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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刁文洪交代,此番之所以要大规模的屠戮我八镇子民,其实是受了他人指使。
太平城中而今存在一个所谓的‘十一盟’,包括驭鬼门在内,一共有十一个势力。
这些势力聚拢起来的目的,说是要抢掘即将出世的一个远古遗迹;
因为担心动静太大被我锦衣卫东厂或者衙门发现,是以才让驭鬼门闹出大动静转移注意力。”
上官无敌说到这儿,金晟却已是惊的站了起来。
“十一盟?十一个势力?!他们这是想要将整个太平城都闹腾个天翻地覆不成?!”
上官无敌缓缓摇了摇头,再度压低了声音。
“而今还有十个势力,听说他们正在各处隐秘挖掘搜寻。
但卑职怀疑,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眼看双子灯会召开在即,而且王上还要亲临,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吧?
再者说了,远古遗迹已然数千年都未曾出现过了,而今怎的会突然有了苗头,而且朝廷都未曾收到一丝风声?”
金晟面色再度一变,神情十分难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是奔着王上而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啊!”
“可是,王上将要亲临双子灯会的消息,我等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又怎会知晓?而且还提前那般长时间布局?”
金晟有些不信,上官无敌长叹一声道:
“那可是十方势力,大人就能确定这些势力中在宫中未有地位不低的谍子?
更何况,王上安危何等重要,哪怕是只有一丝可能,那也必须慎重再慎重啊!”
金晟不由心中一凛,缓缓坐了回去,沉思半晌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事关王上安危,万不可有丝毫马虎!
对了,那刁文洪可说出那些势力的身份?”
“不曾。刁文洪其实是被最后才邀请加入,算是临时抓的壮丁。”
金晟不由心头更加沉重,原本以为九幽谷和银驼宗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又哪里会想到突然冒出这般多的敌人来?
“大人对试镇抚感官如何?”
听到上官无敌这突兀的问话,金晟不由得眉头微皱,迟疑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司徒兆此人智略不凡,表面也向来中规中矩,不曾有何大的过失。
不过,这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向。
虽然与镇抚司中各方万户试万户关系都很不错,但如此可非驭下之道啊。”
说到这里,金晟却是忽的心头一动,惊疑不定的看向上官无敌。
“你该不会是怀疑司徒兆有问题吧?”
上官无敌意味莫名的看了一眼金晟,直看得后者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了?”
“大人,你都说了此人智计不凡,又怎会连驭下之道都不懂?”
金晟不由得面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他在暗中拉拢人心?
可这不应该啊,他能拉拢到人又能怎么样,我锦衣卫想要晋升靠的可是实力与功勋!
嗯?不对,你是在怀疑司徒兆,或者说是司徒家也与十盟有关?”
上官无敌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这可是大人您自己说的啊,卑职可未曾说过。
不过,那可是十方势力,天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
在如此紧要关头,任何人都无法尽信!
为了王上安危,为了王朝稳定大局,大人必须打起万分小心,早做布置与应对之策!
卑职已然安排了人手尽全力查探,若有收获,也会第一时间告知大人!”
金晟脸色好一阵阴晴不定,沉思半晌后,狠狠一点头。
“你说的对!本尊知晓如何做了!”
……
返回千户所之后,考虑到明日行刑的安稳,上官无敌几番斟酌,还是将第二枚升元丹给了典韦使用。
毕竟,眼下典韦才是他手中最强的底牌。
万一明日有高手要来搅局,必须得有人能镇住场子才行!
若不然,明日非但不能震慑他人,反而会让自身以及锦衣卫沦为笑话……
第二日,午时初。
此时,足以宽松容纳五万人的太平城中央广场,除了最中间的空地外,其余地方俱是挤满了人。
人头攒动间,窃窃私语声谈笑喝骂声不断,甚至偶尔还夹杂着孩童的哭闹声。
而在广场四周的阁楼中,亦是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皆是人的脑袋。
某处酒肆的五楼。
“啧啧,这锦衣卫的威势可是越发强盛了。”
一个双眼瞳孔一片乌黑的干瘦老者看着远处广场的中央地带,口中发出不知是讥讽还是艳羡的啧叹声。
旁侧一个须发皆白但身材却十分魁梧壮硕的老者赞同的点点头。
“若是老夫未曾看错,那些个锦衣卫身上穿戴的,可都是黄级下品的锦袍。
甚至包括那长刀也是,只不过那弩和背上上的伞却是有些奇怪,老夫竟也难以确定其威能。”
“哦?银驼宗可是素来以炼器而闻名,宁宗主本身更是炼器一道的大师,眼光自是不会出错。
足足一千余锦衣卫竟然都着了入品级的武器和甲服,这上官世家的底蕴倒还真是令人惊叹。
不过他们倒也真的舍得,竟然肯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武装属于朝廷的锦衣卫,啧啧……”
一旁坐在椅子上脸上缭绕着若有若无黑气的中年讶然的一挑眉头,似是对于上官世家的行为极为不屑。
房间中,最后一个人却是个蒙着面纱穿着蓝色绸袍,身材丰腴的妇人。
此时这妇人却是有些不解。
“宁宗主可是连玄级中品的武器都能打造的,怎会看不出那另外两样东西的根底?”
白发老者迟疑半晌,方才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连老夫都看不出根底,怕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弩以及铁伞,应该是机关造物。”
听到“机关造物”四个字,其他三人都是面色一凛。
底层的修士见识浅薄,自是对机关造物不甚在意,但他们这等位置的人,却是十分清楚机关造物会有何等难缠。
只不过流传到而今的,大都只是一些浅层次的大型的机关造物的铸造方法,比如机关门闸机关炮等。
而像是如此精巧细致的物什的打造方法早已失传,也不知这锦衣卫或上官世家是如何弄到手的。
一阵沉默后,脸色阴森的中年以及蓝袍妇人对视一眼,由前者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