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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山战区还有一支力量,能够去支援骥星河,而且是联邦最强大的机甲兵团——星河独立团。
虽然星河独立团的王牌机甲战士折损严重,可联邦另外四大独立团之中的陷阵独立团、白头鹰独立团、神圣独立团又何尝不是呢?这三大独立团之中,现在只有陷阵独立团的兵团长韩力能够参战,罗维奇阵亡,杰克森生死不定。
而最后参战的蔚蓝独立团,原本的战力就有明显的不如,他们之前参战的折损并没有完全补回。而且在他们听从骥星河的命令参战之后,担负起了最艰巨的攻坚任务,此时已经出现了折损,并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最关键的是,星河独立团的指挥权,目前就在刘勉的手中。
在独立团跟随骥荣欣月支援众神山战区的时候,骥荣欣月放弃了带领独立团支援骥星河,因为当时的战况,独立团对骥星河的支援并没有实际意义。
解决不了艾达康,再多的斩山甲都无济于事,不仅仅是因为艾达康拥有跟骥星河一样的以气卸甲之能,还因为艾达康拥有使用核武器的权限。
所以,独立团参战之后的指挥官,被选择去阻截艾达康的骥荣欣月,交给了刘勉,刘勉又将独立团并入了众神山司令部的指挥序列。于是,独立团分兵四条行军线路,和众神山战区的兵力开始了并肩的推进作战。
但刘勉随时都可以拿回独立团的指挥权,或者说,是刘勉只要提出让独立团去支援骥星河或骥荣欣月,独立团就会毫不犹豫的转向。
「求仁得仁,又何怨!」
听到屠远洪亮的声音,刘勉在瞬间回忆起了这句话的典故,就像是五年之前,骥星河说出「子贡不及,我能及」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提醒了屠远一样:
公元前492年至前481年在位的卫君,是卫灵公的孙子,他的父亲因谋杀南子而被卫灵公驱逐出国,卫灵公死后,他被立为国君,他的父亲回国与他争夺君位。
其时。
冉有问子贡说:「老师会帮助卫国的国君吗?」子贡说:「嗯,我去问他。」于是就进去问孔子:「伯夷、叔齐是什么样的人呢?」孔子说:「古代的贤人。」子贡又问:「他们有怨恨吗?」孔子说:「他们求仁而得到了仁,为什么又怨恨呢?」子贡出来对冉有说:「老师不会帮助卫君。」
子贡并没有直接询问孔子是否会帮助卫国的国君,而是以伯夷、叔齐的典故来询问。
叔齐是商末孤竹国君的第三子,被孤竹君立为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让位于他的哥哥,孤竹君的长子伯夷,伯夷拒而不受。
伯夷的理由是——以父命为尊。叔齐的理由是——长幼有序。
孔子的回答是:「求仁得仁,又何怨。」
于是子贡就明白了:孔子高度赞扬了伯夷、叔齐的谦让,说明了他非常不满卫君父子的争权夺利,子与父争、父与子争都于礼不合,所以不愿意帮。
典故在刘勉的脑海中回响时,他就明白了屠远的意思。
孔子讲究的是礼,那对于屠远这样的将军来说,对于他这样的上校参谋来说,对于联邦所有的指挥官和参谋们来说,又应该讲究的是什么呢?
简而言之——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上等的用兵之道是凭借谋略取得胜利,其次就是用外交战胜敌人,再次是用武力击败敌军,最下之策是攻打敌人的城池。
帝国和联邦当然不适用于上兵伐谋的本意,其次伐交更是主和派才会提倡的用兵之道。
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才是联邦真正需要的用兵之道,但这并不意味着,联邦就要像是骥星河这个老匹夫一样,一路莽着战
斗。
上兵伐谋的谋略,对于屠远、刘勉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应用在「其次伐兵」之中的各种战略、战术。
而现在联邦最应该执行什么样的战略和战术呢?
刘勉终于明白,他刚刚能够听到屠远和其他人的对话,就是屠远在对他进行提醒,直至他因为过于担心骥星河,盲目迷信骥星河能够再一次创造出奇迹,所以没能想明白这些而对屠远质问出声。
他质问屠远,是想要让屠远以更高的权限来安排兵力、火力支援骥星河。
屠远对他的回答,是在提醒他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发挥出自身应该发挥出来的才能。而不是因为骥星河,变得跟骥星河一样,成为只知道莽撞战斗的老匹夫。
求仁得仁,又何怨!
不是说骥星河此时的境遇,是骥星河一直以来渴求的,所以无论有什么结果都不应该有怨恨。而是说骥星河的行为,于法不合。
兵法的法,也是军法的法。
为什么不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