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真要把那些明军都杀光?”
可能是旁观者清,也可能是没什么军事素养,反倒让王承恩理解了皇帝的意图。这不是在考验陆军将士们的心理素质,而是在往死里坑南边的步兵。
如果在300米就开枪射击,重骑兵肯定不能在短时间内减速掉头撤退,它们一旦冲起来,哪怕对面是悬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步兵方阵并没这种限制,在遭受到伤亡之后可能会掉头逃跑,也只需跑出去百十米外就能脱离有效射程了,起不到大量杀伤的效果。
如果能让步兵的距离更近一些,场面可就太惨了,即便知道前面不可逾越,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转头跑远,最少得多承受三四轮射击,伤亡徒增成倍不止。
“留着他们何用?”
“奴婢以为领兵之人该千刀万剐,其从属也该诛全族,可底下的士卒怕是连对面是谁都搞不清,虽触犯了天条却情有可原。不如把他们捉住交给徐尚书,放到工厂里苦役恕罪。”
原本王承恩是不该过问这种事的,可眼瞅着几千大明边军就要被火枪像割麦子一般扫倒,于心真是不忍。
“朕不是刻薄之君,但在某些时刻又不得不痛下杀手。被自己的将领算计,保不齐还有朝中重臣参与,传出去太难听了,对朕不利、对朝堂不利、对新政也不利,听明白了?
朕自打登基之后就不再是个人了,而是皇帝,做事之前首先要考虑的就不仅仅是个人得失,还有皇室宗亲、朝臣勋贵、士农工商,甚至敌人的得失,都算清楚才能动。
你也一样,自打到朕身边那天起就不再是个普通人了,也不是个普通的太监。除了身份地位特殊之外,做的事情、想的事情也得特殊,不能再用以前的脑子考虑问题了。”
实际上洪涛登基之后并未规定内官们不许干涉朝政,但对王承恩的求情也没应允。他想好的事情,除非有人能给出另一种更优的解法,否则谁说也没用。
对于边军将领,洪涛不打算再用对付文官的办法了,而是要以安抚为主。即便像大同总兵张秉忠这样阴谋反叛试图弑君之辈,最好也找个别的罪名处置,只要把主谋抓住弄死,能不声张就少声张。
这倒不是畏惧将领们手里的那些军队,而是不想让边军将领们寒心。他们为朝廷卖命多年,风餐露宿忍饥挨饿,苦没少受福没多享,如果自己再不能稍作体恤,那就真的没希望了。
绝望的人往往无法理喻,把人往绝路上逼更不是成熟领导做为。边军虽然不再是将来军队体系的骨干,但也不似卫所那样完全失去了作用,给予合理待遇之后还是可以挑出些兵源的。
“……这些蒙古人呢?”王承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还是没完全听懂。
“把枪弹装好,继续比赛,朕就不信还赢不了你!”
对于这么个榆木脑袋,洪涛也懒得继续讲了。如何处置蒙古战俘的话题会关系到将来的移民政策,现在还不能过早泄露。
今日大同边军的表现给洪涛又上了一课。这些举着盾牌、长矛、穿着半身甲的步卒在遭到火枪射击后,一层一层的踩着袍泽的尸体向上涌,再一层层被打倒,依旧还在死战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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