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堂屋铺了水泥,外面有太阳,屋里光线也很好,堂屋内除了桌椅并没有放其他,收拾得很干净。
乐韵坐着,苦着脸揉自己的脑袋。
蓝三随杜家夫妻进屋,坐下后不多说话。
杜爸杜妈本来挺紧张的,被姝姝与乐小姑娘的打闹嬉皮给冲散了紧张感,进屋后,杜爸陪客人,杜妈去拿水果和糖果招待客人。
杜妙姝用滚烫的开水泡壶菊花花茶,端到堂屋,再给客人和自己父母一人一杯,自己也倒一杯茶,坐下陪客人喝茶。
喝了半杯茶,乐小同学为杜爸把脉,摸脉后再查看舌胎、双手,早已用眼睛扫描到所有图像,心里有数,临床检查不过是走个程序。
看过病人,拖过三张椅子排成排,再将自己的大背包提到椅子上,开背包,掏出一只用了防震防碰撞泡沫纸包裹着的小包,解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保护层,里头是只乌黑乌黑的单柄陶瓷锅。
乌麻麻的单柄瓷锅类似于单柄煮奶锅的形状,锅肚子里塞袋装干制药材。
掏出药材,乐小同学又从大背里外掏药包,摸出十来个药包,再打开,从中取药放单杯乌黑锅头里。
小同桌不发一言,杜妙姝紧张的快呼吸不顺,憋了半晌实在憋不住,忐忑不安的问:“乐小妞,我爸……情况咋样?”
“医院的靶向治疗失败,药物治疗也基本没效,癌细胞正在快速扩散,论起来,也就是说已经是晚期了。”
乐韵原本不想说真相的,小肚子非得问结果,以实相告,因为小肚子头抻到了小椅子上,小魔爪一伸将抻来的头给扒开:“小肚子,你别挡住我光线,还有注意一下口水,别滴我药材上弄湿药材。”
“晚……晚期?”杜妙姝眼前一阵发黑,若不是坐着,只怕人都站不住就栽倒了。
杜妈的脸色瞬间惨白,眼前一阵阵的天晕地旋。
杜爸的脸痛苦的纠结在一起,花了那么多的钱,还是没有控制病情,没治好病,反而给孩子留下一笔巨债。
杜家仨人的呼吸与心跳骤变,乐韵抬头看一眼,没好气的瞪小肚子:“喂,杜妙姝同学啊,我又没说没救了,你这一副天要塌的样子非常不应景啊。”
杜爸杜妈还没反过来,愣愣的盯着嫩得不像话的女孩子。
杜妙姝呆了呆,噌的跳起来,盯着小同桌,满脸狂喜之色:“我爸还有救?”
“我有跟你们说建议你们放弃治疗了吗?”乐韵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无辜:“小肚子同学,你要相信同桌好么,你同桌我是大天朝国粹中医的传承人,将来是要登顶天朝医学界顶尖医术宝座的,连个癌症都治不了,我以后怎么混,还不如趁着现在没多少人认识,早早拍拍屁股回家卖红薯。”
“没有没有,你没有说放弃治疗。”杜妙姝惊喜欲狂,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爸爸还有救!
有救就好!
只要有救,哪怕从此以后一辈子都将背负着债务,她也不悔,她不想成为早早失去了爸爸的孩子啊。
杜妙姝流下了惊喜的眼泪,自己抹把眼睛,咧着嘴笑成傻子。
对于小萝莉能治癌症的事,蓝三半点不惊讶,小萝莉能在《时代》杂志上位居全球百位风云人物第六位,哪可能是泛泛之辈,她连dais病都给治愈了,何况是癌症。
杜妈原本处于天塌般的绝望,陡然看到希望,整个张脸都明亮了起来,抓着老伴的手:“孩他爸,听到没有?乐姑娘说你这病能治!我们有救了!”老伴有救,这个家也有救了。
“还能治?还能治……”杜爸灰暗的眸子浮出泪光,低声喃喃自语。
“杜叔,我治不好你,不用别人骂我,我自己去跳丹江水库,治好了你,必须要小肚子请我吃饭。”乐韵笑嘻嘻坚定立场,让杜家仨人放心。
“不用……不用跳水库,哪怕结果不理想,我们也不怨你。”杜爸连连摇手,乐小姑娘急人所急,是那么好的人啊,哪怕治不好,他死了,他家也感激她。
“乐同学出手,药到病除,绝对不用跳水库。”杜家当家人的话太容易产生岐义,蓝三慢条斯理的帮圆和一下。
“对对,乐小妞是小神医,马到功成,药到病除,信我同桌者永生。”杜妙姝也立即赞美小同桌,信同桌者,所向披靡。
“小肚子,你这马屁拍得真够响亮的。”乐韵翻个白眼:“你哪别傻站着了,帮你父上去准备针灸的地方,场地不用太宽,能放一张席子,四面还有空,能容人活动就行了。”
“好的好的,我去……”杜妙姝想说马上就去收拾,又顿住,赶忙问具体要求。
乐小同学说了具体的要求,场地不用太宽,但一定要干净,光线也要好。
杜妈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和姑娘商量在哪针灸,母女俩商量了一下,有两个候选处,一个是堂屋,一个是杜姑娘的卧室。
针灸需要安静,谢绝人打扰,乐小同学去看小肚子的闺房,否决了,女生的房间很干净,但是放的东西稍稍有点多,堂屋更宽敞。
杜家人对乐小姑娘的话言听计从,定在堂屋针灸,母女俩拿出一张席子放太阳底下暴晒,再找干净的盆桶,还将一只瓷钵用开水煮,消毒。
乐小同学不急不忙的将药材配齐,到杜家厨房开煤气灶熬药,杜家有煤气灶和蜂窝煤炉两种做饭方式,冬天用蜂窝煤炉,即能满足生活所需,顺便也能取暖,成本也不贵。
小同桌说将药熬开了就准备针灸,针灸预计三个半钟以上,杜妙姝和妈妈生起蜂窝煤,用煤炉煲老母鸡汤。
乐韵守着药煲煮到滚开,再中火煲十五分钟,关火,让药汤先保温,再从装家当的小背包里拿出一只玉碗和玉杯子,找出十几种药丸子调制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