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飞燕的聊天总是那么愉快,不知不觉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窗外的太阳也已经升到了头顶正上方,无数的鸣蝉在那棵几乎遮盖了大半个庭院的黄桷树上放声地高歌着,为这个炎炎夏日的闷热午后,贡献出更多的关于夏日的回忆。
不过江侃所住的特护病房是有中央空调的,凉爽而清新的空气被宽大而厚实的玻璃窗所阻隔,房里房外完全就是深秋和盛夏的区别。
“叮铃铃~”
他刚放下了电话,揉了揉因为接电话过久而变得有些发烫和发红的耳朵,电话铃的声音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喂?小王啊,哈,到沙市了吧?”
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王玉畅这个小子,江侃心情不错地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说道。
“早就到啦,我今天七点就起床了,到了沙市也才11点不到……话说今天可真是热啊,我都忘了沙市是不是全国几大火炉之一了,都快把我给烤成咸鱼干了!”
电话里的王玉畅声调有点儿急促,还有些微微喘息,估计是在哪一段路上赶着呢。
“到了就好,今天要唱的歌准备得怎么样了?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太阳这么大,这小子赶着路还跟自己唠嗑,肯定是有什么事。
“那什么,师父啊,我有个想法想跟您请示一下……”
电话里传来了忧郁的声音。
“请示?哈哈,有什么好请示的……嗯,你说吧,我听听看?”
江侃不由得有些无语,两人说是师徒关系,其实也就是他作为老师一周给他俩上几节课,完全没有像古代的师徒那样连人生哲理和学业功课都一起教授的程度,完全也不需要对方如此地尊重自己。
“哈,是这样的,我这周呢,想唱您刚刚发布的那首《双节棍》,您看可以不?”
他的话让江侃微微一愣,眉头一挑!
怎么这家伙也想唱这首歌?
他们约好的?
不像。
“你想唱就唱呗,我记得节目组已经跟各大娱乐公司签订了自动签约前二十名歌曲的合同,他们是有版权的,谁想唱都可以!”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把这首歌用您的唱法给好好演绎一遍,然后让我的粉丝也喜欢上这首歌,然后帮您多增加一点儿话语权和说服力!”
“好嘛,又是一个想要为我出头的……行,你唱吧,哈哈,唱好一点儿,舌头不要唱得打结咯!”
江侃“噗嗤”一乐,听到小王同学这么关心他维护他,心里也还是暖洋洋的。
“好嘞师父,您瞧好吧,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
王玉畅的声音调子猛地升高,就跟得到了家长许可去游泳池玩水的小孩子一样的开心。
“还有,走路的时候就不要玩双节棍了,我都听见你挥舞它的时候发出的呼呼的风声了,还有几次打在身上的声音是吧?走路要专心!”
刚刚要挂上电话,但江侃还是忍不住嘱咐了对方一句。
刚才通话的时候电话里就传来了不下七八下棍状物打在坚硬物体上的声音,小王的身上此刻肯定是一片青一片紫的跑不了。
“嘿,这都被您听到啦……”
王玉畅悻悻地收起了另一只手拿着的双节棍,将它插入到了自己的屁兜里。
这几天的大街小巷里,手中拿着一把双节棍的小孩子和年轻人明显地多了起来,他们一边摆出几个经典的持棍动作,一边在口里念叨着“哼哼哈嘿”,已经成了街头的一道越来越“靓丽”的风景线。
当然,这些人的头上、肩上或是手臂上或多或少都会残留着一些淤青甚至是鼓起了几个大包,但疼痛和挫折依然还是没有让他们放下手中的这个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因为这首歌,那些体育用品商店里放置在柜台和仓库里落灰的双节棍的销量都突然提升了无数倍,好好地帮他们清了清库存。
甚至还有一家专门生产体育用品的东部沿海省份的工厂已经将《双节棍》当成了他们的厂歌,并且扬言要投入一百万巨款帮着江侃宣传他的这首歌!
不得不说,流行文化所带来的带货能力,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
接下来,江侃又接到了几个电话,不过这次不是其他人给他汇报说想要唱双节棍了,而是一些朋友因为怕他退赛而感到失落而特意打过来安慰他。
赵钰、刘一良还有远在上海的庞观也都打来了电话,非常有技巧性地旁敲侧击地探试他是否真的没有再为无法参赛而耿耿于怀了。
远在燕京的张宽厚老爷子,还亲自打了电话过来确认过他的恢复情况,言语里满是对他浓浓的关怀之情,让江侃感到非常的动容。
期间,他还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来自于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
“嗯?这是什么号码?”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长串明显不是夏国的电话号码的数字,一度让他觉得这是不是什么诈骗电话,顺手便按下了静音等它响过。
但是没一会儿,它又再度倔强地响了起来,还是同一个怪异的号码。
“谁啊这是?这么执着!”
江侃有些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
“嗨,江,听说你在台上跳舞的时候摔断了腿?我的上帝,你没事吧?”
电话里是一个声音非常好听的三十几岁熟女的声调,一口的翻译腔的夏国话让江侃刚接起电话的时候纳闷了好久。
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应该是珍妮丝吧,她离开夏国回去的时候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但事赶事地就忘了录入到自己的通讯录里去。
这次她不远万里地打一通越洋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询问自己身体的健康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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