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宁东欢自然知道的不比小草少,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不久以后,斗狗游戏在京中风靡,而宁东欢的斗狗场人头攒动,场场爆满。宁三少赚了个满钵金,这是后话。
且说一行人踏着晚霞的余晖,行至京城城门处时,遇到一队马车,瞧着好像是官宦人家的家眷,光运送行李的马车,就有十几辆,而且还有著名的镖局护送。
车队中一辆精致中透出几分雅致的马车,在小草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只纤纤素手,从车内伸出,拨开绣着缠枝青莲亭亭枝蔓的车帘,一个柔美宛若清泉叮咚、琴弦拨动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表哥……”
表哥?余小草朝着宁氏兄弟看了一眼,难道是他们家的亲戚述职归京?这俩货难道没得到什么消息?
正在犹疑之中,一个绝美的少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她一袭浅色镶银丝边儿的罗裙,浅藕色纱裙缠绕腰间,外披一件月白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那双含着笑意,纯真而懵懂的眼眸,泛着黑珍珠般的光泽,眼神清澈得如同万年冰川下的溪水,不染一丝时间的尘埃。纤长浓密挺翘的睫毛,如两排小扇子般微微翘起,粉嫩的唇泛着晶莹的淡粉色,勾起唯美的弧度。那发髻边清雅的玉兰,垂下轻盈的璎珞,随着晚风一摇一摆,仿佛能够摇进人心灵深处。这么清新婉丽的容貌,这样天真不杂尘垢的笑容,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美得宛若步入凡尘的仙子。就连身为同性的小草,都忍不住被她的美所惊叹。
那双纤尘不染的明眸,在接触到朱俊阳冷漠梳理的目光后,委屈地黯淡下来,绝美少女轻轻咬着嘴唇,神色黯然的模样,让所有雄性动物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小黑:胡说,本狼就没有那感觉!!作者君一脚将它踢开!)
“表哥,你不记得灵儿了吗?小时候,你别人都不理睬,只爱跟灵儿一块儿玩的呀!”小姑娘眼神一刻也不离朱俊阳,那神情让人神不住怜惜。
马车中传来一个略显威严的女声:“灵儿,那时候你才五六岁,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表哥当然认不出你了。阳儿,多年不见,你母妃还好吗?”
望着马车中跟母妃有几分相似的容颜,朱俊阳恍然明了,这是姨妈一家归京了。前些日子,母妃似乎提过一嘴,后来他出京办差,一忙起来早忘到脑后去了。
“姨母,外甥昨日夜半时分归京,不知姨母今日抵达,多有怠慢,见谅。”朱俊阳恍惚记得这十来年,姨父一直外任,姨母一家很少回京,近几年母妃又多居住唐古别院,所以很少有她们的消息。
靖王妃庶妹江美芸看着他,缓缓点头,问道:“阳儿,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朱俊阳面不改色地编瞎话:“外甥到京郊皇庄巡查夏种事宜,遇到了郊游的京中子弟,便一块儿回来了。姨母,您一路舟车劳顿,早点进城歇着吧。改日再登门向姨母请安。”
对于这个姨母,朱俊阳不是很热络。小时候隐隐觉得她给自己的感觉不是很舒服,现在接触到她的心思,更是热络不起来。姨母既嫉妒母妃尊贵的身份和幸福的家庭,又想扒着父王母妃,让他们给姨父在京中谋个好差事。这样的心思,怎么能让人喜欢起来?
吴君灵争着纯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表哥。刚刚在马车中,母亲指着这个一袭黑衣,俊美得如同天神降临的男子,说他就是自己的表哥,小时候最喜欢领着自己捉迷藏的表哥。她忍不住被这个具有伟岸身材,同时又有张妖娆美丽容颜的表哥,夺去了全部注意。
母亲口中出现得最频繁的,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靖王妃,她的姨母。每次母亲提及此人的时候,总是带着艳羡和不甘,同时也融合了深深的无奈——对现实处境的深深无奈。
父亲的出身不如母亲,母亲行事谈吐中总带着世家的矜持和骄傲。父亲虽尊重母亲,却永远亲近不来,除了规定的日子,他总是留宿在那些善解人意体贴娇柔的姨娘房中。
母亲心中的怨怼,她不是不明白,可是除了在父亲面前卖乖讨他欢心,让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在母亲房中待些时候,再无它法。而姨母,却能够得靖王一人独宠,不得不说手段了得。
都说儿女总会或多或少受父母的影响,表哥看上去又是个面冷心热之人。或许,嫁入这样的人家,嫁给这样的人,她就能够避免重蹈母亲的覆辙,收获自己的幸福和人生吧?吴君灵看向朱俊阳的清澈眼眸中,掺杂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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