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神枪手兜头便倒,头盖骨给蒙德拉贡子弹掀了。
联合执法队哗然,躲在树林中下马还击。
砰砰砰砰……
赵传薪慢条斯理弯腰,向另一旁草丛里走去,身影消失前还回首开了一枪。
又一人中弹饮恨西北。
一个联合执法队警察躲在树后面探头探脑,忽然脖子一凉,他刚低头,眼睛余光看见刺刀寒芒。
嗤……
动脉划破。
这人脖子一疼,慌乱下还想转身,赵传薪抵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偏移身体,拉他手腕扣动扳机。
砰。
此人的枪击中旁边同伴胸口。
砰砰砰……
子弹在林中乱飞。
赵传薪背靠一棵落羽杉后,将雪茄熄灭,摘了一根灯芯草叼在嘴里换弹夹,笑听枪来弹往。
那边联合执法队警察见没了声息,以为约翰康斯坦丁受伤,或者饮弹死亡,小心翼翼的朝这边围了过来。
待他们靠的近了,有人发现树干后面一人高的位置,有灯芯草的叶子摇曳。
灯芯草显然长不到那里,一定是有人咬着。
于是打了个手势,三十来人围了上来。
这人忽然闪身,绕到落羽杉树干后面,见树干上有个小洞,洞里插着灯芯草细长的叶片,正被风吹的摇摆。
“……”
他心里一咯噔,听得头顶树叶轻轻作响,抬头时已经来不及。
天灵盖一痛,刺刀已经洞穿头骨。
三十多人,站位密集。
其余人看见,本能开枪。
赵传薪抓住最近一人,将他拉过来,同时转身背对此人,拿着他的枪朝后开枪。
砰。后面一人被打死。
之后垫背的人遭殃,背部让同伴的枪打的血肉模糊。
赵传薪抵住这人向后,撞到一人怀里。
这人觉得腹部一痛,原来和泉守兼定倒握着刺穿尸体,刺入后面那人腹中。
一箭双雕。
赵传薪抽刀,快速朝左伸头。
后面人对准他的后脑勺急于开枪,枪声刚响,赵传薪的脑袋已经缩了回去,从右边探了出来。
其余人向右开枪。
赵传薪脑袋又摆正。
当他们拉栓时,赵传薪箭步上前,横一文字,下劈斩腹,反横一文字,袈裟斩,平行大车轮左右各斩一人。
越是慌乱,越拉不上栓。
这些人本来平日就疏于练习,算不得正规军,此时更掉链子,眼见约翰康斯坦丁拿着一把刀在持枪人群中连杀六人,既对对方嚣张气愤,又十分的恐惧。
赵传薪用形意龙形剑中的翻云覆雨,连挑两人。
终于有拉好栓的了,枪口才抬起,赵传薪转身侧踹,此人飞出去的时候心里在想——怎么不按套路继续出刀
然后撞在树上,五脏六腑移位,口鼻窜血。
有人干脆将枪都丢了,担心枪会在林间妨碍自己跑路。
有人跑了一段距离,这才回身准备开枪,心说——这下看你怎么用刀
却见赵传薪将刀向下掼,刺入没死透一人背心,刀把左右乱颤。
而赵传薪手中多了柯尔特6发单动。
砰砰砰砰砰砰。
硝烟散尽,六人倒地。
别管步枪对单刀,还是步枪对转轮,当无可匹敌时,反应都一样的——转头跑。
卡米洛托里克和打手,阿居雷伊达等四人远远观望,就见右侧林子里忽然钻出来十余骑,更多人抛弃了马靠两条腿飞奔。
萨比诺卡诺瓦斯不可置信:“他们这是被约翰康斯坦丁赶了出来么”
“额……看来是的。”
萨比诺卡诺瓦斯当机立断:“撤退,先撤退,回头再收拾他……”
属下却知道,这货怕了。
所有人都松口气。
别看三百对一,但谁也不想死。
基本都是土匪恶霸出身的乡村骑巡队,有什么荣誉可言
有好处一哄而上,性命堪忧时一哄而散。
他们翻身上马,钻出林子,萨比诺卡诺瓦斯队友祭天,法力无边,绝尘而去。
剩余人哭爹喊娘亡命奔逃。
