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汤和艾维琳多半是一系的。
另一位举荐自己的神秘人或许也是友军。
布鲁赫身后的那位态度不一定友善,但多半也不是敌人,中立的概率较大。
没办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徐云在后世认识一个读三流大学的朋友,校内爱乐社准备购买乐器,结果几个副社长愣是找了七八家乐器商,为了各自的返利争的狗脑子都快出来了。
一个普通大学的爱乐社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剑桥这种顶尖大学的顶尖社团了。
而就在徐云思维发散的同时。
一旁的布鲁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表情开始扑棱扑棱的变化了起来。
几秒钟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朝四下里张望片刻,压低声音对徐云道:
“罗峰同学,我听说这次面试的一环会涉及到颂赞诗词,对象就是伦敦的那几位,至于再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从这方面做好准备.......”
徐云顿时一愣。
好家伙。
颂赞诗词?
合着英国人也喜欢玩这套?
不过仔细想想......
嘿,还真是.......
比如赫赫有名的《天佑女王》。
这首英国国歌兼皇家礼乐使用的颂歌,便是1740年的一次宴会上,凯里为了祝贺从西班牙人手中夺取了港口皮特贝罗的爱德华·弗农海军上将所演唱的。
还有湖畔派诗人这个称呼,在1790年前后也基本上都是皇家狗腿子的专属......
加之此时英国国力正值巅峰,近乎可称霸权,一些文学作品围绕统治阶层书写倒也正常。
就和后世的作者舔读者老爷一样,不寒碜。
而另一边。
看着一脸思色的徐云,布鲁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反复张开口又闭合。
不过最终他还是一咬牙,缓缓说道:
“那个......罗峰先生,你之前说的辣子鸡.....”
徐云眨了眨眼,回过神后立刻一拍胸口:
“害,这都是小事儿,包在我身上。”
“周日吧,周日你去我宿舍,到时候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我宿舍还蛮大的,欢迎你来我宿舍玩,吃饱了就睡觉,没问题的。”
布鲁赫闻言一喜,抹了巴嘴角:
“那就这样说定了,罗峰同学,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课了哈。”
看着小跑远去的布鲁赫,徐云的表情有些微妙。
一顿饭就换来了一个老汤都不知道的秘密,简直血赚了好么。
我大中华的美食威力果然恐怖如斯啊......
随后徐云将心思拉回现实,重新哼哧哼哧的拎着课本赶向了教室。
1850年剑桥大学的布局和后世还是有些出入,有些建筑和道路在后世压根就已经消失或者装修过了。
因此徐云足足花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了自己上课的这间教室。
这间教室相对于举行开学典礼的阶梯教室要小上不少,大概能容纳百人的样子。
当徐云来到门口时,教室内已经有四十多位学生坐在其中了。
这四十余人中男生居多,女生很少——考虑到这年头没有跨性别者和性别流体,这个表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从这些学生们胸前的徽章不难看出,他们与开学典礼时一样,同样来自四所神学院。
此时课程还没开始,所以学生们的坐姿都相对比较随意:
有些正和周围的朋友聊着天。
有些则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无规律的晃动着大腿。
还有几个则干脆在教室里打闹了起来。
总体上来说,大约有1/3学生的视野可以直接看到教室的后门。
因此当徐云的身影出现时。
不需要沟通,教室内的声音便立时小了一大截。
有些在看书的学生还以为老师来了,抬头朝讲台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后便将视线跟着转移到了后门。
唰——
又是二三十道齐刷刷的注目礼。
不过比起开学典礼那会儿,如今这轮注目礼就要温和许多了。
虽然其中依旧有着怀疑甚至敌视的目光。
但更多的则是中立、好奇乃至友善。
徐云对于这些目光视若无物,正打算到教室后头随意找个座位坐下,便见一位雀斑脸的男生朝他挥了挥手:
“嘿,罗峰同学,坐这里吧!”
徐云飞快的扫过此人胸前三一学院的院徽,迟疑片刻,还是朝对方走了过去。
雀斑脸男生显然对徐云的选择感到满意,不等徐云靠近便先一步拉开了凳子,并且伸出手道:
“罗峰同学,我是休伯特·艾里,很高兴认识你。”
徐云客气的朝他道了声谢,握手道:
“你好,我是罗峰。”
入座后。
徐云看了眼孤零零的休伯特·艾里,试探着对他问道:
“艾里同学,不知乔治·比德尔·艾里先生是.....”
