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亲眼看着他倒在血泊里。
那个声音继续在背后响起。
“明远，你是不是忘记了，两年前遇到上阶巨兽，是我拼了命把你救出来。”
“为了你，我一只左眼永久性失明了。”
“还有你读高中的时候，惹上了一群混混，被人丢进水库里，是我拼了命把你捞出来，为此我差点死了。”
“难道这些事情，你全都忘记了吗？”
顾明远忽感双肩一沉，他眼珠下划，便见两只大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其中，那只左手的尾指只剩下一截手指。
这是他哥哥顾明杰的手，顾明远不会忘记，也忘不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颤栗涌上顾明远的心头，他瞳孔微微扩大，一个劲地说道。
“明远，你回过头来看我。”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没帮我报仇！”
“我被那个红眼睛的混蛋杀了啊，那个家伙摸进了我的房间，用他的脸捅死了我。”
“你明明看到的，为什么你非但没帮我报仇，还替他做事！”
“回答我，顾明远！”
一声声怒吼，在他耳边响起，仿佛兄长顾明杰正在身后责问着自己，顾明远的理智寸寸粉碎，失声叫喊起来。
“这不能怪我啊，哥。”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已经是咱们顾家唯一的男丁，如果连我也死了，顾家就绝后了啊。”
“没错。”
“所以，我不能死，你要理解我啊！”
“理解？”
黑暗中，响起顾明杰的怒吼：“我才了解你了，你从小就胆小，只会耍小聪明。”
“我当年果然不应该救你，你这个垃圾，我要亲手杀了你！”
猛然，那两只大手掐住了顾明远的脖子，挤出他胸腔里的空气。
顾明远立刻无法呼吸，他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休克，视野都开始模糊。
便在这时，黑暗里突然升起绯红色的火焰。
火焰一下子将黑暗点燃，黑暗中，顾明远猛地听到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接着眼前恢复光亮，他看到了驾驶室，看到全景视窗外面的场景。
同时发觉，他正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顾明远连忙松开了手，一阵后怕。
这时通讯频道里响起王响的声音：“顾先生，你们刚出现幻觉了吗？”
“我看到三年前那个被我推下山的混蛋回来找我报仇了，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我们快走吧。”
“是啊，顾先生，我也出现幻觉了。我们再不走的话，真的会死在这的！”
顾明远惊魂未定，一时间没有做出回应。
他仍在想，刚才的绯红火焰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那团火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顾明远并不知道，那团绯红火焰，是‘灼妄之焰’！
那是罗阎神藏的能力之一，拥有‘窥道银眸’，任何幻觉对罗阎都不起作用。
因此那头霸主用幻觉影响众人时，就被罗阎识破。
识妄之后便是灼妄。
罗阎引发那种绯红火焰烧尽幻觉，同时也让远处浓雾中的那头大猫，身上突然腾起了绯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