卡米洛托里克仔细的看,见林中钻出个人,此人身材高大,十分精壮,赤着上身,钻进荆棘遍布藤葛纠缠的林间,出来时身上却毫发无损。
不正是那约翰康斯坦丁么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剽悍至此,闻所未闻。
卡米洛托里克这才知道,他那点虾兵蟹将,注定不是此人对手。
念头百转,颓然发觉,除了借势外,他竟没有办法拿约翰康斯坦丁怎么样。
难道他要纠集上千人的队伍
他没那个本钱养活如此多的人,就算有,上千人恐怕还会反噬他这个地主。
赵传薪出来后,杀机未敛,很想去追击,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他上了一匹马,返回白房子酒馆小院。
阿居雷伊达四人将他惊为天人:“堂约翰康斯坦丁……”
实在说不出过多的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赵传薪却对四人说:“你们立刻去林子里牵马,追上去,看看这些人落脚处。阿居雷,你戴着这个。”
说着他把一枚铜眼递给阿居雷伊达。
阿居雷伊达对这个很熟悉:“啊,又是这件护身符,放心吧,堂约翰康斯坦丁,我一定将它挂在衣服外面,我懂规矩的。”
他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赵传薪不解释,等四人结伴而去,赵传薪朝卡米洛托里克走去。
卡米洛托里克和他的新打手吓得手脚发麻,不敢作声,只祈祷赵传薪不是冲他们来的。
熟知赵传薪在石头前面站定,淡淡道:“滚出来。”
卡米洛托里克和打手肢体僵硬起身:“我……”
赵传薪眼皮一跳,杀机必现。
正在这时,一个小胖子提着把柴刀飞奔而来:“堂约翰康斯坦丁,我来帮你打坏人……”
正是大地主卡米洛托里克家的傻儿子——胡文西奥托里克。
见小胖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胖脸泛白,赵传薪的戾气才算消散,龇牙乐道:“来了啊,走,我请你喝沙俄产的汽水,井水里冰镇的,沙口。”
等他带着不理会他爹的胡文西奥托里克走回白房子。
卡米洛托里克虚脱的坐在石头上,抹着额头冷汗,对打手说:“我敢确定,他刚刚想要杀我,是的,他要杀我……呼……要不是胡文西奥的出现,我就死啦,死啦你知道么”
此刻,奎特沙兰坐地虎卡米洛托里克,内心再也兴不起和新崛起的约翰康斯坦丁一决雌雄的心思。
活着不好么
打手深以为然。
……
托雷翁城。
保皇会的谭英纵带着一干保皇会会党,去了刘申祺落脚处。
刘申祺见到谭英纵,吓得连连后退,碰倒了桌子上的茶杯:“我已经给了康南海过路银,你,你,你们还想干什么”
谭英纵皮笑肉不笑:“康师临走曾言,宗社危机未解,而刘先生乃忠义之士,必会将产业交给我等,作为保皇会的会产,刘先生以为如何”
刘申祺又恼又怕:“莫非康南海以为,他可以一手遮天么待刘某回国,必将他丑恶嘴脸宣扬于世。康南海,端的是伪君子,跳梁小丑,贪得无厌的小人!尔等与我皆为华人,在异乡便该同舟共济互帮互助,便是老乡……”
谭英纵冷笑打断:“刘先生,你还天真的觉得,你能够安然无恙回国来啊,给刘先生上些手段,让他尝尝老乡的拳脚。”
刘申祺绝望了——在异地他乡,尤其在海外,最不能信的就是自己人……
他在心中呐喊——谁能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