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着!”陈牧扯着嗓子怒吼道,声音甚至盖过了追兵的声音。
“我乃当朝太子陈牧!奉父皇之命暗访东原,探查钦差官员侵吞赈灾粮款一事!有权先斩后奏!”
“若是你们伤了我,那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斟酌!”
树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片刻,一个官兵从不远处赶到了陈牧身边。
“你是太子?”那官兵用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陈牧。
的确,陈牧此时一副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和“太子”这个形象确实不太搭边。
陈牧将手中的玉牌递了过去。
“见此玉牌,如见皇上。”
那官兵虽然不知道九龙玉牌的真假,但是玉牌上乘的手感和雕刻精细的九条龙却是骗不了人的。
再加上陈牧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那官兵心底也难免犯嘀咕。
“我乃青渠县捕快班头,李彪,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青渠县问问。”李彪此刻也站在了陈牧身边。
“你好好想想,若是没追上人,顶多算是玩忽职守,扣一次月俸也就罢了。”
“若是你伤了太子殿下,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你们全家老小,一个都别想跑!”
这几句话显然是吓到那个官兵了。
他将玉牌还给陈牧,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朝他行了个礼,转过身离开了。
没多久,陈牧就听到了追兵们远去的马蹄声。
这第一波追兵算是被他们连吓唬带糊弄地给躲了过去。
还是要尽快离开,否则谁知道那些官兵会不会追回来。
几天后,当再次看到京城的大门时,陈牧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他前世虽说没有像做太子似的这样锦衣玉食,但也没过过这样四处躲避别人追杀的日子啊!
来不及多想,陈牧直接就带着东西冲进了皇宫,直奔陈行天的书房。
陈行天见到陈牧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你不是去暗访东原吗?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陈牧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将那些字据一个个摆在了桌子上。
“您请看。”
“这些官员私吞了赈灾钱款,又将粮食拿去天价卖出,中饱私囊。”
“我在回京的路上还遭人追杀,若不是有九龙玉牌,恐怕……”
说别的,陈行天倒还能接受。
一听说陈牧在路上遇到了危险,陈行天当即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那些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东原各地方的官兵。”
陈牧又将那些天价买来的粮食一包包打开给陈行天看。
陈行天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掺沙子的粮食啊!
再一看那字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两粮食,一两银子。
不少字据上还盖着官府的印章,铁证如山,就算是傻子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简直……简直是荒唐!”
看看自己儿子狼狈的样子,再想想受灾百姓此刻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陈行天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能直接飞到东原。