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玄元子目光闪动,眸中星云缓缓转动,似乎拿不定主意。长生真人气定神闲,转而上下打量魏十七,好奇道:“造化树乃天庭异种,你是从何得来的?”
魏十七道:“偶然得了一颗造化种,不知何年何月坠入下界。”他有些心不在焉,拿眼角去瞥玄元子,又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蒙面侍女,她漂浮于空中,胸腹间破开一个通透的大窟窿,手足低垂,气息若有若无。
长生真人心中大怒,此子肆无忌惮,毫不掩饰觊觎之意,若非他……若非他……他按捺下冲动,只作不知,忽觉哪里不对劲,心中一凛,幡然醒悟,情知自己不知不觉露出了破绽。王京宫广恒殿长生真人名声在外,向来肆意妄为,不假辞色,天庭强手辈出,他若是一味任性不知进退之辈,早就沦为一抔没有知觉的死灰了,此刻在两个小字辈跟前,竟收敛起桀骜的性子,定是缺少底气所至!玄元子想通这一节,悍然出手,轻叱一声,腾身而起,生灭朔望剑光芒大盛,禁锢天地,将长生真人困住。
无相乘槎云被天启宝珠削去小半,御神锥真灵受损,乙木神雷奈何不了对手,长生真人被迫虚与委蛇一番,也是无奈之举,不想为玄元子窥破,只得将头顶黄冠推了一推,顶阳骨豁然中分,飞出一只异鸟,喙似镰刀,眼如金睛,只一啄,便将剑光啄开一个大洞。
长生真人紧随其后一头撞去,生灭朔望剑光芒流转,生生不息,绕着他身躯转了数圈,真人犹如身陷流沙之中,仓促间无从脱身。魏十七趁机祭起天启宝珠,血光大盛,端端正正砸将下来,那金睛异鸟流露怯色,急待躲避,却为剑光所缚,一声响,粉身碎骨,如同爆出千万朵焰火。
天启宝珠顿了一顿,继续砸落,长生真人祭出青雀精魂屏,霞光倒卷而出,魏十七急将天启宝珠一收,右手藏于袖中暗暗一撒,金光闪动,六龙回驭斩疾射而出,“断空斩”直奔他下腹而去,龙吟声此起彼伏,响彻霄汉。青雀精魂屏为天启宝珠牵制,不得脱身,长生真人只得催动无相乘槎云护住身躯,一时间彩云缭绕,金龙在方寸之地翻腾不息,行动慢如龟爬,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得寸进。
分心两用,终有疏忽之处,玄元子窥得破绽,生灭朔望剑一收一放,牵动灵机,从青雀精魂屏下一掠而过,将一缕神念斩灭。魏十七弃了长生真人,与玄元子插身而过,探出手臂将青雀精魂屏牢牢扣住,真元数转,血光闪动,意欲占为己有。长生真人察觉到他的用意,大感诧异,那青雀精魂屏虽是一宗异宝,却远远及不上御神锥这等杀伐之器,那魏十七为何如此看重此物?难不成当真看上了傀儡侍女?
天启宝珠悬于头顶,摇摇欲坠,蓄势待发,时极稍纵即逝,长生真人趁魏十七无暇旁顾,催动无相乘槎云,将六龙回驭斩重重困住。玄元子轻飘飘一剑斩下,剑光骤亮,直斩神念,长生真人审时度势,弃了六龙回驭斩,挟彩云暴退数丈,忽然心中大警,天启宝珠从身后兜转,砸向他后背。
天启宝珠与生灭朔望剑此来彼往,配合天衣无缝,将他死死缠住,长生真人应接不暇,他一身神通,最强的手段莫过于降下万千道乙木神雷,偏生奈何不得魏十七,一时间束手缚脚,颇感吃力。
三人滚滚缠斗良久,长生真人虽然落在下风,手段却着实了得,一朵残云如抖包袱般,耍得花样百出,以一敌二,凛然无惧,尽数抵挡得住,若非无相乘槎云受损,他早就遁空而去,转守为攻了,哪会纠缠到此刻!玄元子暗暗施展手段,倾力为之,亦不能伤他分毫,长生真人乃造化树成精,久战不殆,尽多尽少撑得下去,她毕竟是人身,不如妖物气脉悠长,当下举起生灭朔望剑一圈一收,提议道:“长生真人可愿交出星核,脱身而去?”
魏十七唯其马首是瞻,当下扣住天启宝珠,目光炯炯,似乎犹有余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