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彪担忧道。
薛瑞倒是不担心,道:“我钦天监官生,就算犯了什么大罪,没有陛下点头,谁也无权处置,他一个区区六品武官,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这倒也是。”
郑德彪放心了不少,便领着薛瑞出了钦天监。
门外不远处,站着一名穿着武服的军官,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在他身后还有四名牵马的军士。
见两人出来,年轻百户看向郑德彪,不满道:“不是说去请保章正了吗?怎的带了个小娃娃出来。”
郑德彪忙拱手道:“这位军爷,刚才我去请保章正,才得知他旧疾复发,如今在家中养病,无法见客。
恰巧,这位薛小哥儿正是胡公的徒孙,也是薛校书的公子,若是有什么话,您不妨问问他。”
年轻百户不悦道:“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既然保章正告假,那我便登门拜访,去探望一番就是。”
武夫粗鄙,又不懂礼。
他们要是去了胡府,难免会惊扰了师公和内眷。
不得已,薛瑞只好出声道:“将军且慢!”
年轻百户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有何事?”
薛瑞面色平静,说道:“且让我猜一猜将军的身份,不知可否?”
“哦?”
年轻百户来了点兴趣,道:“你且说说看。”
“我爹和行伍中人从没打过交到,如今将军点名要见他,定是因一月前他去见英国公府时说的那番话,若我没有猜测,将军或许就是国公爷的部属?”
“不错,你倒真有一番见识。”
年轻百户有点诧异,看了他一会,才压低声音道:“既然这样,那我且问你,你爹说国公要马革裹尸而还,这话究竟是不是信口开河?”
“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
年轻百户皱眉道。
“因为这个问题不是你问的,而是另有其人,对不对?”
年轻百户大为惊讶,好半天后,他才点头:
“不错,我就实说了吧,某也是受了主母所托,前来确认你父亲所说谶言是否为真,若是你知道的话,不妨告知与我,主母定有赏赐。”
他所说的主母,指的是英国公张辅的继室吴氏。
如今张辅已七十有四,原配李氏去世多年,一直未续弦。
九年前,侧室吴氏诞下一子,张辅高兴之余,便将她扶正,如今国公府能被称为主母的,自然就只有吴氏了。
薛瑞想了想,道:“既然吴夫人想知道国公安危,不如我亲自去见她,将军以为如何?”
“这……”
年轻百户有些迟疑,毕竟吴氏交代他要去找薛元皓师徒问话,他没见到人就罢了,现在还弄个半大小子回去,万一吴氏生气,他也要吃挂落。
薛瑞见他犹豫,神秘的道:“将军,国公爷的安危我很清楚,而且吴夫人所思虑的其他事,我也可以给些建议,将军不妨带我去见她,这绝对比见我爹和师公更有用。”
思虑的其他事?
年前百户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问道:“你该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自然不是!”薛瑞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