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不介意除不除族,多了前世的记忆,让她习惯了各自为营,宗族反而成了累赘,有时候感觉束手束脚。
她不介意,却不能让人这样逼迫呀!
李秋岁蹙眉看那边,她爷差点妥协把李四祝一家除族了,四房的几个孩子跪在地上哭求。听听,还有人出主意把几个孩子过继到其他房头,还要砍掉李四祝一根手指头。
站在族人前头的李广平呢,一言不发,人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这边的闹剧。
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赌钱的人,再这样拉扯下去,真够人烦躁的。
咔嚓!
李秋岁把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木棍一下子掰成两段,然后往地上使劲儿一扔,“都够了!”
周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目光就都朝李秋岁看过来。
总算没人吵吵了!
李秋岁拍拍手,像是在拍掉手上的脏东西,“这事到底怎么样的,还要听听事主怎么说!说不准,是被人逼迫才去赌钱的……作为同族之人,不去取证,帮自家人说话,就在这儿商量把人一家子除族!今日真真是长见识了!这知道内情的,还说是一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仇,多大怨呢?李族长真不是挟私报复?你就是想报复,族里出了个被撵出族的后辈,你这张老脸就能有光了?就不怕李氏族人走在外面,被人戳脊梁骨说凉薄嘛?这到底是哪一家族规的说法?把族规请出来,让咱们都瞧一瞧,这自家人在外头受了委屈,不问清楚缘由,直接盖棺定论,这到底是族规明明白白写着呢,还是有人在利用族规,故意欺负人呢!”
李秋岁面无表情的,就盯着李广平看,就差明说李广平挟私报复,利用族规欺负人了。
李广平和李广茂两家,这几年关系处的真不大好,甚至有暗暗别矛头的意思。
李氏族人也不好说站他们哪一边,先前李广平的话让他们认定了李四祝出去赌钱,李广平是族长,拿出族规说事,揪住错处不撒手,他们多数人抱着事不关己,不愿意过多掺和,还有人出主意,说把李四祝的孩子过继出去,把他一人赶出族。
李长清的爹,叫李满屯,他爹李广平不好同个小丫头吵吵,他却忍不住了,“你个小鸭崽子,懂什么,怎么就成逼迫了,难道那手印也是人家逼着他按上的?”
李秋岁眯眼,“逼不逼迫的,咱们都没见着……可你们家打听的可真清楚,欠下五百多两银钱的数目,一嘴说出来了,竟分毫不差。同族之人被外人欺辱上门了,要是族人不在家,这个咱们都能理解,毕竟灾情才过去,都指望地头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谁家不是都泡在田地里?可你们家呢,跟我爷家就左右边住着,这边的动静你们家听不见呀?就都是我四叔不好,不能先帮忙把事扛过去再来说话嘛!”
五百两!是呀,李满屯怎么知道的,他一直同李氏族人一起,又是怎么知道的?
被个小丫头拿住了话头子,李广平心里气恼。
谁知道你们家这样利索的,五百两啊!说拿就拿,说给就给了,怎么着也该拉扯半天吧!
他总不能说是李广茂一家动作太快了吧!
两家离得近,真就是提脚就能到的距离,有把族人纠结起来的功夫,哪至于李广茂家里被人砸成这样。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按一张,就说,是你赌钱输得好了!”
李秋岁一把握住李满屯的手腕子,李满屯下意识就想把人甩开,奈何那小小的手掌就像一把铁钳子,牢牢把他钳制住。
李秋岁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随意点了几下,李满屯“啊!”了一声,五指大张,“你个死丫头,做了什么?”
李秋岁的手指又戳了一下李满屯的喉咙,这下喊不出声音了。
李秋岁满意了,指着他的五根手指,道“你就说想按哪一个指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