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羊毛袜子上,沾了不知道有多少的花粉和孢子。
植物在繁育方面是真正的“一树一世界”。中国有句古话,植物骚起来就没有哺乳动物什么事了。
面对植物留下来的痕迹,就算是江远,也只能选择性的摘取一些。
这里又是一重考验植物学经验的关卡。水平不够的,面对这样一双身经百战的羊毛袜子,可能连夹取哪些孢粉都不清楚,很容易就搞漏了。
经验不够的情况下,如乔生莉这样的学生,只有将孢粉好好的夹在载玻片下,反反复复的观察,才能查到相应的书籍。当然,现实情况是孢粉的数量虽多,总的种类并不会太多,有点基础的现学现卖,搞定一双羊毛袜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蕾教授带来了好几个学生来,给他们稍微培训一下,熟悉了此次遇到的几种孢粉,就各自忙碌起来。
乔生莉甩着黑长直的发型,盯着江远看了好一会,智性恋的脑子一僵,就来到江远身边,轻声道:“江哥,我给你打下手吧。”
她想学着那两个女演员一样喊“江哥哥”,但她还是有点放不开,喊到“江哥”为止。
“可以。”江远自无不可。
乔生莉于是扯了一个椅子过来,轻轻坐在江远身边,只是因为胸脯顶的太靠前,又不得不将椅子往后挪了挪。
江远能够闻到乔生莉头发的味道,很清爽,比尸体要好闻的多。
说起来,江远倒是真的习惯在有味道的环境下工作。
解剖室里油脂酸败的味道,火锅店的牛油味,办公室里的沉香味,都能激起江远的工作热情。
江远的动作明显畅快许多,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松自如。
“江远。你徒弟的电话。”柳景辉进门喊了一声。
“打的你手机吗?”江远有点奇怪。
“他有几个案子拿不到证据,问我想办法。”柳景辉回了一句,再道:“这几个案子弄完,他那边就基本完事了。”
“张雷相关的涉案人吗?”江远这两天都在闷头搞法医植物学,跟进案件的事都是交给柳景辉的。
“对,应该是抓的差不多了吧。”柳景辉说着将手机递给了江远。
江远接手:“我是江远,开了免提。”
“师父。”庞继东的声音略带惊喜,且笑道:“我这边想给您汇报一下,张雷所在的组织全员都已被抓获。”
江远的脑子转了一下才理解过来,道:“张雷是受害人……你们是怀疑他们内部斗争导致的命案吗?”
50多岁的庞继东笑了:“师父你着相了。他们这个组织叫缤人帮。是有典型特征的有活力组织,此前不知道或者不确定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又是涉及到命案,肯定是要给一锅端了的。”
他这个逻辑,要是从单纯的语言来看,肯定是不合理的,但如果从一个更高的维度看,那就非常合理了。
中国的法律讲究的就是事实,干没干?是不是?这是关键,关键内容以外的事情,都属于细枝末节。
落在张雷所在的这个团伙组织里,虽然就单纯的命案来看,张雷与该团伙是受害人,但往上一个维度,庞继东所代表的刑警支队,才不在乎你是受害还是加害,只要确定你有刑事问题,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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