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安在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实践中,可谓出神入化,堪称大宗师。这绝非他盲目自大,缺少自知之明,眼前都是人证啊。
他在理论研究上,也有着一定的掌握和实际分析能力。
现在正是应用分析的时候。
当他给重画媚鞠躬感谢哺育之恩以后,周围的气氛似有变化,秦守安略一琢磨,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和大家一样,其实对于辈分带来的纲常伦理是比较尊重的。
例如他对师父就十分敬重,从来不会生出顶撞忤逆师父的心思,也不会当什么冲师逆徒。
每每想起师父,他心中的爱意再怎么汹涌澎湃,也都在尊师重道的范畴之内,并不涉及男女情爱的妄想,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为了私欲,而去玷污师父,甚至想要破坏师父在武道追求上那片纯净的心境。
可是眼前的情况还是有些不同的。
日月山的师姐妹们和他的关系显然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他不可能用对待师父的心态来面对她们吧?
一来他并非日月山的弟子,彼此之间并不存在师门辈分之类的,他以黑姬和白姬的师伯自居管教她们,也并非就真的成了她们的师伯。
二来有些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就顺其自然吧,男女之间只要有过坦诚相待的经历,就没有办法恢复如常的,总是会时不时地生出些旖旎来。
就算平常能够装作无事发生,但是实际上偶尔的眼神对上,偶尔聊天时漫不经心地提及,又或者是某些时候的心照不宣,都会在提醒着彼此曾经发生过些什么,那些异样的情绪越压抑越积累,就越可能在某个时候让大家爆发出来,再续前情往事。
那天晚上重画媚出力最多,其他四位师太也是在重画媚的指点下才逐渐熟练起来,秦守安自然不会真的把重画媚当成哺育之恩的奶娘,来把她区别对待。
看着平日里端正大气,总是露出温和慈爱笑容的重画媚,此时略带扭捏而嗔恼的模样,即便是秦守安,也略生荡漾之感,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不知是他说话时吐气撩拨了她粉润的耳朵,还是他说的话没羞没臊,重画媚眼眸迅速瞟了一眼师妹们,确定她们刚刚没有刻意偷听,那似乎从未凋谢的桃红嫩粉,再次从耳根蔓延到了白皙的脖颈上。
重画媚羞的转过身去,抱着羊咩背对着他了,真是的,多大人了,她只准备喂给羊咩吃了。
太后娘娘,婉荷、怡云、望月和瑜团四位师太都有些好奇他到底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却也不便直接询问,但却抓住了本质。
大家的理解大概就是谢恩归谢恩,玩耍归玩耍,大师姐并不会被区别对待,日月山在为太后娘娘稳住殿下的若干行动中,依然可以全员出击,没有损失大师姐这名得力干将。
“你们先退下吧,我和殿下说几句话,便让他来找你们。”
即便服用了广寒蟾宫丹,此时此刻的太后娘娘依旧有些疲惫犯困的样子,摆了摆手。
她其实有很多话要和秦守安说,只是大部分都说不出口,她和他的事儿终究有些羞耻。
那些回应他甜言蜜语,同样充溢着她心意的话,都只能闷在肚子里,就只好在她睡前多和他单独呆一会,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也会让此时的太后娘娘格外满足。
找你们?这大半夜的,都要休息了吧,太后娘娘还让殿下来找师姐妹们?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四位师太羞涩之余,略感心慌地对望了一眼,互相发现对方都没有将那乱人心境的男女之事视作平常的意思,都有些紧张和羞耻的神色显露出来。
果然诸位师姐妹依然秉持庵寺修行的规矩和心境,倒是只有自己在想入非非?今天晚上定要矜持些,不能在师姐妹们面前跟那些打着出家人名义,实则放浪形骸的吟尼一样儿。
可是太后娘娘有令,而且有过上次的事儿,大家要拒绝殿下好像也有点为难吧,到时候还是看情形再说吧,总之让殿下先去找大师姐/婉荷/怡云/望月/瑜团去吧。
其实重画媚晚上要带孩子,并不能和诸位师妹一起,但是刚刚秦守安在她耳边的话,已经打消了她被区别对待的忧虑。
倒也不会因为今天晚上自己参与不了而患得患失,准备安心当羊咩的奶娘……男女之事随时可以,对小公主的照顾却是至关重要,不能有分毫差错。
看着四个堪称绝色的美人师太,迈着雍容端正的步伐迈过门槛再带上房门,眼观鼻鼻观心地丝毫没有将目光流连在他身上,而重画媚则抱着羊咩去了里间,秦守安拿了圆凳坐下。
要是四位师太在离去时柔情蜜意,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他倒是有些为难的,毕竟他原本打算陪着山主过夜的,这么坐在她旁边守护着就可以了。
秦守安刚刚坐下,伸了伸手,居然摸不到她美艳绝伦的脸蛋儿,便又觉得离山主有些远,还是放弃了圆凳,踢掉了鞋子爬上床,和她并排躺着。
“我身上可能还有些血气呢……”太后娘娘侧过头去,心中微甜,她现在这样子既不大好看,也没法子让他再享受什么,他却依然有些黏乎她的样子,好像挨着她就格外欢喜。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而不仅仅是因为那些男女之事……要知道很多男人,在知道女人来月事或者其他原因身子不便时,他是影儿都没有一个的。
仿佛她只要不能满足他的那些需求,她就没有存在意义一样,然后接下来那些勾栏瓦舍,秦楼楚馆,又或者别院私寓之类的地方便是他出没的地方了。
普通人家里的男子,没有那随心所欲去风流的条件,大概也没地方去,才只好在家中陪着。
而作为皇室宗亲中的男子,那是想去哪就去哪,此女今夜无法侍奉,转头就换上一个,说不定隔日就把那只是短短几日身子不便的女子给忘了。
男子薄情谓之风流,在这满城的风流中,自己的男人与众不同一点点,都会让女子们情丝旖旎。
“哪有?依然香喷喷的,暖暖的,软软呼呼的像香薰过的白面团子一样。”秦守安刚刚端正坐稳了三息,还是忍不住把她揽入怀中。
“嘤——嗯……”太后娘娘鼻子中发出哼声,刚刚萌发的困意,倒是没有那么强烈了,还想和他说会子话。
他这个比喻,让她忍俊不禁,嘴角翘起丝丝笑意,更生出一些有趣的念头,想让自己真的变成他说的那种白面团子,给他吃了算了。
“对了,有件事情说起来非常荒唐,我在九州府的宗卷中,看到伱有三个名字……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真名是什么。”对于自己的枕边人,他居然至今不知道她的真名,那么谁能不好奇这个?
她那三个名字分别是咸佯君、聂月钦、公子楼兰。
顺着这些名字继续查下去,山主的家族、故乡却是什么都差不多,好像她在这世间只与日月山和宫中有关系,再无其他亲朋故旧。
咸佯君这个名字则最早出现在前朝残留的宫中密卷中,是三百多年前的事儿了。
这样看来,这些名字应该都是假名,要是真名,岂不是意味着山主至少三百多岁了?
九州府中汇集了江湖中各大宗门事无巨细的资料,现在却连日月山这样必然重点关注的大宗门山主真名都不知道,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越神秘,就越让人难以信任——若不是两人关系开始于阴差阳错,而目前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谁又能够放心一个身份来历如此神秘的大宗师强者成为自己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