道理。”温亭湛愉悦的笑出声。
“你的笑点真低。”夜摇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只要是夫人所为之事,于我而言,那都是极其欢乐所在。”温亭湛很顺口的恭维着哄着夜摇光。
纵使听惯了他的情意绵绵,但是夜摇光不得不矫情的承认,她很受用,伸手撑着下巴:“还有一刻钟,胡霆何时行动?”
“他不会行动了。”温亭湛冲着夜摇光一笑,就听到了朝他们而来的脚步声,很快卫茁就压着一身黑衣的胡霆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行动的前一刻被温亭湛给拦下了?
“胡大人,身为湖广都指挥使,无调令不得擅离职守,你难道不知么?”温亭湛端起茶杯,轻轻喝一口温热的白水。
“我因何而来,侯爷心中自然知晓。”胡霆自嘲道。
“本侯还真不知你为何来。”温亭湛放下茶杯淡声道。
胡霆的目光滞了滞,他认真的看着温亭湛,这个少年有一双漆黑幽深如同黑珍珠的眼眸,那一层内敛的华光让他的眼眸很是深刻,遮挡了他所有的心思,让人无法窥探一二。
“我是来赎罪。”胡霆低声道。
“赎罪?”温亭湛剑眉一挑,“赎什么罪?是假公济私?还是偷盗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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