休伯特·艾里闻言,表情复杂的一笑,笑容中夹杂着自豪与无奈:
“那是莪父亲,我是家中次子。”
徐云带着些许明悟点了点头。
乔治·比德尔·艾里。
这也是一位19世纪英国知名的科学家,在本初子午线上确立格林威治有着重要的贡献,算是一位能记得住名字和大致贡献的学者。
同时他也是三一学院的一位知名校友,甚至还担任过一年的卢卡斯教授。
不过乔治·比德尔·艾里在1850年的风评可不太好:
1846年勒威耶计算出了海王星位置,但他所使用的数据全都是乔治·比德尔·艾里的观测结果。
所以英国人这几年一直在抨击乔治·比德尔·艾里,认为正是因为他的迟钝,让英国失去了发现海王星的先机。
这种情况汇聚到休伯特·艾里身上,才会出现那般复杂的笑容。
自豪于父亲的能力,无奈于父亲的境遇。
随后徐云顿了顿,对休伯特·艾里问道:
“艾里同学,你研究生阶段选的是哪个专业?”
休伯特·艾里闻言身子往后一靠,露出了被放在抽屉里的数学书:
“数学专业,罗峰同学,我记得你选的也是数学吧?”
徐云点点头,笑道:
“没错,接下来咱们就是同学了。”
休伯特·艾里嘿嘿的挠了挠头发,又和徐云握了个手:
“还请多多关照。”
徐云和休伯特·艾里聊天的声音不大,所以周围的其他人虽然各有所思,却也没表现出太明显的异常。
又过了几分钟。
一位白发苍苍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小老头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镜片很小的眼镜,头戴带着一副司法假发。
看上去跟古灵阁的精灵似的。
小老头慢悠悠的走到讲台前,缓缓将书籍翻开,轻咳一声说道:
“各位同学,我是人文专业的格列高林·巴克教授,也是剑桥校史的首席公众讲师。”
“我本人每周三、周五都会将deity教室举行公开讲座,非人文专业的同学可以自费报名,学费为一学年4.3英镑......”
徐云轻轻挑了挑眉。
之前提及过。
在这个变动的时间线中,1850年的一英镑大约等于后世的800华夏币。
4.3英镑,差不多就是3500块钱。
一年3500,都快赶得上后世一些大学的学费了。
即使在眼下的1850年来说,4.3英镑也不是很多家庭能够轻易拿出来的数字。
但这个价格在剑桥大学中虽然算不上廉价,但却也并非天花板。
1850年选修课程的天花板是哈勒·法德尔的古典文艺,一学年6.8英镑。
从这个角度想想。
后世华夏的义务教育与公立大学财政拨款的方针,实乃功在千秋的大善之举。
在给自己打好广告后,格列高林·巴克便慢悠悠的开始上起了课:
“各位同学,根据我得到的名单,在场的所有人中,有64%是从外校考进剑桥大学的新生。”
“所以你们研究生阶段要上的第一课,就是了解剑桥大学悠久的历史。”
“剑桥大学成立于公元1209年,最早是由一批为躲避殴斗而从牛津大学逃离出来的教师建立的......”
“在这六百多年的历史中,剑桥大学涌现出了大量的杰出校友,例如约翰·哈佛,也就是现如今哈佛大学的创办人.......”
“等再过几十年,华夏的徐志摩还会在剑桥大学写下《再别康桥》,并且被录入后世华夏的语文课本......”
格列高林·巴克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内容,听得人昏昏欲睡。
两个小时后。
徐云和休伯特·艾里打着哈欠,缓缓从教室里走出。
“hetui!”
只见休伯特·艾里朝着格列高林·巴克远去的身影吐了口唾沫,不屑道:
“就这水平还一学年4.3英镑,想钱想疯了吧?”
他虽然有个天文学家的父亲,但家里足足有三个兄弟,因此平分到头上的教育支出其实并不多。
4.3英镑。
都够他选修两门自然科学课程了——还是讲师风评极佳的那种。
随后徐云又跟着休伯特·艾里换了间教室,听完了由斯托克斯主讲的第一门专业课。
此时的斯托克斯还没进化成完全体,在讲课方面相对有些稚嫩。
大致就是那种从写完一个解没两下,就跳到综上所述的情况。
自己懂了,学生一脸懵逼......
因此数学系的专业课程也相对有些枯燥,哪怕是徐云这个穿越者,在斯托克斯的回路面前跟的也有些吃力。
就这样。
在形形色色的课程中。
两天时间一转而过。
使徒社面试的日子,正式到来了.......
.......
注:
那位大佬能告诉我中暑腹泻和着凉腹泻怎么区别啊,不知道该吃克痢痧还是氟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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