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沉，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
不管怎么说，鬼乘天尊的确是传授了自己“真东西”。
“师傅教导徒弟不是天经地义吗？不必谢为师。”
鬼乘天尊淡淡一笑，眼中一道赤芒闪过。
“庄子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北冥鲸吞法》中的‘北冥’便是将人的身体比作‘冥海’与‘天池’。水之积不厚，则其负大舟无力，若是人体这片‘北冥’水浅，那又如何撑得起大船呢？所以，才有后面的‘鲸吞’二字。”
鲸吞...
徐宁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看向鬼乘天尊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复杂，他隐隐明白了这《北冥鲸吞法》大概是什么了。
“师尊，那么‘鲸吞’二字的意思，就是通过吞噬以壮大自身这片‘北冥’吗？”
“是。”
鬼乘天尊赤色的玉指轻轻在徐宁鼻尖一刮，眼中血色花朵纷呈。
“鲸吞而壮大，以至无边无际，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简而言之，就是可以吸取他人的真气为我所用。”
徐宁沉默了，看向手里的《北冥鲸吞法》，目光之中充满了复杂。
这门功法，让他想到了武侠世界里的《北冥神功》与《吸星大法》，都是通过吸取他人内力而壮大自身的奇妙功法。
这种功法，优点与缺点都十分明显。
优点是修炼迅速，并且一路上几乎毫无瓶颈。
就像天龙八部中的段誉，从一个没练过一天武功的普通人，到成为绝世高手也不过才几年时间而已，全靠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内力。
而缺点么，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自己很难去御使得称心如意。
不同真气之间必然会有所冲突，甚至会相互排斥而对修炼者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
毕竟，别人辛辛苦苦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你一下子就给吸得干干净净。
要是不受到点限制和付出代价，那不得人人效仿？
到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以吸取他人功力为上升途径，谁还会按部就班地修炼呢？
那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岂不是就都乱套了吗？
但是，北冥鲸吞法的种种弊端在徐宁这里却是丝毫也体现不出来。
因为造化圣体的缘故，即便是再如何驳杂相冲的真气，也能够被炼化为阴阳二气为他所用。
徐宁心底闪过一丝炽热，但脸上依旧一副犹豫的表情。
“师尊，徒儿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若是以吞噬他人功力修行势必不会长久。”
“嘻嘻，真是个聪慧的孩子。”
鬼乘天尊甜甜一笑，仪态万千。
“《北冥鲸吞法》吞噬来的真气，在体内只能够留存一小部分，并且不同真气之间会相互拮抗，冲突。初时修炼者还可以压制，而随着真气的不断增长，这种负面影响也会随之加剧，直接损害身体甚至伤及性命。”
“但，你不同。”
鬼乘天尊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在徐宁疑惑的目光下又接着说道。
“你的体质特殊，旺盛的精气能够更好地压制住驳杂真气之间的冲突，将爆发的时间向后推移。”
“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助这些体内源源不断的精气将这些真气进行炼化，并转移糟粕部分。”
“转移？”
徐宁沉默片刻，又问道：“师尊是要我将风险转出体内？
“嗯。”
鬼乘天尊微微点头，“这也是我让你好好在双修一途上打好基础的用意，不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为师，也是在帮助你自己。”
“为师后续会教你更多的双修之法，再为你找上几个鼎炉。乖徒儿，你在交合之时便可将冲突的那一部分转入到鼎炉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