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人顺势放手,小碎步上前拱手“蔺相,是下官教子无方,以至于他胆大妄为,蔺相要打要罚都随您,下官绝无二话。逆子,还不跪下,还有景廉你,也给我跪下,向相爷磕头认错。”
蔺相连忙道“不可不可。事实上,若非令郎和外甥阻拦并介绍了一个医术极好的大夫,家母恐是危矣,是我该向你们道谢才对。”
他说着,向熊大人一拱手,站在他身边的蔺青繁见状,也跟着弯腰拱手致谢。
熊大人吓得避开了些,道“相爷,您这是折煞下官了,不敢当不敢当。”
蔺相直起腰,道“这都是应该的,你既然来了,不妨一起入座喝上两杯。”
熊大人客气了两句,这才跟着走了进去,还狠狠地瞪了熊二一眼,然后瞥向一旁抱着双臂看热闹的秦流西。
这就是那个医术精湛的少年郎吗?
好吧,此时不是拧着兔崽子耳朵了解军情的时候,熊大人也就别开眼,一副狗腿的猥琐模样跟在蔺相身边,不住问着蔺老夫人的好,听到对方安稳,提着的心也算是落在了实处。
两兔崽子的狗命保住了。
秦流西看了这熊大人的作派,算是明白熊二像谁了。
蔺相亲自作陪,这饭桌上算是宾主尽欢,且只论育儿不论政事,气氛和谐。
景小四则是有些沉默。
长安侯并没来。
是不在意他这个长子的死活呢,还是被那个便宜弟弟的事给绊住了呢,他要是知道他被那个女人绿了,会是什么反应?
景小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遮住嘴角那讥讽的笑。
长安侯府此时还正乱,先是小公子突然晕厥,太医出出入入也没见有什么好的结果,后来又来了金华观的道长,结果那道长也不知做了什么,来时黑发,不到两个时辰,头发全白,神色萎靡,吓死个人。
而按着长安侯夫人的说辞,是有人在背后魇杀她儿子,道长是为了解决这事才会如此,可惜功力不够,他要回观找师兄求助。
长安侯只能再把盛京城内的大夫都给请来,可惜人人都束手无策。
在得到蔺相府传来的消息的时候,长安侯都愣住了,景廉任性,过年都不回来他就很恼火,可他有母亲护着,随他散心游玩,他也就罢了。
可现在,回来是回来了,却是搅上了蔺相府,闯了这么个祸?
这个逆子。
长安侯很生气,并不想去相府捞人,还是牛氏听说了熊二和景小四在城门前惹的事,好一番劝“不管如何,他都是表哥的长子,如今小四又这样,他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不把人带回来,她如何能知道景廉什么情况?
长安侯闻言便有些踌躇,道“那我去一下。”
待他一出门,牛氏脸色阴沉地甩了两个双鱼戏珠茶杯,怒道“真是好会藏,人竟然都在眼皮底下了,我这个继子,真是好心机。”
不对,之前的探子不是说他在漓城,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而此时,秦流西对景小四道“你说,你父亲要请我治你那个便宜弟弟,我接是不接?”
事情越发有趣了。
景小四一愣,没等他回话,就听得相府管事再次来报,长安侯登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