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微微颔首。“舞会快开始了,先去吃点东西。”
“好……”
“一来就吃啊。”李清清与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过来,上下打量穿着粉灰色过时连衣裙的黄钰雲,跟身边的同伴笑着讲:“我看她大概真是来吃饭的。”
黄钰雲看几个精致的女孩,有些窘迫,还是主动讲:“你们好,我叫黄钰雲。”
“我知道黄警官,那晚你还把我们带进警察局,深入的跟我聊了许久。”
“严格讲,是我同事黄海为你做的口供。”
李清清只是想拿她开涮,没想她这么认真,就好像是她真犯什么大事了一样。
她脸色变了变。
她身边的同伴讲:“原来是警察。黄警官,你现是什么级别的呢?清清,我记得宋局长,好像是傅先生的亲姐夫。”
李清清笑了下。“你提傅先生做什么?黄警官是夫人的朋友,只是个基层小民警,办理偷盗丢小猫小狗的事。”
这是一句话把两个人都说了。
好像只要是时栖的朋友,就都是些群众,不配拥有姓名。
黄钰雲有些生气。可她虽然不是工作时间,没有穿警服,她骨子里也还是名警察。所以倒也没有很在意,毕竟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基[ ]层民警,而且跟时栖还不是朋友。
时栖看不说话的黄钰雲,和仿佛抱了仇十分得意的李清清。
“李清清小姐,你的意思是,自己也是小猫小狗吗?毕竟黄警官前两天也办理过你案子。”时栖讲:“对了,那晚上你陪饭店老板钱了吗?”
听到她的话,李清清表情一下变得阴沉。
黄钰雲也意外,没想她会为自己说话。
两名媛看李清清脸色,相互看了眼,笑起来。
能在这里相遇的都是谁家千金,都用不着迎合谁,能走到一起,主要还是因为有趣。
现在很显然,这个有趣的对象换成了李清清。
其中一个好奇的问:“黄警官,清清那晚到底犯什么事了呀,快说来听听。”
黄钰雲公正的讲:“抱歉,这些事情我不便透露。你们要好奇,可以自己问当事人。”
“唉哟,你就告诉我们吧。”
“我真的不能说……”
黄钰雲刚正不阿,也不趁机报复,引起两位名媛的兴趣。
李清清大概是气极反笑,她叫住准备走的时栖。“傅夫人,嗯,这名字听了感觉怎样?”
时栖没理她,找到傅珩在哪,就朝他过去。
李清清跟在她身边。“不过我更喜欢叫你时栖同学,这样才显得我们在同一个阶段上。”
“不要以为昨天同学们给你准备礼物,就代表你能胜过我。我告诉你,在学校里,我的话永远比你有用。”
“看到那两位了吗?亘生生物的董事长,VITA实验室的创始人。盛大生物工程系每年的毕业,都以进入那里为荣。”
时栖停下来。
“他们是我舅。”李清清挺直背,挑着下巴,笑得自信。“你要现在向我投诚,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名额。”
时栖面无表情。“你很吵。”
她莫得感情的说完,就迈腿走了。
明明穿着时尚漂亮的裙子,可却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李清清脸上表情僵住,目光逐渐变得森冷。
操,迟早让你跪下来求我!
时栖没理会恶意满满的李清清,克制的忽略身边的人和声音,走到傅珩身边。
傅珩在和罗文博、罗文览以及傅煜四人,似乎在聊合作上的事。
看到她,傅珩替他们介绍。
罗文博看到时栖,笑得特别开心。“这就是盛大第一位,成功转进生物系的同学吧?”
听到他的话,刚与其她人聊天的樊兰成闻迅转身,看长得标志水灵的女孩。“唉哟,这女孩长得真灵气。你快告诉奶奶,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那些题的?”
“小珩,你应该早点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的。要不是她主动转系,我们生物界丢失个好苗啊。”
“小栖你好好学,要碰到有什么不懂,可以打电话来问奶奶。”
樊兰成跟傅珩父母是同辈的,不过她在学术上的卓越成果,加之年纪确实有点大,都被人这样尊称。
时栖看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夸,机械的点头,只想让他们快点停止。
傅珩有心救她,但对两个生物界老前辈,他们看到时栖就像唐僧取到真经,这个兴奋劲,根本插不上话。
傅煜讲:“罗先生与他夫人都念叨很久了,你就让他们多聊会。”
“嗯。”
“小栖基因链的事,我可能需要多花些时间。在这里我没实验室,你跟学校说声,我要借用学校的P3实验室一段时间。”
“多久。”
“一两个月,具体我也不确定。”
“我跟校长说声。”
时栖看跟傅煜聊天的傅珩,满脸怨念。
你这是把我叫过来,替你陪客人呢?
要是一般的人,时栖倒可以不理会,但这两位是生物界的泰斗。
她一个刚大一的学生,只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着。
妈的,再也不结婚了!
在时栖面无表情、麻木不仁时,优雅的缓和的音乐忽然停了。
自信美丽的伊夏尔·海曼,放下小提琴,面对观众深深的鞠了一躬,便下台了。
司仪上台。“尊重的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接来请欣赏拥有绝佳天赋,号称音乐界第二个伊夏尔·海曼的新娘、时栖女士、傅夫人上台,为我们演奏特别曲目《卡农》!”
宾客啪啪啪一片掌声。
樊兰成和罗文博惊讶。“小栖,你还会音乐?”
“音乐偶尔玩一玩也行,但千万不能因为玩音乐就放弃学术。”
“你奶奶说的没错。”
时栖:……
她还是上去演奏吧,虽然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坑的她。
卡农是首相对简单的曲目,国内还不在考级选例中。
但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更考验一个人的功底与音乐造诣。
来参会的宾客们,都抱着看看的态度,等着新人的演奏。
他们很给面子的期待着,同时在想等演奏结束,该怎么不违背良心的夸。毕竟音乐这东西是门技术活,临时练个三五天是成不了气候的。
然而,在所有人都愿意听一听的时候,时栖碰到了一个问题。
没有琴。
伊夏尔·海曼见她找东西,用生硬的普通话问:“你是找曲普吗?”
时栖用流利的英文讲:“琴。”
“你居然没有琴?”伊夏尔·海曼表示不敢置信。“你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琴?”
时栖也想知道,她一个不玩音乐的人,为什么要有琴?
伊夏尔·海曼对这点非常惊讶。“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没有多的小提琴。”
时栖看一个个无辜望着自己的音乐家们,让司仪叫席佳昌来,便先进去后台。
赶来的席佳昌,看同样无辜的女孩。“怎么没有提前备琴?”
“你看我有要演奏的欲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