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呢?珊儿她怎么样了?”刚一回顾府,顾临岸便抓紧了宫千竹着急询问。
宫千竹也是一脸急色,“不知道,稳婆还在帮她接生,可是纱布已经用了好多了,每条都沾满了血。”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得无微不至,若真的在生产环节上面出了差错,不但生不下来孩子,怕是连宁珊的命都难保。
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楚宁珊在房内的痛苦嘶喊,眼看着一盆盆的清水端进去,出来后已经是透红的血水了,顾临岸更是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踱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问她,“凌川呢?”
“我把他送回了房间,明天一早便可以下葬了。”
顾临岸一脸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从小陪伴自己的弟弟被奸人所害,若是让他知道是哪个老贼派的杀手……
宁珊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血流了一床,稳婆在一旁拼命让她用力,憋得脸都红了,可就是不见孩子出来。府内所有的丫鬟在房间里忙来忙去,一边给她擦汗一边帮忙止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忙得不可开交,每人头上都大汗淋漓。
“娘!娘!”宁珊竭力哭喊着,嗓子都快喊哑了,疼得在床上一个劲打滚,汗湿透了全身。
宫千竹在门外听着焦心,对顾临岸道,“顾公子,能否把宁珊的娘亲叫来,有娘亲在身边守着,她的情绪会好很多,产子也会顺利些。”
“来不及了。”顾临岸焦躁道,“紫月在入宫之前失踪,苏家无奈向上禀报说紫月已经抱病离世,圣上降怒,以照顾不周的罪名将二夫人遣去了南山修佛,这一来一回起码也要一个月。”
宫千竹焦虑地在门前走来走去,恨不得冲进去帮她生了算了。
宁珊在房内歇斯底里地痛叫着,喊得嗓子都快要出血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淹了整个扬州城。
“千竹姑娘,你会医术,要不你进去替珊儿止止痛?这个时候也请不来其他大夫。”顾临岸听不下去了,看着宫千竹恳求道。
宫千竹面有为难之色,“我只是看过一些草药方面的医书,对妇产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会接生。”
屋内宁珊的叫声越来越弱,忽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随即惊雷在耳边炸响,宁珊最后惨叫了一声,之后便再无声响。
过了许久,房门被打开,稳婆面色惨白地出来,顾临岸连忙迎了上去,着急问道,“怎么样?是生了吗?怎么没听到孩子哭?”
稳婆已经面色惨白得惊人,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顾公子请节哀,尊夫人……尊夫人薨了。”
周边所有丫鬟家仆全部跪了下去,悲戚着脸色痛呼节哀。
顾临岸如遭雷击,脚步虚晃,险些倒了下去。
雨依旧在不停地下着,仿佛在祭奠着两个年轻逝去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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