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后宅,好似响起冲天的一声痛呼。
显金揉揉耳朵,准备细听,之后便再无声音。
追完赘婿撩的第九个长腿细腰的红颜知己,显金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小黑屋生活,用蜡烛续上油灯,油灯罩上灯罩,预备睡觉。
显金向来睡眠质量很好,上床就睡,虽然床板很硬,并没有床褥子,但再硬也没有手术床硬,再冷也没有心脏停止跳动冷,她在哪儿都能克服一切困难,迅速梦周公。
半梦半醒之间,显金模模糊糊听到细碎的走路声。
显金翻了个身,睁开眼,眼前平静地混沌昏暗中,一个身影狗狗祟祟地反身关上房门,狗狗祟祟地耸肩垫脚往里走,狗狗祟祟地走近床畔。
显金紧紧握住袖口的红蓝宝匕首。
准备饮血吧,我的老伙计。
一个人也是杀,一双人也是遛。
送他去见白大郎。
显金做好了一切准备。
那个黑影却停了,狗狗祟祟地...在原地...躺下了?
躺下了?
不仅躺下了?
还从怀里抽了个枕头垫在头下,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你狗狗祟祟地夜探美丽花瓶的香闺,只是为了打地铺?
什么癖好?
显金百思不得其解。
窗棂外响起急促的三长一短,显金反身坐起身,探身在窗棂上扣了个回应的三长一短。
黑影被床榻上翻身坐起的另一个黑影吓到:“啊!!!”
声音娇弱。
显金抿抿唇,褡着鞋子,鞋后跟敲在地上,哒哒哒。
室内闪烁一下,比刚刚更亮些,虽然还是暗——显金将照在烛火上的灯罩拿了下来。
黑影的脸逐渐清晰。
菊花开花陈三郎。
显金从陈三郎惊魂未定的脸移到地面:井井有条,不仅有从怀里掏出来的枕头,还有一条娇羞的丝绸底裤,还有一床薄薄的蚕丝被子。
你特么来野营呢?
显金错愕:“你自己睡枕头,你不知道给我带一个?!”
床上啥也没有,显金拿手膀子当枕头睡十来天了,肱二头肌都睡出来了。
陈三郎惊魂未定,还想尖叫。
显金一把捂住他的嘴:“院子外有人在听、在看没有?”
陈三郎双目含泪,娇艳欲滴,轻轻颔首。
“那你声音小一点。”显金补充道,“我没有工具满足你。”
陈三郎含羞带臊。
“你来做什么?”显金压低声音,蹙眉道。
陈三郎学显金的语调,眨了眨眼,逼仄狭小的眼睛充满了真诚,“...他们逼迫我来睡你...我...我不愿意...”
陈三郎想了想,加了一句,“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