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陶青去了食堂。她看到郑洋在一个窗口卖早点，带着口罩，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如果不是知道郑洋在食堂帮忙，陶青绝对不会认出郑洋。陶青到最末端的卖粥的窗口找一个正在成粥的人询问。
“你好，请问你们这儿现在还兼，职的学生吗？”陶青礼貌地问。
专心盛粥的一个没穿工作服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抬眼看了一眼陶青，又收回视线继续盛粥。“在招。你想做呀。”
“嗯。”陶青镇定地回答道。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说话这么冷，可能是天生高冷吧。
“这个一天工资是十五块，周结月结都行。看你的要求，我们这个另一个兼，职的学生是按月结的。不管是周结还是月结，我都不会拖欠你工资的，你们小孩子一边上学，一遍打工也不容易。每天就是饭点的时候过来在窗口帮忙打饭打菜，管三餐。你们要是有事情，晚点来，早点走，也没关系，跟我说一声就行了。”男人详细地说着。
陶青一听这人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个人可能是个官，连装备都跟别人不一样。“嗯，好的。”
“你今天就开始上班吧。这个点正好。”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说道。
陶青也跟着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六点零三分。陶青有点措手不及，她不想这么着急的，本来想着今天问一下情况，明天再过来的。但是就这样两句话就被安排了。
那人从台子底下拿出一个新的白色外套和一个口罩递给陶青，说道：“这是你的工作服，上班的时候穿上，下班就收起来。我是这儿的老板，以后你有事情跟我说就行了。”
陶青接过外套穿上，戴上口罩，问：“我现在要做什么？”原来是老板呀。她说怎么以前老看到这人抱着胳膊在窗口里面的过道走来走去，跟巡视似的。
“你跟着他学一下吧，他就是一个学生。在我们这儿兼，职了一个多月了。学的很快，聪明勤快。”老板指了指正在忙着卖早点的郑洋。
“嗯，好的。”陶青点点头，走向郑洋。
“郑洋，新来的学生工，你教一下她。”老板看着郑洋喊道。
“好的。”郑洋看到陶青后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来了？”
老板交代好后又继续盛粥了。
“和你一样，打工呀。”陶青微笑着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郑洋笑的这么坦然。以前陶青很少看到郑洋笑，就算是笑也是礼貌应付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其实陶青还是了解郑洋的。他们都心智超过年龄的成熟，懂事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孩子也很累，因为懂得太多，背负的太多。
“做兼，职有点累的。”郑洋好心地提醒道。
陶青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也没有那么柔弱。”
郑洋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活其实也难，就是一开始要记菜的价格。包子五角一个，煎饼一元一个，油条一元一根，水煮鸡蛋一元一个叠馍一元一个……别人点了早点，帮他们装在盘子里，然后把在心里算一下价钱，在这个上面输入金额，按一下确定就行了。”郑洋边说边给陶青演示了一遍。“简单吧，你试试。”
“嗯，好的。”陶青站在郑洋旁边的一个空位置上，跟外面排队的学生说：“这个窗口也可以买早饭。”
原本一队快速地分散成两队。陶青按照郑洋的指导操作，得心应手。
“这活不难就是人多的时候可能有点忙。”郑洋以一个老员工的经历说道。
“感受到了。”陶青望着面前越来越长的队，心累地说。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手忙脚乱在所难免。
原本在陶青这边排队的人看到隔壁的速度明显快很多，后面的人都跑到郑洋这边排队了。快到早自习开始的时候，班主任竟然晃悠晃悠地走到陶青面前，目光一直注视着早点，说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陶青吓地大气不敢出，快速地拿好一个包子，一根油条还有一张煎饼放到盘子里递给班主任。怕被班主任认出来，陶青一直低着头。
班主任拿着早点离开后，陶青平静了很多，她仔细一想，自己没必要害怕呀。她又不是做了什么违反校规校纪的事情。可能是下意识的反应，条件反射。
快到七点的时候，郑洋给了陶青一个打包袋，说道：“好了，可以下班了。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就行了。”郑洋说完快速地拿了两个包子，两个煎饼装到袋子里。
陶青拿了两个包子一根油条。早上在家里虽然吃早饭，忙了这么久，她又饿了。他们走后，后厨的阿姨们过来接了他们的工作。
“感觉怎么样？”郑洋关心地问。作为同班同学，郑洋对陶青自然会照顾些。还有陶青还是柳菁菁的好友。
“还行，撑得住。”陶青忍着疲惫劳累说道。
回到教室，大家都差不多过来了教室里满当当的。陶青和郑洋一起进了教室。两人着急回到座位没有看到林盛向他们投来的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陶青坐到凳子上，一手拿出英语书翻开，一手拿着包子啃着。
“你慢点吃，别噎着。喝口水，我帮你接的水，现在应该不烫了。”柳菁菁看着陶青狼吞虎咽，担心地提醒道。
“谢谢。”陶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今天早上在食堂看到你了，你真的去食堂兼，职了呀。这快到期末了，你时间来得及吗？”柳菁菁担忧地说。可能对于学霸来说学习比较容易吧。郑洋虽然在食堂做着兼，职，但是成绩一点也没有下滑。柳菁菁自己是不行。她平时就觉得时间不够用，所以牺牲了很多休息和娱乐的时间。像郑洋的操作，她是想都不敢想。
陶青点点头，淡然地说：“去了。这包子和油条就是我从食堂拿的，员工餐，不要钱。你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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